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碎金般從她的發上迤邐而下。
她在膝行祈福。
而侍衛宮娥並未動,隻站於山角下。
雲空仰首看著她,看著她發上的碎金,心臟又漲又痛,他難以忍受般的彎了下腰,這種無力感幾乎充斥著他的四肢百骸。
他不明白,
泱泱大國,為何要靠孟攸一人膝行祈福。
紅牆綠瓦中的任何人都食葷腥,為何隻有她一人需要恪守規矩?
他在憤怒。
憤怒中又摻雜些難過。
他廝殺在狩獵場,並不相信什麼神明之類的話術,他下意識的想要上前,同她一般,膝行前行,卻被人擋住。
王大虎瑟瑟發抖的站在雲空的麵前。
雲空這人,從被殿下帶進府邸時,便邪乎得很。
王大虎自是害怕。
但王大虎想起殿下同他說得話,雲空不熟練祈福流程,讓他看著些。
雲空本可越過王大虎。
但他知道,這應是殿下的命令。
他的聽力很好,更何況關乎孟攸,他自是聽得一清二楚。
他艱難的滾了滾喉結,閉了閉眼睛,沉默的盯著台階之上的孟攸。
他忽而想起,
那些行刺之人。
他若是沒有被帶到孟攸身邊,或許也會成為其中一員。
雲空雖為下等奴仆,但他身上並沒有奴性。
他並不甘心被人奴役。
哪怕死在路上,他也會認命。
但他此時,突然生出股難耐的震耳欲聾的想法,
他要護著孟攸。
無論刀山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