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任耐說,剛做了一個夢,夢見,任耐不要她了,他要走,要離開她,最後就剩她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四周特彆黑,黑的呼吸都困難,還有,她不停的乾活,不乾活就會被打,弟弟的事跟她一點關係沒有,自己當時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後悔為什麼當年沒有選擇學習臨床,自己很沒用,是自己耽誤你談戀愛,學設計學了好久,還是學不會,那些快捷鍵真的記不住,什麼都幫不到你,自己真的很沒有用。她趴在任耐床上,哭了起來。任耐的眼角流下淚水。
在吳愛、吳悠精心的照顧下,任耐恢複很快。
天氣一好,她就帶任耐下樓遛彎。看見醫院裡形形色色的人,任耐感慨:我們都在努力的活著,生命太脆弱,好不容易來一回,哪能輕易就離開。
周大元和他妻子來的時候,拿了好多吃的用的,埋怨吳愛不告訴他們,他們一點忙沒有幫到,她妻子看見任耐,眼淚流了下來,任耐開玩笑的說:“我又沒死”。周大元妻子說:“你小子說什麼胡話”。
吳愛從小很嫉妒任耐,因為他比較會討大人喜歡。
周大元和她妻子將任耐接回家中靜養,吳愛自然也是跟著回去住。
每天四個人,兩個退休老人,一個將要實習的醫生,一個休病假的總經理。
吳愛問任耐是怎麼請這麼久假的。任耐說他老板說,要是當初知道我有病,就不會錄用我了。現在,我可是他們公司的搖錢樹。要不還能給我帶薪假。
當初任耐的分數已經夠國內頂尖設計專業的學校了。因為他的特殊情況,與之失之交臂。任耐很是感謝,還有一個學校願意收留他,能有一個畢業證。畢竟現在的社會畢業證等於敲門磚。
周大元他妻子每天變著法的給任耐做營養餐,連周大元都嫉妒了。他倆真是把他當成親兒子養。周大元告訴吳愛,不用惦記家裡,該實習實習,該準備公考準備公考,彆老考慮彆人。
周大元問任耐的工作。任耐對周大元說,他混的很好,自己準備在泉田市買房子。
周大元歎了一口氣,埋冤說:“一個一個的,都想往外跑,這不是你們的家麼”。
任耐敲開吳愛的門,吳愛手裡的筆停下了,任耐將水果放在桌子上,道:“有啥不會的問我啊。我理科可是無敵”。吳愛給他看了一眼去年的真題,任耐說道:“這圖形推理,最簡單”。吳愛說:“你怎麼知道靜考什麼的”。
任耐驕傲的說道:“我去年輔導胡軒閣來的,隻不過,這哥們靜想著談戀愛了。現在隻能又在我那工作室裡工作了。胡軒閣,腦子並不差,他是不喜歡自己的人生被彆人規劃。他父母很是希望他能為國家基層事業做貢獻,他的理論是,不論在哪,一樣可以貢獻,考試隻考了一門,下午考試的時候陪新交的女友吃飯去了,他父母知道後,一生氣,給他經濟來源斷了,不讓他回家。他隻能拚命拉業務,新女友跟他提了分手”。
吳愛眉眼一彎,說:“感謝您老人家,我這才能吃到鮑魚呀,燕窩呀”。
任耐掐了吳愛胳膊,吳愛哎呦一聲,打下他的手。任耐說道:“你說這話可是沒良心了,寒了他們兩位老人家的心了啊。你說,從小到大,那一次,不是他們偷偷塞東西給你,你記得不,周彤彤吃醋,你倆打架,他們連女兒都不哄,把你護在後麵。”
那一回,周彤彤都說出要跟他們斷絕來往的話了。吳愛的手機響了起來,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吳愛接通視頻,周彤彤看見任耐在吳愛旁邊,說:“你要不要臉,耽誤人家學習。吳愛,卷子我發你郵箱了,上麵寫了詳細解法,你看不懂,隨時給我彈視頻”。
任耐搶過吳愛的手機,對著鏡頭喊:“你個沒良心的,也不問問我怎麼樣,你今年過年回來不,想你了”。周大元女兒馬上嚴肅了起來,她看著鏡頭裡的任耐,說道:“對不起,我都沒回去照顧你,我這太忙了,我爭取回去”。
說完,任耐感覺她像要哭了,趕緊把手機還給吳愛,他可不想哄她,從小就有教訓,越哄越不好,最後,她還罵他。
吳愛說道:“你多注意身體,健康比工作重要,周爸周媽你放心,有我呢。還有...彤彤沒等吳愛說完,她急匆匆說道:“不說了,我這邊有事”。掛斷了視頻。任耐在後麵笑。吳愛回頭白了他一眼。任耐說:“你瞧,你現在越來越像她媽了,你下句是不是要說,趕緊找個男朋友啥的”。吳愛將手裡的卷子朝任耐扔過去,任耐躲得快,一溜煙開門出去了。
任耐在泉田市第一人民醫院附近租了一個三室一廳的房子,吳悠說三人平攤,說是平攤,任耐會多一些,用他的話說,他的工資是活的。胡軒閣也要過來,任耐告訴他,先把自己父母說服了,再出來吧,任耐可不想承擔一個拐賣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