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後,裡奧還沉浸在贏得比賽的喜悅中,他穿過鬨騰的更衣室,走到自己的位置。
旁邊是維拉蒂,這個小個子意大利人揉著自己酸痛的膝蓋,不無抱怨地開口:“裁判判罰尺度也太不明確了,我在法甲這麼多年,也沒搞清楚他們乾些什麼。”
說罷拿起身邊的水瓶喝了一口水。
“不知道內馬爾傷得怎麼樣,聽隊醫說,下場恐怕也上不了了。”
“是嗎?”裡奧將自己貼身的深藍色內襯卷起一節,露出白皙的腰腹。
他的體脂含量在運動員中處於正常水平,沒有刻意練過腰腹,並沒有很明顯的腹肌。
不過身體是夠壯實的,個子不高有這個體重。
有點熱。
裡奧靠在櫃子上,看著身邊的隊員有說有笑。真是難得的贏球,這場比賽,過程也是精心動魄。
最近全隊都處在一個詭異的氣氛,傷的傷,缺的缺,加上大巴黎冬窗要買的人也一個沒買到,整個俱樂部都被低迷的情緒籠罩。
更何況還有不省心的巴黎隊報。
沒事,現在有觸底反彈的趨勢,裡奧樂觀地想,他隻需要做到自己的最好就行了。
“誒?你有沒有聞到什麼氣味?”維拉蒂停頓了一下,下意識地深吸了一口氣。
氣味飄渺若絲,很快夾雜在一堆大男人的汗臭味裡什麼都聞不到了。
“沒什麼。”
維拉蒂尷尬地擺擺手,沒有細究。
巴黎聖日耳曼成功拿下一局,大家下午放假,總監坎波斯十分爽快地大筆一揮,很快訓練基地跑的一個人影都沒有了。
裡奧從儲藏櫃中拿出自己的包,揣著手機,上麵赫然是來自來自老朋友布斯克茨的消息。
“leo,我們很想你,最近在巴塞羅那有個聚會,你要來嗎?”
額,裡奧很想直接答應,巴塞羅那是他的第二個家,已經有些日子沒有回去過了。
最近馬卡報阿斯報各類體育報紙爭相賣弄謠言,談論他在這個賽季結束後可能的下家,巴塞羅那俱樂部的高層也老是曖昧不清,如果現在回去——
算了,他不想和拉波爾塔扯上一點關係。
也許幾位巴薩好友會勸說他回去,裡奧哂笑,那還真不可能。
更衣室沒有一個人,裡奧在這裡換上常服,低頭整理了一下褲子。
巴黎的溫度還未回升,他可要多穿一點。
脖子上的腺體微微發癢,裡奧突然想起來,他沒有貼阻斷貼。
“怎麼會忘記這個……”他歎了一口氣,從包裡拿出一張撕開包裝,透明的像納米膠一樣的薄紙緊緊吸附在皮膚上。
好在之前的沒用完,還剩幾張。
為了防止發/情期信息素可能外泄的情況,裡奧特意一直在發/情期保留貼阻斷貼的習慣,就是怕信息素外泄自己聞不到,造成尷尬。
阻斷貼早就不是很流行了,也隻有像他這樣異常的omega,才會偶爾使用。
很快,裡奧將自己收拾好,抬腿便要離開。
可是脖頸處的腺體不被貼上還好,貼上之後立馬做出了反應,似乎是阻斷了信息素的外溢,腺體的周圍皮膚迅速泛紅發腫,像被火燎了似的散開,密密麻麻像針紮。
基利安走進更衣室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況。
“嗯?”阿根廷人疑惑抬頭,他怔了一下,圓圓的眼睛好像沾滿了霧氣,平時毛茸茸的頭發好像被水泡濕了一般,臉紅的不正常。
他脫力的靠在座椅旁,腳邊散落幾隻針管。
抑製劑?
一支空的,打了半支的,兩支新的。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清甜的香味。
裡奧發/情了。
基利安第一眼就可以斷定,他呆站在門口不敢進去,香味縈繞在他的鼻尖久久不散。
比他在球場上擁抱這個omega濃得多。
alpha被omega的信息素吸引是生理共識,可是不會像以前書上所說,不顧理智拚命地標記發/情的omega,雖然會勾起欲/望,但是隻是一個誘因而已。
基利安以前不知道,但是他現在知道了。
他的身體也開始燥熱起來。
“你需要幫忙嗎?”理智告訴他,他需要叫人來幫忙,最好是專業的醫生,但是現在基地基本上沒什麼人。
他應該……打一個急救電話?
omega似乎神智有些不清醒,他好像看見自己麵前站著的是一個alpha,像一個刺蝟遇見危險一樣把自己團起來,伸手拿起未注射完的第二隻抑製劑,往手臂上直接紮上,推射進去。
冰冷的液體進入身體,裡奧的腦袋恢複了一點清醒。
不夠,不夠。
他的身體叫囂著,想要更多抑製劑壓住身體裡噴薄而發的躁動,燒的整個人痛苦地擰在一起。
身上的衣服也因為熱得厲害,脫的隻剩貼身的。
基利安看見裡奧痛苦得想要在地上打滾,上前兩步,又被厲聲嗬退。
“離我遠一點!”
omega難受地抱住自己的頭,炸裂的痛苦讓他難以承受,隻能將自己環抱住,抵抗陌生氣息的闖入。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裡奧懊惱地回憶自己做的措施,三十多年來他從來沒有承受過這樣的痛苦,仿佛要將他整個人都撕裂開。
“滾,你滾!不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