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次分化了。”

這是醫生給出的結論，在經曆短暫而又震碎三觀的長耳朵事件之後，裡奧覺得，什麼天大的事情也不能使他驚訝了。

長耳朵，二次分化。

信息素障礙讓他成為omega裡的萬分之一，二次分化之後，成為萬分之一裡的億分之一了。

回到巴黎的房子，躺在自己的床上，裡奧才發覺今天過的有多麼糟糕。

在外人麵前出醜兩次，渾渾噩噩暈回了家，頭上還戴著從外麵便利店隨手買的棒球帽。

想到更衣室裡令人窒息的尷尬，裡奧就恨不得抱頭躲竄，他都乾了一些什麼！

悔得想死。

取下帽子，他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羊耳朵，神奇的觸感十分不真實。

就好像站在一旁，他摸著一隻小羊的耳朵，而他的靈魂，附著在這隻羊身上。

裡奧就不明白了，他努力地成為goat，是因為他曾經答應外婆，會成為世界上最好的球員。

greatest of all time

而不是真的去當一隻羊。

然而裡奧卻不能一直糾結這件事，也許他需要找一個有效的解決方法。

醫生隻是建議，從原來的信息素障礙下手，畢竟二次分化長出耳朵是因為這個才產生的。

以前他沒有深入，是因為需要長期治療，步驟煩瑣，踢球與治療的時間無法相合。

而現在為了解決惡果，就必須從原因入手。

——

巴黎這幾天的天氣依舊濕冷，霧氣繚繞的日常訓練仍需進行，早晨，裡奧破例像很多巴黎球員一樣，將脖套戴成了毛線帽。

彆人怕冷，他隻是暗中遮掩自己不能露出來的耳朵。

小心翼翼地將手縮進袖口，裡奧跟隨隊員們走出更衣室，來到基地戶外的訓練場上。球員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和助教開始今天的熱身。

過幾天巴黎聖日耳曼將客場對陣馬賽，這種殺氣十足的法國國家德比，需要巴黎的球員們集中精力應對。

前不久的法國杯，巴黎聖日耳曼就輸給了對方，導致遺憾十六強。

這對於巴黎球迷是個很大的打擊，他們輸給了互為仇敵的馬賽，在事後球迷打架時都沒有輸出的資本。

這種失利是不應該的，雖然早在裡奧去年轉會巴黎的第一個賽季，就失去了法國杯的衛冕機會。

對於他來說這種含金量的比賽，在西班牙時已經拿得太多，但這不一樣，法國球迷或許從來沒有認可過自己。

更不用說，當他能重新披上神聖的十號，不是在巴薩而是在巴黎，也沒能挽救球隊。

“梅西在巴黎披上十號，仍舊輸掉了比賽！”當巴黎隊報將輸球的十號梅西放在封麵時，裡奧就明白，他再也不是原來的自己了。

他不是沒輸過球，大大小小的比賽，連亞軍都不知道拿過多少，大賽三連亞，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候。

曾經多少人羨慕的天賦，稱讚的人生，在時間流逝之下都顯得令人唏噓。

他以為自己終究是要留下遺憾了，哪有人的一生是圓滿的呢？

直到他捧起了大力神杯。

管它呢！

裡奧憤憤地想，他卸去了自己內心陳舊的壓力，不應該再將新的痛苦放在心裡。

摸摸自己的腦袋，被掩蓋的耳朵透過織物的撫摸，有了更真實的觸感。

裡奧顧不得多想，開始進行折返跑。他靈活地躲開人形立牌，在錐形障礙物上跳動。

遠處，基利安靠在人形立牌上，阿迪的脖套套在頭上，一個經典的姆式穿搭，顯得有點滑稽。

他擺弄著俱樂部用來收集花絮的攝像機，決定等會讓攝像師找個好點的角度。

“kyky——”十碼外，傳來拉莫斯洪亮厚重的聲音，親密的叫喊語調拉的很長，笑著拿來一件訓練時的罩衫。

這是用來對戰訓練分組用的。

拉莫斯利落地套上白色的，轉手丟過來一件同樣的。

基利安接上來自己套上，搓搓冰涼的手，哈出一口霧氣：“你和內馬爾說了嗎？”

“嗯？”拉莫斯一下沒反應過來，一個趔趄歪了一下，剛剃好的頭發被自己胡亂揉搓幾下，從一個栗子變成了毛栗子。

“哪件事？”

水爺完全沒領會到意思，頓了一下，看見基利安無語的眼神，立刻一拍腦袋。

“啊，我想起來了，你想請內馬爾吃飯那個？”

拉莫斯不好意思地拉過基利安，在他腦袋上親了一口，熱愛身體接觸的西班牙人總是喜歡以此表達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