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了一下存稿,雲讀荷花就坐著地鐵來到了醫院。
拉開門時風帶起了裡麵的窗簾,少年坐在窗邊,毛茸茸的發梢跟著清風晃蕩。
“micchi?”
意外的看著房間裡的道枝駿佑,沒想到他還真替自己來探望黑沼莓花了。
正在聊天的兩人話題一頓,雙雙轉過頭來,驚喜的看著來人,齊聲喊道:“荷花!”
黑沼莓花輸了幾天營養液,臉色紅潤,不知道是陽光曬的,還是心緒燒的。
哦,對了,黑沼莓花說過,她喜歡道枝駿佑呢。
眼前的神采奕奕是喜歡給人帶來的改變嗎?看起來比特效藥都靈。
不知道兩人先前在聊什麼,看著道枝駿佑也有些飄紅的臉頰,雲讀荷花心神一動,忽然有了罪惡感。
自己總是在無限的向他以及身邊的人索取著情緒價值,從未意識到這件事會不會給對方造成困惱,畢竟真心不是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
道枝駿佑讓自己得以接納並享受這個世界,可是,這是他願意的嗎?
看著麵前相談甚歡的場景,自己的行為是不是會無意間擾亂他的人生呢。
“荷花?”
見她愣愣的站在門口,眼神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漸漸失真,道枝駿佑站起身走了過來,捏起雲讀荷花的臉:“荷花,你怎麼了。”
“啊。”
抽回神遊的思緒,雲讀荷花推了推他的手說道:“發了會兒呆,沒事。”
“是不是這幾天太累了,你需要好好休息,荷花。”黑沼莓花坐在床上擔憂的望著她。
緊貼著雲讀荷花的步伐,道枝駿佑像是保護嬰兒一樣寸步不離的跟在她身後,直到她坐下開始往嘴裡塞起草莓。
“累?不是不是,說實話今天還挺閒的。”
她捏著草莓擺擺手問道:“後天幾點的手術?”
“醫生說不出意外的話是早上10點。”
黑沼莓花整理了幾天心態,已經沒有那天的緊張感。
“10點?挺好的,10是我的幸運數,我是10月10日出生的。”雲讀荷花囫圇往嘴裡塞著草莓嘟囔道。
“幸運數哪兒有10的,不都是一到九的嗎...”
道枝駿佑默默地吐槽了一句,伸手從她的盆裡掏了顆草莓。
“吃你麵前的,拿我的做什麼!”
雲讀荷花伸手想搶,道枝駿佑嗷嗚一口塞進嘴裡,得意的朝她揚起眉毛。
“哈哈...”
一連串的輕笑打斷了雲讀荷花怒目橫飛的動作,她看向笑出聲的黑沼莓花,也咧開唇:“你這樣笑起來很好看”
“謝謝你,荷花。”
黑沼莓花眼底漾出笑意,道了聲謝,不知是為這聲誇讚,還是為出現在她生命中的少女。
手術日很快來臨,道枝駿佑有節目錄製沒來,雲讀荷花獨自坐在手術室外,旁邊亮著紅色的燈,纖長細嫩的手指重複滑著未亮起的手機屏幕,心不在焉。
安靜的走廊投進晨光,溫度宜人,隨著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闖進位神色慌張的女士,她穿著得體的碎花裙裝,看起來四十歲不到。
“你好,請問黑沼莓花已經進去了嗎?”
她抓住邊上的護士匆忙問道,護士被她扯了個趔趄,但還是禮貌的回答問道:“請問您是黑沼小姐的什麼人?”
“我...我是她母親的妹妹。”
女人垂下頭自責的說道:“她的母親曾將她托付給我,可我這幾天才得知我的姐姐已經去世了,找了很久才得知她在這裡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