夕陽的餘暉溢滿了天際,暖黃色的光暈讓人無意識的打著瞌睡。
行至長白山地界。
鬱鬱蔥蔥的枝椏上指於天,風吹樹搖,整個山林都發出悉悉竇竇的聲響。
似有踩過落在地麵上的枝椏,發出令人不安的聲響,卻又很快的掩埋在山林搖晃的聲音之中。
孟攸聽到聲響,她略微皺了皺眉,抬頭看向寄春,略有些疑惑,自言自語的小聲嘟囔了句:“好像有什麼聲音。”
就在她話音落地那瞬,有利箭穿破空中,“噌”得一聲,穿透車廂,直指孟攸。
孟攸一時沒反應過來,她呆怔在原地。
簾子此時被人掀開。
光線被雲空徹底擋住。
“彆怕,殿下。”
她的眼前一陣發黑,張了張唇,似乎想要說話,但卻一句話都吐不出來。
孟攸是被砸落在地麵的血珠驚醒的,她似乎剛認識血珠一般,慢吞吞的瞪大了雙眼,雙耳卻滿是嗡鳴聲響。
“殿下,彆怕。”
孟攸如夢初醒,她看著幾乎刺破雲空掌心的箭矢,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她的聲音發著抖,慢半拍的抬頭看著他的麵色:“雲空,你沒事吧。”
雲空搖了搖頭,他伸手攬住孟攸,毫無猶豫的從車窗直接跳到馬背之上,而正值此時,馬車“轟”得一聲裂開。
雲空的視線一轉,落到不遠處的樹梢之上。
他一手攬住孟攸,另一手拿弓。
箭矢衝天而起,射向樹梢。
樹梢的人顯然沒想到他會被人發現,兩眼一轉,呆怔的看向胸口,失血過多的心悸讓他一口氣沒喘過來,直直的從樹梢上跌落。
劍鋒發出白光,如銅鏡般倒映出雲空的皮相,他攬著孟攸,在馬背之上躲過這一擊,便快速出手,擊落長劍,刺破眼前人的心臟。
他的出手快、狠、準。
每一劍都沒有落空,直指要害而去。
這群行刺之人看上去並不像是訓練有序之輩,粗製濫造的短打,麵黃肌瘦但又格外強壯的臂膀,麻木的瞳孔和眉眼的戾氣,以及偶爾露出的“奴”字烙印,這些如同標誌般的事物讓雲空隱隱猜想出他們的身份。
這些人隻是打了個猝不及防。
半柱□□夫,訓練有素的侍衛便控製了局麵。
長春宮的侍衛頭子林迅暴躁的踹了下被捆綁的刺客,凶狠道:“說,你們為什麼行刺殿下?”
他氣得身子直顫:“不知道殿下要去為北夏祈福嗎?”
局麵得以控製後,有侍衛重新找來馬車。
雲空攬著孟攸,將她放在床榻上麵。
而車廂外傳來刺客嘶啞的聲音,古怪又輕蔑:“祈福?祈福讓百姓變成奴隸,供北夏貴族狩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