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站在那裡,看著她,張開雙臂,等她撞進他懷裡。
沈之介很穩當地接住了時薑,她兩隻腿環住沈之介的腰,盤在他身上,男人托住她,兩人緊緊地擁抱著,用懷抱來表達思念。
“沈之介,我好想你。”
時薑就是這樣,從不吝嗇於表達自己的感情。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沈之介都樂於看見這樣的她,他也總是及時回應。
“我也想你。”
時薑曾經說沈之介一點都不會說情話,不怎麼浪漫,也不會製造驚喜。
可沈之介很認真地跟她解釋,情話隻是哄人的一種手段,日常生活中是需要一些浪漫來緩和關係,但是這並不是故意為之,就像如果我會想你,就會說我想你,這不是情話,這是說出當下的感受,我愛你也是。
所以,後來時薑也不會覺得他不浪漫。
因為他就是浪漫本身,是她靈魂裡的神。
時薑從研究回來會有兩天的假期,期間她要整理出這次會議的重點要點和經驗,為赴藏的科考做上十足的準備。
“想去哪?”沈之介問她。
身側過去替她扣好安全帶,靠近時薑的臉,近在咫尺,她的呼吸氤氳,緩緩落在沈之介的脖頸,有些癢癢。
“不想回家,去雲盛吧。”
“好。”
上班從來不會遲到早退的沈總今天下午提前離開公司,本就引得眾人大吃一驚,這會兒還沒一個小時,又領著自己的女朋友一同出現在公司,簡直就是萬年難得一見。
時薑跟在沈之介後麵,從大廳到電梯間,聽到許多。
“沈總今天這是怎麼了?”
“沈總他女朋友也太幸福了吧!”
“沈總不會是妻管嚴吧?”
撲哧——時薑聽到有人說沈之介是妻管嚴,一下沒憋住,笑出了聲。
沈之介帶著疑惑的眼神回頭看她,問她怎麼了。
兩人進了隻有頂層按鈕的專屬電梯,時薑才笑道,“沈總,原來您在雲盛員工心裡的形象不怎麼樣啊,他們還叫你妻管嚴誒。”
沈之介居然不覺得這個稱呼有些羞恥,反而很認真地回憶起自己在私下聽到的各種外號。
想起有個讓他印象深刻的外號,據他所說,他花了很長時間才接受有人喊他這個外號,儘管他不排斥員工在高效率地完成工作之後用一些喜聞樂見的方法打發自己的閒暇時間,但是他確實是沒想到自己也能成為他們的談論對象。
時薑問,到底是什麼外號,讓工作日理萬機的沈總受到困擾。
沈之介沉思了一會,好久才艱難啟齒,“咳......帝企鵝。”
空氣短暫地凝結了幾秒,狹小的空間裡隻有兩個人均勻的呼吸聲和不知從哪感覺到的尷尬。
沈之介半天沒有聽到動靜,有些莫名其妙,偏頭去看她,他一愣。
時薑閉著眼睛,嘴唇抿的緊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痛苦。肩膀因為止不住的笑意在輕顫,一抖一抖的,連睫毛都在簌簌地抖動著。
“想笑就笑出來吧,我允許你笑一會。”
沈之介雙手插兜,隨意的靠在電梯裡的扶手上,就這麼看著他。
時薑終於將笑意釋放,笑得前仰後合,直不起腰,他無奈去拉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這樣不至於摔倒。
“沈之介,我大概知道他們為什麼叫你帝企鵝了。”時薑抬頭,成竹在胸地說。
“嗯?”他好整以暇,想聽聽時薑是怎麼解釋這個稱號的。
“大概就是你平時有些孤傲,站在彆人身邊的時候頭都是抬著的,剛剛雙手插兜的動作加上你這身高,還有給人一種生人勿近高高在上的感覺,沒說你是丹頂鶴就不錯了。”
時薑說了一大堆,總結起來就是,沈之介在外人麵前有些清高,看人都是俯姿態和帝企鵝又有異曲同工之處。
“不過要不是我了解你,他們取的外號還真的很讓人信服。”
“哦?那你了解的我是什麼樣的?”沈之介突然彎下腰,湊近她,玩味地盯著時薑,她一時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正當不知道怎麼回答的時候,叮——地一聲,電梯門開了。
時薑如釋重負,長長籲了一口氣,趕忙跑出電梯,直奔沈之介的辦公室。
等到他進去的時候,時薑已經在沙發上坐定,手裡捧著一本經濟類書籍,假模假樣的看著。
沈之介也不拆穿她,隻是又坐回辦公桌前,開始忙碌起來。
時薑拿書把臉擋了一大半,露出一雙靈動的眼睛,偷偷看他工作的樣子,此時被盯著的某人突然抬頭,撞上時薑偷看的視線,她忙不迭地又翻過一頁,還若有其事地點點頭。
沈之介輕笑一聲,沒再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