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見江聽白沒有繼續追……(2 / 2)

陳亦已經坐在他身邊有幾分鐘了,卻沒有說要把鑰匙還給他的意思。

溫彥抬起頭,直接開門見山的問他鑰匙的事情,他這才把鑰匙拿出來。

溫彥說了聲謝謝,準備把鑰匙從他手中拿回來時,他卻突然握住手,把溫彥的手一整個包裹住,然後順勢一拉,將溫彥拉倒他麵前。

動作太大,手中的蛋糕滑落,落在他雪白的西服上,留下一大塊汙漬。

溫彥沒有回家,也沒有適合參加宴會的禮服,隻能去服裝店借了一身新的西服,租金一晚上三百,隻要不弄壞不弄臟,就可以退回五千六的押金。

這麼一搞,這五千六百塊直接打水漂了。

半個月的工資就這麼沒了,下個月的房租,還有突突和自己的口糧,什麼都沒了。

溫彥說不生氣是假的,他猛地甩開陳亦的手,氣憤道:“你乾什麼呀!”

這邊的動靜引來了其他人的目光,溫彥本就委屈,說話有些哽咽,不解釋的話,很容易被人誤會。

現在又是全場的焦點,這讓他越發的不自在,喉間沙啞半天都發不出聲音。

可這時陳亦開始裝委屈了。

“對不起小溫總,我隻是想把鑰匙還給你,不小心碰到了你的手,我不知道你不喜歡被人觸碰,實在抱歉。”

“你……”

溫彥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來這一出,解釋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陳亦打斷了。

“小溫總,我知道你畫畫很厲害,天賦也很高,但你真的沒有必要來為難我,我已經被調去美術部了,對你已經沒有威脅了。”

“我是沒有你厲害,畫工沒有你強,微博的粉絲沒有你多,點讚量和轉發量都不及你,但你總要給我留一口飯吃吧,何必這麼刁難我呢?”

“大家都是打工的,誰又比誰高貴到哪裡去呢?公司的確是根據網絡影響力來升職加薪的,但你不能因為你的轉發量在短短一個月內成為了全公司最高的,就來刁難我們這種小透明吧!”

陳亦的表演有模有樣的,更何況他在作畫總監的位置上已經三四年了,在公司裡有了自己的社交圈子,局勢對於工作六七年依舊是小透明的溫彥來說,非常的不利。

周圍人已經開始對著他指指點點了。

“原來是他啊,他就是那個在網上刷積分的?”

“你是說半個月前的那張封神圖?不是說轉發量都是刷的麼?”

“我覺得肯定是刷的,要不然他一個隻有幾千粉絲的賬號,怎麼可能在一個晚上漲了兩百萬的粉絲,微博的轉發量也有幾十萬,這要還不算是刷的,我就把我的頭剁下來當球踢。”

溫彥想要解釋,可他一緊張,說話就不利索了,說了半天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你,不是,不是這樣的!”

溫彥就是這樣,越想解釋清楚,就越解釋不清,特彆是成為全場的焦點,以及成為他們議論的主人公的時候,就在他驚慌失措準備落荒而逃時,餘光中卻在人群中瞥見一個高大的聲音。

那個身影不同往日的吊兒郎當,而是比值的站在人群當中,出眾的相貌以及挺拔的身高,能讓人第一眼就能將他從人群中拎出來。

以前看他簡約舒適的裝扮,突然將禁欲的西裝套在身上,反而讓人有些不習慣,這樣的反差並沒有讓溫彥焦躁,反而讓他的頭腦瞬間冷靜了下來。

他的手不自覺的握緊,轉頭看向陳亦,堅定的告訴所有人,“我沒有!”

他突入襲來的氣勢讓陳亦一陣。

自從陳亦的作畫監督被溫彥擠掉了之後,陳亦就一直在觀察溫彥,這半個月裡,他已經摸清楚了溫彥是個軟柿子,很少和人打交道,嘴軟心也軟,是個能任人揉捏的性子。

他篤定了溫彥不會反抗,特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更加有理說不清,所以陳亦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些話。

他完全沒有想到溫彥會突然挺直腰板,還以為溫彥隻是垂死掙紮,把全部的勇氣留在了那句話中,隻要自己堅持,溫彥還會被自己控製。

溫彥看著陳亦,大聲的把自己心中的話說出口:“我沒有刁難你!明明就是故意把我的衣服弄臟,我才說你的!而且你還沒有道歉,還說是我故意刁難你!”

