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質看向付蘭,問:“你今天下午有課嗎?”
付蘭點頭,說:“我今天本來隻是到萬象拿點東西。”
付質瞥了眼付蘭,沒說什麼,而是對駕駛位的蕭呈寧說:“先去一趟軍校。”
就在付蘭暗自鬆了口氣時,付質又開口了。
“學校裡關於人體機械化的學習到哪個階段了?”付質翻了翻手上的文件,用一種平淡但瘮人的語氣問道。
付蘭:......
付質又挑出幾段付蘭平時在學校對抗賽裡“精彩剪輯”。
“機甲隻會開還開得亂七八糟,在設計組裝的環節,恐怕我們付大小姐隻是個監工頭子吧?”
付蘭:......沉默是金。
當你無法回答一些問題的時候,沉默真是最好的解決方案。
付質的目光移向她手裡被捏得皺皺巴巴的零食袋,問:
“請問付小姐本星際周進行了多少星際時的體能訓練?”
付蘭默默將零食袋塞進垃圾處置區將它分解成無害小顆粒——連同那些還沒吃完的部分。
對於付蘭而言的凝滯到讓人窒息的車內環境,車裡卻從前座飄散出一些微不成調的哼歌聲。
付蘭瞥了眼駕駛位心情頗好的父親,在心裡狠狠的“哼”了一聲。
在軍校下車前,付質還特意交代了她晚上回家一趟。
付蘭一麵答應著一麵和父母道彆——雖然幾個小時後就會再見。
.
付蘭離校是為了去萬象科技打秋風,搞點他們小組作業需要的特殊材料。
除此之外她還順便從實驗室順了點高科技放車上,結果事實證明做人不能太缺德,她打完秋風出來就被碰瓷了。
付蘭在校的主要學習方向是輕型機甲相關。
本學期的期末小組大作業是機甲組裝與創新,鑒於這個課題已經在星際時代被研究了百年之久,屬於是研究透到不能再透,小組成員統一選擇劍走偏鋒,搞點極端個性化機甲。
因為組裡全是一米七以上大高個,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身高僅一米五出頭的付蘭身上。
——非常極端,非常適合個性化。
在星際第一軍校就讀的學生,腦子裡除了軍校十大校規,印象最深刻的恐怕就是付蘭同學離譜的身體素質創造的各項校記錄。
那是這群心高氣傲的軍校生在校七年拚了老命也破不了的記錄。
第一軍校有一句廣為流傳的“名言”:在第一軍校,除了身高,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壓付蘭一頭。
當然,說這句話的同學在當天夜裡就被送進醫療部,對因機甲對抗造成的損傷進行治療。
還順便給醫療係的同學們做了一禮拜的上課材料——非常經典的機甲對戰挫傷,包括精神損傷。
言歸正傳,付蘭的個人特征非常有益於使用個性化機甲,小組成員在設計機甲上幾乎可以隨便添加各種零部件,而不需要擔心機甲使用者是否承受得住,或者是否能完美發揮機甲的各項功能。
——畢竟她的好隊友們在第一學年的模擬對抗賽上,能乾出給她組裝出搭載遠程輕型機甲動力係統的近戰重型戰炮機甲這種傻逼事。
而萬能的付蘭同學居然靠著那堆堪比屎山代碼的東西奪得對抗賽冠軍,連帶著她可愛可憎的隊友們也獲得了該年的機甲創新獎。
反正自那以後付蘭在小組作業上,就要實時監督她的隊友們,避免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再給自己添加一點脫韁野馬般的個人創意。
學生時代嘛,總是充斥著各種創意盎然、天馬行空的設想。
就是容易創死期末進行機甲展示的隊友。
所以此時哪怕是身處怪事的中心,付蘭仍不忘時時觀察隊友設計動向,儘心儘責、可歌可泣。
付蘭回到校園直奔機甲設計大樓,直接撞上了正趁她不在努力發揮主觀能動性的隊友。
“......就知道在線上看不住你們。”
付蘭抽出他們在光腦上發給自己的設計圖,又拿起他們桌子上新鮮出爐的設計圖。
“我記得我們設計的主題是近戰輕型機甲吧?請問這個能在八百米開外戳到對麵腦袋上的炮管是什麼東西?”
負責武器設計的陸楓敏同學推了推眼鏡,那是她外置的智能處理器。
她用理直氣壯的語氣說:
“A-16輕便小巧方便攜帶,缺點是傷害不足,近戰機甲上作為出其不意的暗手使用,在對方未近身前對其進行炮火壓製,而後近身搏鬥,可以取得較大優勢。”
是小巧輕便,但那是相對動輒三四層樓高的重型機甲而言。
“你見過錘子嗎?”付蘭問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什麼?古代人常用的工具嗎?我記得現在也有類似的工具。”
“是的,隻要你把這個炮管焊牢點,對麵就能像掄錘子一樣把我們的機甲掄起來砸。”
“......”陸楓敏垂死掙紮,“我們可以把A-16做成可拆卸的武器......”
最終在付蘭的眼神攻勢下妥協,陸楓敏同學隻能將自己心愛的A-16從設計圖上刪除。
殺雞儆猴,其他幾位組員們紛紛拿起自己負責的、添加了億些“創新”的設計圖進行修改。
牢記老母親剛剛的教誨,付蘭跟著她的組員們進行學習,深入了解機甲的組成部件。
也讓同學們連設計中途腦子裡的“靈光一閃”都要捂得嚴嚴實實,避免組長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