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讀荷花豎起了耳朵,看著麵相溫柔的女人臉上的焦急與擔心不似假的,於是她站起身走到女人麵前。
“你好,我是莓花的朋友。”
“啊!這位小姐,請問莓花怎麼樣了?”女人眼神一亮,連忙追問道:“她生什麼病了?怎麼要做手術,成功率高不高?”
女人說著說著,表情暗淡下去:“也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樣子,還記不記得我這個姨姨。”
“為什麼現在才來找她?”
雲讀荷花的語氣平緩:“她母親已經去世很久了,為什麼現在才出現。”
女人神色猶豫,歎了口氣:“是因為她的父親,他的父親是個非常極端的人,離婚後甚至想對身旁的親朋好友報複,姐姐也是為了我們才斷了聯係。”
“沒想到啊...善良之人先行而去,這罪惡之軀還留在凡間。”
“您現在是什麼想法呢?”
雲讀荷花見她表情誠懇,話語中也聽不出什麼毛病,問出了她想知道的問題。
“我...想把她帶到身邊。”
女人表情堅定,捏了捏拳頭:“我因為姐夫的事情,至今未婚,我想...或許莓花也想要個家。”
“你不怕被報複?”雲讀荷花意外的看著眼前這個溫柔素雅的女人。
“怕。”
她苦笑:“可莓花也才19歲啊...”
“我想保護她。”
女人的身軀較小卻強大,她堅定地說道:“如果她願意的話。”
“您很尊重她呢。”雲讀荷花看了眼時間,抬頭對女人露出了第一個笑容。
“因為她是我的家人呀。”
叮——
手術室的燈熄滅,不多時,插著氧氣管的黑沼莓花就被推了出來。
“啊啊...莓花。”
女人站在病床旁,心疼的幫她理了理額發,對雲讀荷花說道:“她和小時候一模一樣呢,隻是瘦了...瘦了很多。”
“以後會好起來的。”
雲讀荷花安慰她:“醫生說手術很成功。”
雲讀荷花一直待到了黑沼莓花醒過來,全麻剛過的黑沼莓花在床上無法動彈,隻是睜開眼迷茫的環顧了一下天花板。
“莓花...”
女人握住她的手,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心疼的叫著她的名字。
像是認出了床前的人,她本就很大的眼睛微微張開,不敢置信。
“莓花,願不願意成為我的家人,和我一起生活?”
女人彎下腰,看著她的眼睛情急的問道。
床上一動不動的黑沼莓花隻是睜大了逐漸濕潤的雙眼,惶恐與渴望隨著淚水溢出眼眶。
“好了好了,之後在說。”
見人就要哭出聲,雲讀荷花連忙拉開了女人勸道:“她還沒穩定,這些事後麵再說。”
“而且...”
看著黑沼莓花的表情,雲讀荷花也終於對她的未來放心:“我想,她是非常願意的。”
一個溺海的人,怎麼會不願意抓住伸來的救命之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