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奧的歇斯底裡讓基利安大吃一驚,在他的印象裡,這位被尊上球王寶座的球員,是一個隨和且冷靜的人。
從來不會對外人表達激烈的情緒。
雖然他不太喜歡這種人,覺得太好欺負甚至虛偽?
但是,這種樣子的裡奧,確實很新鮮啊。
基利安抱手靠在門邊,既不進去也不出去,他到要看看,這個阿根廷人藏在麵具下的另一麵。
時間過去好幾分鐘,在裡奧注射完第四支抑製劑後,他終於冷靜了下來,捂住自己幾乎要疼裂的頭,他看向站在門口看好戲的“隊友”。
隨後又低下頭去,冷冷開口:
“看完了嗎?”
該死的,這個人怎麼在這裡?
他剛剛神誌不清,隻知道有一個闖入的alpha,出於身體反射,他做出了過激的舉動。
臉丟大了。
“需要叫醫生嗎?”基利安走進幾步,居高臨下地望著仍然坐在地上沒有起來的omega,幾縷濕透的頭發貼著額頭,顯得有些可憐。
還好他不是omega,真是麻煩。
基利安第一次感謝媽媽將他生成了alpha,顯然這個法國人沒上好生理健康課,以為每個omega的發/情期都這麼難熬。
“不用了。”裡奧立馬拒絕。
醫生?
他還不想上明天的報紙頭條。
整個更衣室都彌漫著信息素的甜膩味道,基利安悄悄吸了幾口,覺得還挺好聞。
和他的氣味不太一樣,Alpha的信息素沒這麼甜。
“你可以先離開嗎,基利安?”裡奧按住自己的頭,抬頭看向眼前人,脫力的身體顯然不能支撐他靠坐著,下一秒就要躺倒更衣室地板上。
眼睛倔強又清透,像玻璃珠子似的。
基利安的腦袋裡突然蹦出這麼一個形容詞。
他好像從來沒有仔細看過這位前輩的樣子。
基利安黑乎乎的皮膚對比裡奧的白,好吧,即使他在國家隊中算顏色淺的,遠比不上人家的皮膚白。
不過男人要這麼白乾嘛,至少巴黎聖日耳曼的幾個隊員,就屬裡奧白得過分。
他可是看見了,被金彭貝抱起來的時候大腿那裡白得晃眼。
搞什麼呢!
此時某人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思緒已經跑偏。
“你聽見我說話了嗎?”
“喂?”
“基利安?”
裡奧就看見某個人在那裡發呆,無語地掙紮起身,突然一個晃神,差點栽倒在地。
手順勢放開被捂住的頭,裡奧略帶生氣地盯著眼前都不扶一把的人,咬了咬唇。
更尷尬了。
想罵人。
又罵不出口。
然後基利安的眼睛就這麼直直地盯著他,本來渙散的瞳孔就好像突然看見了什麼新奇的東西,緊盯不放。
看得裡奧頭皮發麻。
就這麼僵持了幾分鐘,裡奧還是沒有力氣站起來,隻能大眼瞪小眼,麵麵相覷。
他看見了什麼!
裡奧的兩隻耳朵的斜上方,長出了兩隻小羊耳朵!
基利安懷疑自己眼睛是不是花了,但是他分明看的清楚。
開始是外耳廓的絨毛尖尖,接著在幾分鐘內迅速長大,露出內耳廓粉色的皮膚,兩隻耳朵就像新生的器官一樣,堪堪下垂。
裡奧被盯得發毛,正打算開口,麵前的人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快速走向前,跪在地上。
基利安身高早就不是官方久久沒有更新的數據,他單膝跪在身前,勉強和弓著脊背的omega平視,眼裡滿是好奇。
裡奧坐在排椅上,身體瞬間變得僵硬。
基利安伸手摸上了他的頭。
不對,是摸上了他剛長出來的小羊耳朵。
等等,我的頭上長了什麼!裡奧突覺不對,他慌張地摸上自己的頭,手胡亂地掃開基利安的手,陌生的觸覺讓他心裡咯噔一下。
耳朵?
這是什麼玩意?
裡奧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崩塌了。
更衣室又死亡般地靜默了幾分鐘。
“麻煩你幫我叫個醫生。”
聲音艱澀地從喉嚨裡擠出,他不敢再次觸摸這對莫名其妙的耳朵。
裡奧看著眼前的基利安,第二次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