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練功 “雖然有樹枝緩衝,但我還是……(1 / 2)

“雖然有樹枝緩衝,但我還是痛得昏了過去。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但等醒過來之後,我才注意到我的腿受傷了。”

“擔心大家急著去找我,我就忙不迭地趕了回來。”釋龍師叔環視了下眾人,發現人數基本不少,不禁眼神有些許失落,略帶自嘲地說道:“看來我還是想太多了。”

“師叔,惠尋去找你,你們沒遇到過嗎?”惠竹師弟問道。

釋龍師叔愣了一下,皺了皺眉頭:“沒啊,沒碰到過。他,他去找我了?”

“是啊。”眾人附和道。

釋龍師叔仿佛如釋重負一般,但隱隱有些擔憂神色:“穀底很大,希望他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吧。”

“惠尋身強體壯,隻要不遇到練家子,不招惹是非,即便是碰到野獸也無憂。當務之急,釋龍師弟你先休息,暫時養好傷方為要事。”方丈建議道。

“阿彌陀佛。”釋龍師叔回去療傷去了。

五六天後,釋龍師叔大腿上的傷就好了六七成。

那天,他正在拄著拐杖指揮我們寺廟外的打掃之後,兩個外出化緣曆練的弟子,惠空,惠平回來了。

他們低著頭匆匆地走著,見到釋龍師叔之後,眼神有些飄忽不定,似乎在避開他的目光。

釋釋師叔剛好邁出寺門,與他們兩人撞了個滿懷。

“咋了這是,眼睛白長了?走路都不看路的?”釋釋師叔不滿地嚷道,臉頰上的小酒窩越發的迷人。

那兩人見撞的是寺廟裡脾氣最好的人,雖然對方比自己高一輩分,但也並不恐懼,反而湊在釋釋師叔耳邊說了些悄悄話,邊說還邊往釋龍師叔那裡瞧了瞧。

釋釋師叔一邊聽一邊點頭,皺著眉毛也看向了釋龍師叔。

釋龍師叔本來就是個直來直往的人,沒啥城府,自己不喜歡把事藏著掖著,也不喜歡彆人對著他藏著掖著。

何況,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三人談的事跟他有關。

釋龍師叔瞪了他們一眼,甕聲甕氣地說道:“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嗎?”

釋釋師叔瞥了那兩人一眼,歎了口氣:“沒事,說吧,這不是什麼大事。”

原來,惠空、惠平竟然在化緣的途中,遇到了惠尋。

但惠尋已經脫下了僧服,一副員外打扮的模樣,並且對外是一種家庭和睦、妻賢子孝的氛圍。

兩人可以確信自己沒有看錯。因為上門化緣的時候,正好跟他有了眼神接觸,對方給他們一種很不自在的感覺。

兩人試探地問了句:“你是惠尋師兄?”但那人極力否認。

不過,他們發現,他的帽沿下並沒有一絲毛發露出,大概是個光頭。

也許生而為人,都很八卦吧。

惠空和惠平兩人就在當地逛悠了起來,在城裡各色人等的閒話家常中,了解到這是個新員外也是這段時間才出現的,據說是老員外幾年前離家出走的孩子。

惠空和惠平覺得這事有必要彙報給寺裡,於是中斷了化緣的修行,急匆匆地回來了。

本來他們就不知道怎麼把這事講給釋龍師叔聽,畢竟這是釋龍師叔的第一愛徒,畢竟當初惠尋之所以出寺廟,是嚷著要去找釋龍師叔。

在惠空和惠平的闡述聲中,原來還在寺外清掃的同門們,漸漸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所有人漸漸地,把目光落到了釋龍師叔身上。

釋龍師叔的臉色,在兩人的闡述聲中,從一開始的漲紅,到逐漸變得蒼白。

等到兩人講話完畢,釋龍師叔忽然給人一種蒼老了幾十歲,身心俱疲的感覺。他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往寺廟裡走去,隻留給眾人一個落寞的背影,和一句十分苦澀,又略顯嘮叨的話。

“塵歸塵,土歸土。回去也好,回去也好。”

寺廟裡還俗的人,雖然不多,但偶爾也有那麼一兩個。隻是惠尋師兄這樣的做法,委實虛偽,也委實傷透了釋龍師叔的心。

要知道,釋龍師叔每天都會到寺廟外的小山丘上看上那麼幾回,就為了能早一點盼到惠尋歸來,那個哭嚷著要去穀底尋他下落的愛徒。

結果,惠尋根本沒有去穀底,而是回了老家,還俗去了,偷摸著還俗去了。

就在大家也有些憤憤不已,在譴責惠尋的不厚道的時候,大殿右前庭的那顆大榕樹,忽然傳來了震天動地的響聲,隨後,一根破碎的拐杖斜飛著越過了寺牆,越過眾人的頭頂,直直地插到了寺門口十米外的一棵樹上,穩穩地嵌在了樹乾中,如同一根大鋼針一般。

驚呼聲四起,寺廟外的同門,感慨的是這根拐杖。

寺廟內的同門,則是尖叫著,慌張著。

我們紛紛扔下手裡的掃把,一個個跑回寺內。

就看到釋龍師叔口吐白沫,倒在地上,那雙本快痊愈的右腿,鮮血淋淋,不自然地扭曲著,他的周圍圍滿了人,手忙腳亂的。

“快,快把釋龍師叔抬到釋理師叔那。”

“這釋龍到底在胡鬨什麼,腿傷還沒好,踢樹乾什麼?”連一向沉穩的釋空師叔都有點生氣。

。。。

烏龍寺就那麼點地方,藏不住什麼秘密,不一會兒,所有人都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後來,方丈發話了,他沒有責備釋龍師叔,把前庭弄得一塌糊塗,而是語重心長地對釋龍師叔說道:“緣起緣滅,不過一念之間。遁入空門這事,大家都努力過,隻是到最後,對惠尋來說,還俗才是解脫吧。”

釋龍師叔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不知道他到底聽進去方丈的話沒有。

方丈最後還拍了板,要求眾人不要糾結惠尋撒謊下山並還俗的事情。背叛就背叛吧,人各有誌。對於烏龍寺,感恩你來,但也不介意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