陳亦被他吼得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依舊是那欠揍的嘴臉,“我是把你的衣服弄臟了,但你不是也沒有給我道歉的時間麼?!衣服弄臟了洗一下就行了,你至於這麼生氣嗎?”

溫彥:“這衣服不是我的,你弄臟了我就沒辦法換給人家了。”

話音剛落,全場啞然。

雖說這個圈子中,為了參加宴會花大價錢去借禮服,或者去西裝店買西裝,但是不摘吊牌,宴會結束後再還回去的事情屢見不鮮。

大家心知肚明,嘴裡卻不說,畢竟誰都不希望被彆人說破。

可溫彥還自己說出來了,雖說有幾分真性情,但免不了被人說閒話。

陳亦嗤笑一聲,“我說小溫總的品味怎麼這麼差呢,原來衣服是借的啊。”

話音剛落,周圍的嘲笑聲越來越猖狂。

陳亦繼續道:“小溫總的微博都有幾百萬粉絲了吧,隨便接個廣告都有幾千塊錢,還買不起西裝嗎?難不成小溫總的錢都用去刷點擊量了?”

溫彥被欺壓了這麼多年,能說出那些話來已經很不錯了,第一次反抗還遇見了個不好對付的硬茬,綠茶手段不是很高明,但對付溫彥綽綽有餘。

陳亦又說:“實在不行,我送你一件西裝吧,畢竟我一年四季都穿著西裝,每天都能不重樣,衣櫃裡都裝不下來,今天也是,我隨手從衣櫃裡挑了一件。”

溫彥那句“不需要”還未說出口,江暨白就已經走到了陳亦身後,伸手將他衣服裡的吊牌扯了出來。

就在陳亦受驚轉身時,衣服吊牌已經被江暨白扯下來了。

江暨白無視了陳亦震驚的目光,看著手中的吊牌,聲音淡淡道:“陳總的品味確實不錯,衣櫃裡隨手拿出一件就是五萬七千九。”

他將吊牌遞到陳亦麵前,“不知道陳總的衣櫃是在商場的哪個位置,我下次儘量避開那家店,免得遇見陳總買西裝,被比下去了可就尷尬了。”

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冒出一個不知好歹的東西直接把吊牌摘了,這五萬多塊錢就這麼沒了!

陳亦簡直氣炸了,但礙於麵子不好發作,隻能咽下這口氣。

他僵硬的接過吊牌,咬著牙道:“這件衣服是我為了參加宴會特地新買的,我說怎麼後麵有些難受,謝謝你幫我把吊牌摘了。”

“陳總剛還不是說衣服是從衣櫃裡拿的麼。”

江暨白嘴角微勾,一句話把陳亦自導自演的喜劇推向了高|潮。

陳亦哽住了,握著拳頭,指甲都要陷進肉裡了,依舊強顏歡笑。

“原來他每天穿的西裝都是從店裡買的,穿了一次又退回去了。”

“哈哈哈,笑死了,他剛才還說是新買的,一年四季穿,天天不重樣,這臉打得有重又響。”

“就是就是,還嘲諷人家小溫總衣服是借的,好歹借衣服都是光明正大,還要交租金,他這簡直就是白嫖啊!”

“是啊,真的太丟人了,我都替他覺得尷尬。”

“誒,我替人尷尬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掉啊,我都要摳出三室一廳了。”

“哈哈哈我也……”

“你這衣服不會也是借的吧?”

“放屁,你看,我都摘了吊牌!”

周圍的竊竊私語的聲音不斷冒進他的耳朵裡,嘈雜的浪潮剛剛還在攻擊溫彥,現在拋貨全部轉向了陳亦。

最先打破這僵局的是溫彥,他上前一步走到陳亦麵前,“陳總,我隻是一個普通的打工人,上有老下有小,手頭沒有你那麼寬裕,我也不在乎你的西裝是出自哪家高昂的奢侈品店,我隻知道你承認了是你弄臟了我的衣服,而我的衣服是交了五千六百塊押金的,價格不及你衣櫃裡隨便一件的十分之一。”

他拿出手機點開二維碼,直接簡單明了,“陳總,付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