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此時正在做的。
暴打路都走不穩機甲駕駛員。
那慘烈的戰況讓蕭柯竇這個鐵石心腸的人都有點心疼對方。
——雖然他心裡想的更多的是,可不可能設計出一種增加機甲匹配值的外骨骼。
他的招商引資任務書還沒寫完呢。
星際第一軍校招收學生的標準並不算高。
——很多學校連入學要求都沒有,相比較而言還有一定標準和入學考核的第一軍校已經很能說明它的含金量了。
在這個富足世界裡,自願進入軍校的人大多是將這份勞苦工作視作理想的人。
當然另一方麵聯邦部隊也確實挺缺人的。
付蘭個人覺得後者可能是軍校招人要求不高的主要原因。
總而言之,隻要有想進入軍隊的決心,願意在軍校熬七年的,都能進第一軍校。
——當然還是得看你能不能熬過去。
第一年隻有一腔熱血的學生最多,他們大多因為熬不住選擇退學。
畢竟你吃喝不愁,想乾什麼就乾什麼,何必要在一份並沒有天分、也不能帶來樂趣的工作上絞儘腦汁、虛度光陰呢?
第一年堅持下來的同學,現在大多在模擬場地中央那塊長碑的底端掛著。
不知道能掛幾個年頭。
隻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的,當熬到畢業的時候,雖然這些學生的學分不夠,學校卻會給這些學生安排軍隊裡保密性較高的文職工作。
一個可以熬過七年的枯燥生活,為了這個理想堅持下去的人,已經足夠證明他的決心與毅力。
就是有保密協議,所以沒人知道。
沒有盼頭的絕望才能錘煉出真正的“頑石”。
付蘭將這塊“頑石”備選者送走,又迎來了下一位對手。
一座近戰重甲,有七八個輕甲那麼高。
近戰重甲的優勢在於驚人的力量,所以付蘭儘量避免被對方抓到。
自己在對方麵前就像是一個小玩具,對方的武器都比自己高。
真正的跳起來打對麵膝蓋。
和機甲的匹配值在越複雜的機甲上越能體現其差距。
就像現在,付蘭預估對方的匹配值可能超過90%,但他的動作對付蘭而言依舊緩慢。
這也是付蘭不是特彆喜歡重甲的原因之一,即使她和機甲的匹配值前無古人的高,在駕駛重甲時她也不得不去適應那些笨重的感覺。
現在,付蘭正輕盈的跳上對方的肩部,攻擊他的四肢。
而對方麵對付蘭沒有任何辦法。
付蘭駕駛輕甲時,就像使用自己的手腳一樣順暢,幾乎沒有任何延遲感。
這也是輕甲在付蘭之前並不受學生們青睞的原因之一——沒有人可以像她一樣,如同使用外骨骼般使用輕甲。
既然都有延遲,那還不如用力量更為強大的重甲還彌補那些遲緩。
即便是付蘭的速度,也好幾次差點讓對麵抓住。
麵對這個慢慢消耗自己的“老鼠”,重甲內的成兼信越發不耐。
他想:這一定是付蘭,不然剛才那一下就能抓住她了!
就在雙臂破壞程度達到40%的臨界點時,成兼信終於忍不住摁下了一個按鈕。
蕭柯竇發現自己身上的藍光消失了。
無數人的藍光消失了。
他們人擠人,疊在一起,驚呼著“怎麼有人貼在我的臉上!”。
大家大驚失色的在這塊空間裡亂飛亂跑。
也許這裡有幾萬個人?
付蘭不知道。
她的視線完全被人群阻擋了,什麼也看不清。
那些人是受到邀請的觀眾,因為他們與自己並不處於同一空間裡,所以她和這些人一樣,本身並不能觸碰到對方——當然,對方身上是有智能傳感器的,可以模擬機甲的觸感,在他們觀賽時提供更真實的體驗。
現在不同了,所有人都暴露在她的視線裡,儘管不會傷害到他們,但人牆明顯阻礙了付蘭的視線。
破空聲傳來,付蘭立刻向自己記憶裡的空地跳去。
對麵在趁這個機會發動攻擊。
在這個雙方都看不見的情況下,對方有著明顯優勢——畢竟自己隻要被對方砸到一下,立刻就會四分五裂。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觀眾們的聲音無法傳到這個空間裡。
讓她可以通過聲音判斷對方在攻擊什麼位置。
與此同時的蕭柯竇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聾了。
在數不清多少隻手腳穿過自己的身體後,他選擇放棄掙紮,努力辨認著付蘭機甲的存在,終於讓他找到並幾乎貼到付蘭身邊。
結果下一秒,付蘭跳起,不見了蹤影。
他的耳邊還飄蕩著不知道誰的尖叫:
“付蘭!付蘭你等等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