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高三 那就是她落榜前唯一的征兆。……(2 / 2)

歸客 棲海 3755 字 10個月前

“然後和數學老師打好關係。”許之弈慢吞吞地說。

瞿穎疑惑:“多和數學老師交流問題?”

“不是,”許之弈笑著說,“說不定可以提前透點題,臨時抱抱佛腳什麼的。”

瞿穎笑著拍許之弈的後腦勺,許之弈也沒躲。後來,這場大雪終究是下完了,等第二學期開學的時候,瞿穎的成績低了一個檔次,也沒有以前那麼愛笑了。

許之弈向來不是個對主動表達自己情感的人,旁敲側擊地問過幾次後也沒主動提了。

瞿穎看著大大咧咧,其實心裡很能藏著事。她不肯主動開口,那當然是誰也問不出來。

好在她的成績在之後的幾次小測中,又有回升的跡象,所以第一次模測的插曲很快被淡忘。

臨高考的前幾天,她偏著頭,問道:“你家裡人管你管的嚴嗎?上次家長會,老師重點表揚你的那次,你家長居然都沒來。”

許之弈“嗯”了一聲:“我媽先天身體不好,生育年齡也大了,最後難產死了。我爸忙生意,不太回國,我是我外公外婆帶的,他們一個學曆不高一個文盲,平時不好意思來家長會。”

瞿穎不理解:“這又沒關係的呀,隻要聽聽老師怎麼拚命誇你的不就好了?”

“他們知道我分數高會為我高興,聽彆人誇才不自在,而且老人總有自己固執的一麵,很正常,沒必要因為誰特地去改變,還裝作很樂意的樣子。”許之弈平靜地說道。

他是打心眼兒裡不在乎家長會有沒有家長,因為他也是在愛裡長大的,知道自己做的一切都有人肯定,有人為他高興,所以根本沒有執著過這個問題。

瞿穎捫心自問,她是希望有人能聽見的,能知道她現在很好,能真心實意替她高興的親人。但是當這個人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她的想法突然就又消散了。

她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呢?

隻是她長期假想出來的一個親人,陪伴了她多年的親人,會替她高興,為他悲傷。她所期待的是一個完美的虛影,而不是——

那個滿身酒氣站在他麵前的男人。

許之弈見她神色恍惚,心下擔憂,便詢問了一句。

瞿穎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都高三了,最重要的還是提升自己,其實家長會來不來人都不重要。”

這句話她是說給自己聽聽的。

她離自己的夢想——和許之弈上同一所名校,並順利進入喜歡的中文係,明明隻有一步之遙了,現在突然闖進來的男人算什麼?

她憑什麼為了“親人”放棄前途?

瞿穎捏緊了拳頭,長長出了口氣,很快調整好心態,繼續看起了英語完形填空。

許之弈盯了她片刻,覺得應該沒什麼問題,便也繼續寫卷子了。

誰知那就是她落榜前唯一的征兆。

那年夏天結束的特彆快,瞿穎考完後心事重重,大學投檔線出來的當天,瞿穎在社交平台上草草提了句分手,就算是潦草的結束了這段感情。

許之弈還記得那時候的感覺。明明已經進了理想的大學,心卻像空了一塊,握著手機的手都有些不太靈活了。

好像有什麼失去的東西,不會再回來了。

瞿穎在高考前的分數還一直都挺不錯的,怎麼會突然滑檔呢?

許之弈想不明白,也聯係不上。瞿穎切斷了所有同學的聯係方式,這一彆就已經過去了十多年。

知道現在的記憶慢慢淡化,但有些東西都始終忘不掉。

“啪——”

回憶裡的景象如潮水淡去,許之弈睜開雙眼,眼前隻有一本教案。

顧宇倒在許之弈對麵的椅子上,不屑道:“一上課就開始開小差,睡到期末了就喊老師撈撈,但凡沒從頭睡到尾,也不至於這麼簡單的東西都學不會。”

他煩躁地擼了擼自己的腦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許之弈笑道:“以前沒見你關心過這些啊,你每次不都上完課就回去做實驗的?”

顧宇也是個實打實的工作狂,沉迷於搞學術。甚至上課從來不看同學的反饋,下麵學生睡他們的,上麵他講他自己的。

他歎了口氣,俯身看過來:“你的論證寫到哪兒了?剛才怎麼眼睛都閉上了?”

“小瓶頸,”許之弈重新把筆拾起來,在手上轉了半圈,“二次驗證的步驟太長了,我得換一個框架,下個月南通大學的公開課也還沒開始準備。”

“那你確實要抓緊了。”顧宇笑著說。

“嗯,”許之弈自顧自的收下了草稿紙,“還有好多東西沒想明白,確實改抓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