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正常情況下,蕭柯竇還會就這一問題抗議一下。
——最差也是個陰陽怪氣,但昨天晚上半夜三更到這裡,肉體凡胎的他困得倒頭就睡,就沒想起來提這茬。
現在已經是第二天早上,生米都煮成熟飯了,沒辦法。
他們未來人又不講究男女有彆,他的人肉細胳膊也擰不過機械粗大腿,隻能聽之任之。
安排好蕭柯竇的住宿問題付蘭就去工作了,原則上在警務署實踐有雙休,但是你想加班也不會有人攔你。
學校要求學生在警務署實踐兩周,更確切地說是10天,如果學生周末加班,那麼他下周三就可以結束實踐。
付蘭現在帶著蕭柯竇,未免夜長夢多,她隻能“努力工作”。
蕭柯竇則被留在警務署,沒有限製的他可以到處閒逛。
警務署的工作人員很忙,七號城的常駐人口近百萬,雞毛蒜皮的小事一籮筐一籮筐的往警務局送。
核心地區有人工智能輔助,效率更高,而邊緣地帶就隻有人工。
作為一位遵紀守法的總裁,蕭柯竇在地球時從沒進過局子,這回成了局子裡半個內部人員,於他而言也是件新鮮事。
不過話說回來,他在這個世界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新鮮的很。
等到中午時候,出任務的人陸陸續續回來,付蘭因為手頭工作比較繁瑣,直接就選擇中午不回去吃。
幸運的是警務署食堂免費,並且大部分食物看起來很正常,蕭柯竇自己找地方填飽肚子。
吃飯的時候他遇見了安尋,她朝蕭柯竇笑了笑,打完飯坐在了蕭柯竇對麵。
“同類”的感覺。蕭柯竇回以微笑。
“能冒昧的詢問一下,你與付蘭是什麼關係嗎?”安尋問。
“我是付蘭的哥哥。”蕭柯竇毫不心虛的說。
安尋麵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像是對這句話沒有任何異議——假使她並不是肯定付質沒有第二個孩子的話。
“這樣啊,抱歉,我從沒聽付蘭提起過。”安尋說。
“沒關係,大概是因為我身體不怎麼好,所以存在感很低,付蘭在外沒怎麼提到我。”
蕭柯竇說瞎話並不會打磕巴,且頗有些綠茶風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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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啾!”
正在大街上聽口齒不清的阿婆唾沫橫飛的講述,那位飛簷走壁的大盜,如何偷走她晾在外邊的被子的付蘭打了個噴嚏。
“小姑娘感冒了?”阿婆含含糊糊的說。
在這個人類可以使用各種手段維持身體狀態的時代,呈現老態的人們往往經曆過超越三百年的時光,這在古代甚至是一個封建王朝的一生。
也許在這位老人年輕的時候,感冒這個個如同牛皮糖一樣伴隨著人類的疾病還很常見。
“沒有,謝謝。”付蘭搖了搖頭,繼續在光腦上記錄線索。
老人似乎開啟了話匣子,一個勁的講述著那些過去的故事。
站在對麵的付蘭沒有打斷她,靜靜的聆聽著老人近乎自言自語的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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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尋看了眼蕭柯竇,又說:“這個世界挺糟糕的,沒有價值的東西總是不遭人待見。”
話裡有話,且有陰陽怪氣的嫌疑。
被刺對象蕭柯竇淡定微笑,回道:
“並沒有,這個時代很好,沒有不具有價值的東西,任何東西都可以通過科技的力量發揮作用。”
二人相視一笑,這段對話以吃完飯的蕭柯竇先行離場告終。
不屬於某個時代的人或許總是會對那個時代更寬容。蕭柯竇想著。
他回到宿舍的時候看見在外邊吃好飯回來、且看上去已經坐在那裡很久的付蘭,不由得感慨科技的力量。
付蘭看了他一樣,結束正在光腦上書寫的實踐報告。
“中午好,付小姐,中午吃的什麼?”蕭柯竇問。
“這跟你沒什麼關係吧?”付蘭回。
“一些閒聊罷了。”蕭柯竇又說,“我們大概要在這裡待多久?”
付蘭看著他,腦子裡突然冒出了一個邪惡的想法——
把蕭柯竇永遠留在七號城怎麼樣?
這個念頭立馬被她否決了,倒不是良心發現,而是她忽然想到自己忽視了一個點。
雖然蕭柯竇身無分文,但他如果通過一些行動從彆人那裡獲取資金......
付蘭沒說彆的什麼,隻對蕭柯竇說:“下周三回去。”
並打開光腦,仗著蕭柯竇看不見她的光腦屏幕,當著他的麵,正大光明的利用監護人權限,把蕭柯竇光腦的支付收款渠道全禁了。
不過即使蕭柯竇能看見她的屏幕也無濟於事。
做完這一切的付蘭抬頭,看著蕭柯竇笑了笑。
蕭柯竇隻感覺一陣陰風刮過,渾身冰涼。
不明白為什麼會忽然感覺心寒的蕭柯竇出於禮貌,也朝付蘭笑了笑。
兩人在這樣頗為和諧的環境下進行著午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