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詢 淩晨五點的西岸警務處燈火通明,……(2 / 2)

“對,姐夫喝了酒就喜歡打人,姐姐原先在工會與東岸的警務處都做過登記,隻不過似乎都沒下文。”

“好的,感謝你告訴我們這個,具體情況我們會下去聯係核實。”許諳點點頭,“你姐姐有與什麼人結過仇嗎?”

“姐姐脾氣一向很好,她一直在蓮花小學教書嘛,逢年過節好多學生給她寫賀卡,鄰居也很喜歡她。除了姐夫,沒人和她吵過架。”駱祺想不明白,痛苦的搖著頭,白熾燈的光線在她眼前像星子一樣跟著搖晃,“但是姐姐在姐夫那裡也是忍氣吞聲啊……”

“……節哀。”許諳低聲說,長如扇子般的睫毛倒映在麵頰上,形成一片灰色的陰影,“後麵一段時間我們也許還會到學校找你,我同事一會兒會給你的班主任打電話,簡單和她溝通一下這方麵的事情,這幾天麻煩手機隨身攜帶,可以嗎?”

女孩乖巧的點點頭,小小的手掌包裹著那杯快要冷掉的咖啡,“我姐姐很期待薑薑姐畢業回來找她,她……不可能會自殺。隻要能夠抓到傷害我姐姐的凶手,我會知無不言的。”

吃了幾根蛋白棒稍作休息以後,許諳與劉趵整了整身上起褶的製服,接著對那位等候多時的A級哨兵進行詢問。

“姓名?”劉趵問。

“曾薑,A級哨兵,精神體是梅花鹿。我是東岸基地人,在A國讀了兩年研究生,今天剛剛下飛機到西岸。”哨兵沒有遮掩什麼,她飛快地將自己的基本情況全盤托出,還將自己的證件也遞給了他們。

“你和駱如是怎麼認識的?”

“我當時剛剛大學畢業,在東岸的天涯海角那邊寫生,碰上了駱如。她……想要自殺。”

“自殺?你的意思是說,駱如在當時就有自殺傾向嗎?”許諳敏銳地抓住了那兩個字。

“她當時無法忍受丈夫的家暴以及長期出軌,在小孩兩歲的時候自己來了東岸,準備跳海。”

又是家暴。許諳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用鋼筆將這兩個字圈了起來。

劉趵:“小寶現在六歲,距離那一次的自殺已經過了四年的時間,在這四年期間她情緒上有什麼變化嗎?”

曾薑:“我和她在東岸待了快兩年的時間,也陪她一起做過心理谘詢。小寶四歲的時候,她下定決心想要與她的老公離婚,那個時候我正好出國讀研,她便自己一個人回了西岸。”

“那在你讀研究生的這兩年期間,你和駱如的交往密切嗎?”

“我們每天都會聊天,還會給對方送禮物,駱如不可能自殺,她明明答應了我要好好活著,不自殺,不犯傻。我上飛機前還與她通過電話,並沒有察覺出哪裡有什麼不妥來。”

“你的意思是……你覺得這是他殺?”

“對,她最近一段時間的心理狀態很穩定,我找不到她想要自殺的理由。另外,我也有懷疑的對象。”

“誰?”許諳翹了翹眉,這位A級哨兵如此配合工作,自己應該六點就可以準時下夜班了。

“她的老公,西岸製藥公司的宣傳科科長,張強。”曾薑篤定地回答。

“為什麼?可以給我們解釋一下你的懷疑嗎?”

“張強具體想要殺死駱如的原因我不清楚,但駱如這些年也就和他有矛盾,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人。因為張強長期家暴、出軌還有酗酒,她一直想要和張強離婚,兩個人因為財產分割以及孩子的問題吵過很多次的架。她和我說過,她想要帶著孩子走,甚至願意淨身出戶,隻是這些年張強始終不同意。”

按照國際上通用律法的規定,當普通人類與哨兵或者向導結為伴侶時,有關結婚或者離婚的法律都更加偏向於保護身體能力較弱的普通人類。但若是想要離婚的話,必須雙方同時出現在工會的婚姻登記處簽署協議,缺一個人都不行。

因此,隻要張強不想去婚姻登記處,駱如與他的婚姻關係就無法結束。

“張強為什麼不同意?”劉趵接著問。

“我不知道。或許是他覺得駱如還有值得利用的地方吧。”曾薑啞著嗓子,沒有一絲哨兵高傲的樣子,雖是沒哭但麵上表情卻顯露著萬般的痛苦,“駱如辛苦了一輩子,受了一輩子的氣,她這麼愛漂亮的女孩子,怎麼會……拜托你們,還她一個真相,可以嗎?”

“一定。”許諳停止了自己記錄的動作,突然想到了什麼,“哦對,我看你的精神體一直在顫抖,應該是你的精神圖景出了問題,一會兒找我們前台的張曉丹向導,讓她幫你重建一下吧。”

“多謝。”哨兵撫了撫站在自己身邊的梅花鹿,終是沒忍住痛楚,彎腰窩在精神體的懷中無聲啜泣。

“組長,這兩個人都提到了死者的老公張強,但是酒店登記那裡錄入的名字是王樹森,並不是張強。”送走駱祺與曾薑後,許諳與劉趵回到了辦公室,拿到法醫鑒定結果的鴻簧看完她們做的問詢筆記後說。

“王樹森?警務處的網站中可以找到這個人嗎?”許諳問。

C國東岸與西岸警務處按照人類的類彆,對於基地內的所有人員皆登記在冊,隻要登陸警務處的網站便可查詢到擁有合法身份人員的具體信息。

“找不到,是個假身份信息。”劉趵點擊查詢後,看著空白的網頁搖搖頭。

“酒店那邊呢?監控拿到了嗎?”

鴻簧皺著眉頭回答:“酒店負責人說監控壞掉了,看不到近段時間酒店中的任何錄像。”

“法醫鑒定結果上是怎麼說的?”

鴻簧從自己的公文包裡麵拽出一頁紙,將那頁有著法醫簽字的A4紙張用彩色吸鐵石吸在了黑板上,“她沒有服用毒物或者其他藥物,也沒有其他的外力作用至暈,死亡原因是高墜損傷死亡。駱如在死前曾發生了性行為,會陰處有輕微的撕裂傷痕,□□內遺留男性□□。除此之外,她的雙下肢膕窩處軟組織挫傷,雙手、胸部以及頸部也發現了多處傷痕。”

“現場勘察的同事說,會在今天下午的時候將鑒定結果發給我。”劉趵補充,“有了現場鑒定結果,我們才能知道駱如究竟是怎麼死的。”

“行,那我們等一等現場勘察結果,再進行下一步動作。今天是我們上晚班的最後一天,劉趵你聯係一下張強,讓他明天帶著小寶一早準時到警務處報道,我們和他們要做一個問詢。”許諳抬眼看了看辦公室牆上掛著的時鐘,她這個人一向開明大度,從不強迫自己的組員加班加點工作,“快六點半了,你們也收拾一下回家吧。”

“組長,您現在去做什麼?”鴻簧將電腦中的文件挨個點了保存,才按下了關機按鈕。

“換身乾淨衣服,然後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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