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耐坐上車,打趣魯楊道:“師父,四個軲轆今天沒油了哦”。任耐第一次坐著小摩托觀光昌平市省會這個城市。高樓大廈,繁花似錦,來往人群匆匆,車水馬龍。他多次想如果自己能真正在這個城市裡有一個家,該有多好!
魯楊將車停在了馬路邊,他和任耐坐在馬路牙子上。時間是下午四點!魯楊告訴任耐:“看見那個大樓麼”?任耐順著魯楊手指的方向看,那棟大樓設計很獨特,外表很有威懾力,下麵停著的都是任耐從沒見過的車。魯楊繼續說道:“那棟樓就是這裡的金融中心,我那車都不好意思往這裡開。我倆現在坐的這個地方,是從這棟樓裡下班人必經之路,這個地方”。魯楊用手給任耐畫著圈,“是昌平市最有實力的地方,那棟是國際會議中心,那是購物中心,那是證卷交易所”。魯楊繼續說:“那時候工作苦,我就自己一個人來這坐,然後就不覺得苦了”。
四點半左右,陸陸續續有人下班了。他們衣著光鮮,氣質非凡。魯楊看見任耐透出的羨慕神情,拍拍任耐的肩膀道:“學曆是敲門磚,知識是自己的財富,能力是個人經驗所得。隻有自己足夠強大,才能給自己想要保護的人一切。能一直做自己感興趣的工作,是多麼幸運的事,能不因為快收入而被迫選擇就千萬不要被迫”。
不知道坐了多久,魯楊將一直放在鼻子上聞的煙,重新放在了煙盒裡,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塵,對任耐說道:“走吧,喝酒去”。魯楊和任耐到了地攤燒烤,魯楊多次吐槽,這裡的燒烤沒有人情味,不如家鄉的好吃。
任耐辦理了離職手續。雖然兩年沒有學習,勝在他理科很好。吳愛幫他梳理了高一高二的知識點。入學考試的分數竟然能拉下在校生一截。
王鵬校長將任耐和吳愛放在了一個班裡。吳愛看著任耐認真學習的勁,她不知不覺,也變得努力起來,無奈,她數學和物理實在是太差了。
很快高三的一模考試就到了,分數一出,不出所料,吳愛已經被甩出了幾千名開外,連上個專科的分數線都不夠。任耐由於英語科目的瘸腿,隻過了二本分數線。
任耐給吳愛講物理題,吳愛腦子轉不過來,有時候任耐講累了,吳愛還是沒懂。同樣,任耐的英語,吳愛講著講著,就聽見呼嚕聲。任耐知道吳愛還在打工,他多次勸吳愛,現在要以學業為重。吳愛總說自己沒什麼希望了。任耐接吳愛下班,他將吳愛帶到他倆小時侯常來的天橋。任耐跟吳愛並排坐著,背靠著天橋的欄杆,仰頭看天上的星星,夏天的星星格外量。
“我打工時,遇見一個女孩,很漂亮,我就去追她,使了很多勁,後來她被一個開豪車的接走了。我師父跟我說,人家是大學畢業生,是建築師”。其實,這是劉爽成的光榮事跡。“李媽媽早就勸我回來讀書,曾經我為了氣她,故意跟她作對,故意不好好學習,調皮搗蛋。我隻是希望多掙些錢好孝敬她老人家”。
吳愛對任耐說道:“所以你不念高中,出去打工。李媽媽她愛你,也愛我,她愛每一個她的孩子”。任耐望著天空道,感歎道:“多傻啊!他繼續道:“我開始找工作,連連碰壁,學曆,工作經驗我都沒有。幸好,遇到了我師父。我師父帶我去看了城市的中心,他們的生活很羨慕,他們都是靠知識頭腦,不用賣苦力”。
任耐轉過頭,正色道:“吳愛,你願意一輩子天天端盤子,洗盤子,上菜,當然,工作,不分高低貴賤,什麼工作都需要有人去做,沒有任何歧視,每一項工作就像一個產業鏈,斷了哪個環節都會有問題,但是這是你的夢想麼。我想肯定不是,為什麼人不能在還有機會的時候,拚一把,賭一把。與其今後連連歎氣,不如此刻狠狠努力”。
任耐用他寬大的手臂將吳愛摟在懷裡,吳愛放聲大哭,嘴裡還說著:“李媽媽,我錯了,哥,我錯了”。任耐輕拍吳愛的後背,等到吳愛情續稍平穩後,任耐扶起吳愛,倆人朝天橋下看,任耐道:“淩晨四點,看看街上的車,人,每一個都是為了生活而奔波,生活還是要繼續,幸福、喜悅還是要我們自己來創造。時間是永恒的,我們的生命不永恒,何不痛痛快快去爭取,去創,去創造,把不可能變成可能。努力了,失敗了,對得起不後悔三個字”。吳愛望著天橋下,她看著任耐,笑的露出了她的兩個小酒窩。任耐委屈巴拉的說道:“走啊,我陪你兩個多小時,你請我吃早飯吧”。說完挽著吳愛的胳膊朝下天橋的方向走去。
此後,吳愛辭掉了工作,她專心學習。
每個老師可能都對自己的學生說過這樣一句話:你們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學生了。
在三模的時候,吳愛衝刺到了班級前10,已經夠一本分數線了。任耐雖然英語不及格,分數依舊超一本分數線100多分,他被英語老師盯的很緊,他現在看見英語老師就像老鼠見了貓,英語老師被校長多次談話,壓力也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