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介就是這樣一種存在。
兩人一起前往機場,江林把時薑的行李從車裡拖出來,交給她。
沈之介不忘在旁囑咐,“早些回家。”
“嗯嗯,我會想你的。”她說著就往沈之介懷裡去,索一個擁抱。
機場廣播在通知同一時間段的航班馬上就要起飛,時薑也趕忙拉著行李箱往安檢口那去,一邊走一邊回頭招手。
沈之介看著她,一直到看不見人影,轉身問江林:“這次航班晚點了嗎?”
“沒有,很準時。”
他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送時薑上飛機了,聽著機場還在播報著通知,他恍惚想起幾年前還是時薑在登機口外麵送自己。
她對於他經常出差這件事很不適應,因為一去,少則五六天,多則一個多月。
那個時候時薑總是很固執地堅持要送沈之介到機場,儘管心裡有很多舍不得,但還是讓他不用擔心,會在去機場的路上緊緊拉著他的手,會在機場的VIP候機室一言不發,會在登機前一遍又一遍讓他好好照顧自己......
後來時薑在工作上也成長很快,作為學習古生物的京大研究生,她對於京山市古生物研究研究所來說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她進研究所那年,京山古生物研究機構已經二十幾年沒有進能力突出的研究員了。
所以她變得會經常出差,有時候參加全國各地的古生物實地勘探和個聯合會,沈之介都在懷疑,她以後會不會也經常在天上飛,甚至比他還要頻繁。
事實證明,當初沈之介的猜想沒有錯。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從時薑總是在登機口看著他進去,變成了他一直在送她遠行。
他很喜歡這樣,以前會覺得總是出差會讓她沒有安全感,在外麵工作的時候都會在想她在乾嘛,後來沈之介就徹底推翻了自己的看法。
時薑是一個獨立的人,她會不舍會牽掛是因為她愛他,但她並不是他的附屬品。
沈之介並不需要每天在擔心她會怎麼樣,她在乾什麼,她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自己的擔心完全就是一種處於上位者的想法。
他曾經對此感到抱歉,也很認真地和時薑解釋,這麼一步一步,走到現在。
他看著手機上,在微信置頂的時薑發來一條消息,“起飛了,回家見~”手指在屏幕前打字,“起落平安。”
龐大的飛機劃過低空,逐漸往上,和天空融為一體。
沈之介回過神,看了一眼時間,離自己出發還有半個小時。
“江林,現在通知市場部準備會議,我一到公司就開始。”他有條不紊地安排著工作,眼底的疲倦感此時湧了上來,“讓我休息一會,十五分鐘之後叫醒我。”
“好的,沈總。”
沈之介剛踏上京山的土地就收到季彧的短信:“介哥,秦文謙去了英國。”
沈之介看了好幾遍,確定季彧說的是那個秦熙文,臉色陡然緊繃。
一行人跟在他的後麵,坐上去頂樓總裁辦公室的電梯,沈之介在電梯直接給季彧打了一個電話。
“什麼時候的事?”
沈之介措不及防的一句問號讓處於同一狹窄空間的眾人此時大氣都不敢喘一個,耳邊隻有閉塞的電梯運作的轟鳴聲。
“就前兩天,介哥,我估計他就是去接秦熙文回國的,你可得當心了。”
沈之介麵露不悅,但嗓音依然沉著,“具體什麼時候?”
“秦熙文人家大鋼琴家畢業之前有個公演,估計得等到公演結束,我查了一下,過年前肯定是會回來的。”
“知道了。”他欲掛斷電話,對麵的季彧著急叫住他。
“秦文謙這次去英國接人可是鐵了心要你和她女兒結婚啊。”
“我還不至於受人脅迫,掛了。”
放下手機,他計算著RW和易度兩個項目帶給秦氏的損失,國外項目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不可能不知道,看來是真的要等到那一天的到來才能真正決定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來不及多思考,沈之介揉了揉太陽穴,隨即投入到和市場部預定的會議中,會議持續了兩個多小時,結束時沈之介看到時薑一個多小時前發的消息。
“已到達,預計下周二回~”
“好,一切順利。”
時薑的古生物研究會行程過半,下周一是最後一站,等這個項目結束,她就要正式考慮一下赴藏的科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