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得非常愉快,因為有沈之介在場,互相不熟悉的人也不至於尷尬,時薑還加了李毅的聯係方式,他表示以後可以照顧得到。
因為是沈之介的老師,所以他的好意她沒辦法推辭,臨彆的時候再次表示了感謝。
目送李毅一行人上了車,逐漸駛離視線,沈之介和時薑站在路邊,江林去開車了。
站了一會,時薑肩膀上一沉,低頭一看,一件寬大的風衣正搭在自己的肩上,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腳,風衣下擺都快沒過腳踝。
這件衣服實在太大了,寬厚的雙肩設計和係在腰圍處的腰帶,無不間接展示著沈之介的好身材。隻不過現在這件衣服穿在時薑身上顯得頭重腳輕,硬生生地把時薑一米六五的身高在視覺上拉低成一米五。
她圍著衣服,鼻尖是沈之介身上淡淡的檀木煙薰香,很是好聞。
“時隊,沈總,那我也先走了,今天很謝謝讓我見到了我的偶像!哈哈哈。”趙柘成不好意思得撓撓頭。
“沒事沒事,先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時薑擺擺手,也一並替沈之介接受了謝意。
趙柘成嗯嗯了幾聲,就轉身走了。
此時某個一言不發的男人正饒有興趣地看著時薑,她被看得有些不自然,眼神躲閃,“沈之介你看我乾嘛?”
“我在想,我的薑薑有時候也很可靠,完全可以獨當一麵。”
沈之介想起剛剛在酒桌上時薑遊刃有餘地和李毅那群人交談,字裡行間都是從容不迫的語氣和謙遜的態度,一點都不會怯場,還在沈之介被人勸酒的時候,鼓起勇氣站起來替他擋酒。
他因為易度的事這幾天精疲力儘,時薑都看在眼裡,就想讓他好好休息,少喝點酒,但是和他們又和在生意場上不一樣,關係至少近一些,該喝的就是一定要喝的,她一直以來被沈之介保護得很好,即使有公眾場合,時薑也不會是需要喝酒的角色。
但是李毅不一樣,他是沈之介的老師,是他的叔叔。
沈之介這樣問的時候,時薑就是想的,也是這麼回答的。
他轉過來,整理好時薑兩側被夜風吹亂的碎發,把風衣的衣領又攏了攏,彎曲地手指關節輕輕擦過時薑地臉頰。
因為晚上的寒風吹得她在發抖,皮膚也有些冰冷,但是被沈之介手指拂過的那塊皮膚此時卻尤為熾熱,像是平靜的湖麵上因為一顆石頭的丟入而泛起了陣陣漣漪的樣子,一時間內心的波瀾正在翻起浪湧。
時薑覺得那一點點觸碰讓她整個人都溫暖起來了。
沈之介又扣上所有的扣子,不讓一點風鑽進她身體裡。
“沈之介,這樣我看起來好矮。”時薑伸手比了比這件衣服的長度。
“是有些長了,等過段時間我們薑薑過生日的時候,要不要訂一件適合的風衣?”沈之介抓住時薑在空中胡亂比劃的手,考慮道。
“不要,我要彆的。”
“想要什麼?”
“......”時薑沒有繼續回答,隻是招手示意讓沈之介湊得更近點,等到沈之介彎下腰,縮短了和她之間的距離時,她輕輕在他耳邊說了一個字。
“你。”
沈之介一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時薑的回答會這麼直白。
隻一秒,他才滿眼笑意地點頭,說了一聲好。
遠處江林的車又重新發動,緩緩開過來,他很慶幸,沒有來早。
沈之介在光海的事情忙完就要趕回京山,江林定了中午的機票,午餐會在飛機上解決,而時薑也因為要及時趕往下一個會議地點,也沒有過多逗留的時間。
時薑半躺在酒店的沙發上,嘴裡含著一顆糖,含糊不清地向沈之介抱怨,都沒有好好欣賞光海好看的風景,也沒有儘情地放鬆玩耍。
男人把時薑的行李箱攤在地上,床上擺了一些她帶過來的衣物,正一件一件折好,放進行李箱。
時薑偷偷瞄了沈之介,看著這個男人一身深色係的西裝,外套丟在旁邊,袖口被整齊地挽到一個合適的長度,露出謹精壯的小臂,手臂上錯落的青筋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男人味十足卻又禁欲斯文,正在認真給自己整理行李,粉紅色的大號行李箱在他的襯托下也變得小巧。
時薑看著他把自己的衣服整齊地放進自己的粉紅色行李箱,不禁笑出了聲。男人循著笑意看她,一臉無可奈何,但還是收好她所有的衣服,合上行李箱,放在一邊。
他安慰她,“以後還有機會。”
時薑撇撇嘴,伸手去夠桌子上的糖罐子,想再吃一顆糖。
沈之介搶先拿到了糖,慢條斯理地拆開包裝紙,送進時薑的嘴裡,問她,“什麼味道的?”
還沒來得及回答,時薑的唇被突然湊近的沈之介封住。
他的舌頭探到時薑的口腔裡,靈活地探求著她的每一寸味道,把剛剛時薑的糖絞進自己的嘴裡,水果糖就這樣易主。
沈之介嘗試著回味,好一會兒才開始振振有詞,“嗯,草莓味的。”
被突襲的某人漲紅了臉,攥著拳頭捶他的胸口,卻在半空被抓住,沈之介抱緊她,時薑感受著沈之介懷裡的熱度,想象著在大雪紛飛的冬日裡,壁爐裡燒得正旺的柴火劈裡啪啦地發出聲響,和窗外接踵落下的雪花輕柔地飄進土地的微聲錯落,像一首隻會出現在冬季的交響曲,它讓室內升溫,完全不畏懼寒冷的侵襲,倒是給她無限的溫暖和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