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妘姀鬱鬱寡歡,打算渾渾噩噩度日時,妘姀被人拖拽著進入了牙帳.
再一次見到這張熟悉的臉,妘姀內心湧現出了一陣悲涼.
那隻在黑暗中捉住自己的手,給予了她暗淡彷徨中的渺小慰藉的那個人,此刻正麵無表情的把玩著玉牌.
"還記得這個麼?"
鏡觀手一鬆,玉牌被其拋在半空,妘姀手腳並用拚命想要爬過去,卻被衛士一把扯住青絲向後一拽,不得動彈.
妘姀眼睜睜看著玉牌被摔成幾瓣,一隻翹頭登雲靴覆了上去,狠狠的將其碾碎.
"不要……"妘姀死命掙脫著身旁衛士的束縛,朝近在咫尺的鏡觀揮舞著拳頭.
"放肆!休要對離舟殿下無禮!"
離舟輕而易舉接下妘姀的拳頭,看著眼前人那毫無威脅的舉動,臉上浮現出幾分嘲弄.
離舟示意衛士退至一旁,自己不費絲毫力氣便掐住妘姀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鏡觀,你就不該在昭光寺救下我."
"舉手之勞罷了."離舟無所謂地挑挑眉,"你現在,該叫我離舟殿下."說罷便勾著嘴角,一副輕言細語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片陰鷙.
察覺到妘姀一臉厭惡地試圖躲開他的觸碰,離舟頓時變了臉色,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幾分.
一隻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龐的瞬間,掐住下巴的手也滑至了纖細的脖頸.
看著眼前人掙紮惶恐的模樣,離舟冷眼掃視著,忽然想到了什麼,臉上表情瞬間變得諱莫如深.
"看到陸淵的屍體了麼?"離舟湊到妘姀耳畔,眼睛直直盯著她的眼睛,"他為了救你,甘願束手就擒,活活被我杖斃."不放過她的每一個表情.
隨即離舟鬆開了手,居高臨下地旁觀著她的狼狽.一向淡漠疏離的臉上,由於獰笑而變得扭曲.
妘姀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淚水很快模糊了雙眼,心口處泛著密密麻麻的疼痛.
陸淵是因為自己而死.
一想到這,妘姀怒目圓睜,她仰頭瞪著他,卻換來的是那人輕蔑一笑.
"想知道你的父王母後怎麼死的麼?"沒等她回答,離舟便一字一句地開口,"兩個老東西,為了城中的百姓,自願五馬分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