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江聽白沒有繼續追究自己,黃珊見好就收,能拿到一點撫養費是一點,要是自己再這麼作下去,這麼一丁點的撫養費都拿不到。
就在她準備灰溜溜的跑路時,卻被江暨白一句話堵住了去路。
“這麼多年了,不屬於你的東西,是不是應該,完璧歸趙?”
黃珊的臉部掙紮著,心中萬般不願,但還是輕輕地把鐲子摘下,放在茶幾上。
畢竟在自己手上帶了這麼多年,還是有感情的。
就像是江太太的位置一樣。
即便不屬於自己,也不想讓給彆人。
江暨白抬眸,直視她的眼睛,語氣淡淡,聽不出任何情緒,“黃女士,東西留下,你就可以離開了。”
黃珊緊咬著嘴唇,還想說什麼,卻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她離開了。
大門被關上的那一刻,江聽白就抬腳踹了過去,和剛才矜貴高冷的富家千金完全是兩個樣子。
“行啊,裝的人模狗樣的。”
江暨白對她時不時來一擊的舉動已經習以為常了,畢竟她是姐姐,與生俱來的血脈壓製讓他本能的受壓製,不反抗。
江聽白順勢躺在沙發上,抬起細長的腿搭在江暨白的肩膀上。
江暨白轉頭,差點就對著她的腳丫子來了一個親密接觸,一巴掌把她的腳拍了下去。
“江大小姐,你有沒有作為晉城第一美女的自覺?哪有美女會做這個動作?”
江聽白抱胸躺在沙發上,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輕笑一聲,“你真就這麼打算放過她?”
“肯定不會這麼簡單,媽媽的那些東西雖然贖回來了,不代表她的罪惡就這麼消散了。”
“所以你打算怎麼辦?”江聽白問他。
這麼些年,黃珊沒少培養黃佳新,黃佳新不爭氣,靠藝術燒錢,才勉強考上美院的。
江暨白雙手舉過頭頂,靠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神情懶散,語氣隨意道:“你說,讓她去哪家藝術公司工作對她最有幫助?”
江聽白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你還真是殺人誅心啊。”
她起身,然後從抽屜裡拿出指甲剪,美女形象不複存在地開始剪腳趾甲。
江暨白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習慣性的把兩萬塊錢的垃圾桶提到她旁邊。
“哦,忘了告訴你,剛才黃珊在旁邊不方便說。”
江暨白扭頭,“啥事兒?”
“你寶給你打電話了,好幾個呢,你不接一下?”
話音剛落,江暨白突然開始在沙發上找手機,靠背和墊子下方都找過了,還是沒看到,他開始推搡坐在一旁的江聽白,“你起來。”
江聽白:“不在我這。”
“你起來給我看一下。”
“真不在我這兒。”
江暨白找到手機和趕到出租屋一共花了二十分鐘的時間,可惜溫彥已經離開了。
給溫彥留言了,他就上樓回房間拿了鑰匙,打開門接到了突突,喂貓糧的時間他已經給安保公司打電話,換了一把指紋鎖。
門板太老舊,裝不上指紋鎖,索性連門也一起換了。
給突突洗好澡後,樓下的門鎖全換了新的,盯著換門鎖的男人是江暨白的助理。
他還算機靈,江暨白不在公司的時候,一直都是他在打理子公司的事務。
樓下換好了鎖後,他就上樓了,見江暨白從浴室裡出來,他上前將帶來的西裝遞了過去,“小江總,宴會還有半個小時就開始了,您現在出發,還來得及。”
江暨白坐在沙發上給突突擦毛,“不急,你先跟我說一下,那個陳總是什麼東西?”
助理一愣,仔細回憶才理解他口中的那個陳總,“你是說陳亦?”
“對。”
——
溫彥知道換了密碼鎖的事情,是在宴會開始的十分鐘後。
他在公司一直都是小透明的存在,很少參加這種具有代表性的宴會,即便宴會上的美食都很好吃,人的穿著也非常的隆重,但光鮮亮麗的外表,掩蓋不了人心的惡毒。
特彆是陳亦!
真是太可惡了。
溫彥坐在角落裡吃著小蛋糕,突然手機響了,他以為是江暨白的信息,點開一看,是陳亦的。
陳亦:【你的鑰匙是不是丟了?】
溫彥皺眉,將小蛋糕放在腿上,嘴裡叼著小勺子低頭回複:【你偷了?】
陳亦:【哈哈哈哈哈,沒有,我撿到了。】
溫彥:【你撿到了?】
陳亦:【對】
溫彥:【好巧】
陳亦:【巧嗎?】
溫彥:【巧啊。】
陳亦:【哈哈哈哈,還好吧,你現在在哪?我給你送過去。】
溫彥:【你怎麼知道那是我的鑰匙?】
陳亦:【苒姐說的】
溫彥:【說啥了?】
陳亦:【他說上麵的兩隻小黃鴨,是你的特有的標誌】
溫彥突然想起來,鑰匙扣上確實是有兩隻小黃鴨,那是謝嬌嬌用橡皮泥捏了好幾個晚上才捏好的,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也是他人生中收到的第一份很用心的禮物。
看來陳亦手中的鑰匙真的是他的。
雖然家門的鑰匙被換掉了,但鑰匙扣上還有其他的鑰匙,不可能說不要。
他告訴了陳亦自己的位置,然後關掉手機繼續吃小蛋糕,沒過一會兒,身旁的凳子上就坐著一個身影。
一如既往的灰色西裝褲。
溫彥都不用抬頭,就知道他是陳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