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按理來說,如果那個服務員是衝著他來的,這家店才是被連累的那個。
許之弈接過名片,問道:“您就是這家店的老板是嗎?”
“對。”他說。
許之弈又問:“開業多久了?”
經理回答說:“不到兩個月。”
許之弈點點頭,不緊不慢地站起身,含笑溫聲說道:“我並沒有受到驚嚇,所以您不用有什麼壓力。你們家的提拉米蘇很有特點,祝生意興隆。”
他笑起來像冬日第一株綻放的春櫻。
看的經理一怔,忽然心裡有個荒謬的想法——他好像理解為什麼有人乾偷拍的行業了。
確實是世間絕色。
還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那種蓮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貴。
經理怔怔地說了一句“謝謝”,目送他緩步離開的背影。
許之弈出了咖啡店後,目的很明確,就是TAI酒吧。如果組織隻是單純的想要殺他,不必這麼大費周章,想四年前那樣就好了。
而且,他現在也有了自己的勢力和朋友。
所以等到晚上八點,他準時出現在了TAI酒吧的門口。裡麵的人算不上很多,大多都是一些年輕人。
酒吧似乎又翻新過了。
吧台做了個內嵌設計,純白色的大理石桌,款式切割的很簡約。酒櫃用的是原木色,乍一眼的色調十分和諧,看著舒適。
他坐在吧台旁,微昂了昂下巴:“來一杯長島冰茶。”
調酒師沉默了打量了他一眼,甕聲甕氣的說:“我真沒想到,你還敢回來。”
許之弈含笑:“我怎麼樣還輪不到你置喙。”
調酒師冷嗤了一聲:“那當然,短命鬼。要沒有阮先生,你早就死在八百年前了。”
他陰沉著臉,遞上了調好的酒。
許之弈喝了小半杯,說道:“人在做天在看,你們私下裡做的事情,都會遭報應的。”
調酒師不以為意:“要說報應那還是您首當其衝。您好歹也算個大文化人了,彆拿這種封建玩意兒嚇唬我,成不?”
他翻了個白眼:“阮先生就在樓上,您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就彆把時間耽擱在我身上了。”
TAI背後隸屬於的組織隻有一個。
但組織中的關於錯綜複雜,利益糾葛分出了不同的派彆。
調酒師和許之弈明顯就不是一個派彆。
曾經甚至還出現了強烈的觀念衝突,當年的事情讓他如鯁在喉,久久不能釋懷,所以兩人如今依舊是相看兩厭。
這裡的服務生已經換過一批了。
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孩子向他走來:“是要去樓上嗎?我帶您吧。”這五官和小桃頗有幾分相像。
許之弈回頭看了她一眼:“不用,我認識路。”
說完,他起身,朝著裡麵走去。
酒吧裡麵是灰調的,看著有些壓抑。空氣裡彌漫著淡淡的酒精味兒,拐角處布置了一隅演奏用的場地。
演奏者五指在琴鍵上彈奏,輕快悠揚的小曲在他手下流淌而出。
阮先生就如當年一樣,帶著銀麵具,坐在包間裡。就像一早知道他會來一樣,說了句:“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