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愛打探到街角新開的一家文具店便宜，告訴李福玲後，放學便朝文具店走去。臨近拐彎，聽見一群吵鬨聲，她站在拐角處探頭，三五個人打一個人。被打的人雙手抱頭，躺倒在地，地上一抹紅。吳愛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她大喊一聲，“警察來了”。施暴者四下張望，嘴裡罵罵咧咧，跑開了！

吳愛靠牆，屏住呼吸，四周變得安靜，她再次小心探出頭，被打的人一動不動躺在地上。吳愛撞著膽子走過去，蹲下後看清了那人的臉，是任耐。

她使勁晃了晃任耐的胳膊，哆哆嗦嗦伸手去探任耐的鼻息。任耐一把抓住，嘴角扯出一個笑，虛弱道：“我還沒死呢，看不出來你還挺機靈”。吳愛對任耐說：“等我！等我！”她跑向電話亭。

“醒啦！你欠人家多少錢”，任耐聽的出，李福玲的語氣裡沒有一絲責備，護士進來告訴李福玲一些注意事項。

任耐嗓音嘶啞，笑道：“李媽媽”！李福玲從兜裡掏出信封，放在任耐手上，“拿著，你是一個好孩子，腦子聰明”！任耐朝李福玲做鬼臉，說好。片刻後，他問：“吳愛呢，她沒事吧”！李福玲將削完皮的蘋果遞給任耐，說：“吳愛她多省心”。

任耐無意中看見吳愛腿上的疤，吳愛告訴他是因為當時跑的太急了而已。任耐告訴吳愛：其實自己那時候就不想活了。吳愛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說。

院長周大元把任耐叫進辦公室，罵了半天，最後罵累了，罰他掃地一周。

吳愛放學回家，看見李福玲帶著幾個工人，在做隔斷，她對吳愛說：“媽媽看你一個人太孤單了，給你找了個哥哥”。吳愛抿了下嘴唇。吳愛撇了一眼牆上的鐘，心想：說好的五點半來呢。

李福玲仍在廚房裡忙著。房門被打開了，周大元，手裡拎著兩袋書，後麵跟著任耐。任耐跟吳愛熱情的打招呼。李福玲對周大元說：“院長，還有一道菜，馬上好”。周大元揮揮手道：“不在這吃啦，家裡那位做好飯了”。臨走時，周大元叮囑道：“你小子省點心”。

如果眼睛能刀人，相必任耐已經被吳愛刀成好幾塊了。任耐一副在吳愛看來是得逞的笑。

晚飯的碗筷是任耐洗的，地是任耐拖的。李福玲為他收拾好床鋪。李福玲來到吳愛的房間，她笑著拉著吳愛的手說道：“生氣啦”。吳愛搖頭，“傻丫頭，任耐是個好孩子。你們倆，以後相互有個照應，我不能照顧你們一輩子啊”。

從此，在李福玲眼裡，倆人是一起上學，一起放學，相親相愛的兄妹。任耐也簽了協議。

洗碗、拖地、洗衣服的活，任耐搶著做了。李福玲多次告訴他倆隻顧學習就好。無論吳愛學習多麼用功，她仍然考不過吊兒郎當的任耐，李福玲勸她多注意身體，她心裡不甘心。

吳愛放學回來，發現任耐臥室門緊閉，她好奇，為什麼今日，任耐沒等他一起進門。臥室裡傳出李福玲罵聲：“你學習好，將來以後肯定有出息，怎麼老想著打工掙錢。我還供不起你們兩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