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下午三點後的陽光,溫暖而不熾熱,讓人可以緩緩從睡夢中蘇醒。伊淺夏窩在陽台舒服的小沙發中,看著書,端起手邊的咖啡輕抿一口,桌上的蛋糕散發著陣陣香甜。陽台上的花,貪婪的吸收著陽光的溫暖,似乎也在享受午後這一刻的舒適。
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伊淺夏皺了皺眉,對打破手機來電打破寧靜的不滿。
“喂?”
“淺夏,我是蔚然。”手機那頭傳來愉悅的聲音,看來喬蔚然的心情不錯。“晚上跟朋友有場聚會,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嗎?”
“不好意思,我不喜歡。”伊淺夏想也不想的拒絕。他的朋友聚會,她去乾嘛。而且她也不喜歡跟陌生人打交道。伊淺夏掛斷電話,換了個姿勢繼續窩在沙發裡。
天色漸漸暗下來,伊淺夏站起身伸伸腰。卻發現,樓下站了一個人,似乎站了很久,無聊得在樓下跟小貓玩耍。
“你怎麼在樓下?”伊淺夏撥通喬蔚然的電話,喬蔚然抬頭朝他招招手,一臉笑意。怎麼會有如此陽光的少年呢。
“我想接你一起去參加聚會。可以嗎?”
“我說了我不去。”
“可是聚會規定要帶女朋友。”
伊淺夏看著樓下誠意滿滿的喬蔚然,思考了一會。決定陪他去參加聚會。
半小時後,喬蔚然看著穿著小短裙,披散著微微卷的長發,化著淡淡妝容的伊淺夏走下來。喬蔚然迎上去,聞到了一股股淡淡的玫瑰花香。這一刻,他有種真的是談戀愛的感覺,接自己喜歡的女生一起出去玩的欣喜感。
“謝謝你,淺夏。”
喬蔚然帶著伊淺夏來到一家私房餐廳,複古的四合院裝修,進門有一個大大的天井,天井裡麵有一個小小水池,養著一群烏龜,烏龜慵懶的趴在石頭上棲息。走廊種了一些不知名的花,有一股淡淡的香味。穿過廳堂後麵是一間一間的包廂,包廂門上掛著一個木板,上麵刻著包廂名字,竹園。
喬蔚然推開竹園的門,裡麵的空間很大,放了一張大的餐桌,還有一排沙發,沙發前麵有個電視,是可以唱歌的。角落裡還擺放著一張台球桌,有兩個男生正在打台球,室內有個大大落地窗,窗外種著一排排竹子。原來這就是竹園的含義啊。沙發上坐著好多人,聽到推門聲都望了過來。
“蔚然,怎麼才來。”一個男生朝他們走來,看到伊淺夏,朝喬蔚然使了使眼色。
“抱歉,我去接。。。。。。”喬蔚然看了一眼伊淺夏,沒有發現她有任何不滿。“我去接女朋友了,所以來晚了。”喬蔚然順手牽了伊淺夏的手,將她帶到沙發的另一邊空位上坐下。
“這位就是立喬中學的傳奇人物啊!”坐在喬蔚然身邊的男生探頭打量了一下伊淺夏。“比傳言中的還好看。”
伊淺夏皺起眉頭,哪裡的輕浮男生,喬蔚然的朋友是這樣的嗎?
“不好看的我們蔚然哥能看得上嗎?”一個打扮妖嬈的女生端了一杯酒擠走喬蔚然身邊的男生,靠著喬蔚然坐下。“這可是蔚然哥第一次帶女生出來玩呢。蔚然哥,不給大家介紹一下?”
喬蔚然往伊淺夏方向挪了挪位置,與妖嬈女生隔開距離。“她叫伊淺夏。”
“伊淺夏?”在沙發另一角落左擁右抱的一個男生轉過頭看過來,挑了挑眉看著伊淺夏。
“安野,你不會也看上她了吧?”躺在安野懷裡的女生不滿的撇了伊淺夏一眼,“人家可是蔚然哥的人。”
安野?這個名字?伊淺夏轉頭看過去。該死,怎麼是他。剛才進門的時候沒有注意到。伊淺夏戰術性的喝了喝水,將身體往陰影處藏。腦子裡已經在盤算著怎麼離開這裡。
“閉上你的嘴。”安野推開懷裡的女生,坐直身體,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饒有興趣的盯著伊淺夏看。伊淺夏被看盯著好不自在,已經縮在角落了無處可躲了。喬蔚然也發現了安野的目光,他側了側身將伊淺夏擋在身後,端起酒杯朝安野舉了舉。
安野是聖興出名的壞學生,打架鬥毆、沾花惹草樣樣不缺,聽說因為家庭背景不小,學習成績也還可以,所以學校領導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今天不知道是誰邀請安野過來,喬蔚然並不想跟他起衝突。
伊淺夏聽著喬蔚然和周圍的人打招呼,包廂內的人她都不認識。聽他們的聊天應該都是聖興的學生。從聊天中她也知道她是喬蔚然第一個帶出來跟朋友見麵的女生。奇怪,按他這樣的乖學生,怎麼會想來招惹伊淺夏呢。
包廂內的男男女女們,時不時就看向伊淺夏,討論著什麼。當然,還包括那個一直盯著這邊的安野。
伊淺夏有點受不了安野的目光,而且,她也實在不擅長跟這麼多陌生人打交道。
“蔚然,我想起來還有些事,我先走了。”
“可是,你還沒吃飯呢?”喬蔚然大概猜到是因為這些想挖掘八卦的目光令伊淺夏不舒服了。“他們隻是好奇,沒有惡意。”
“我是真的有事。”
“那我跟你一起走吧。”喬蔚然拿起身後的外套,剛要站起身就被伊淺夏按下去。
“不用了,你跟他們吃飯吧,我自己可以的。”伊淺夏拎起包包,研究著從哪邊可以悄悄離開。
“我怎麼放心讓你自己走”喬蔚然站起來。“稍等我一下,我跟他們打聲招呼。”喬蔚然起身去到台球桌,與打台球的其中一人講著話。
此時,大部分人都圍著一個男生在研究手機裡的東西,安野正低頭跟身邊的女生講著什麼話,那個女生笑容滿麵的。伊淺夏趁著沒人注意,悄悄打開門走了出去。
走出包廂的伊淺夏舒了一口氣。所謂冤家路窄,她沒想到能在這看到安野。她隻想快點離開。
“安淩”
伊淺夏剛走到天井旁,從身後傳來一聲她最不想聽到的聲音。伊淺夏加快了腳步,沒走兩步卻被身後的人拽住手臂。
“你想跑去哪裡?”
天井裡的烏龜愜意的在水裡遊著,伸著頭呼吸著新鮮空氣,伊淺夏此時很想變成那隻烏龜,這樣她就可以縮回烏龜殼裡了。
“我叫伊淺夏!”伊淺夏甩開安野的手,回頭直視他。這是一張和喬蔚然不同風格的臉。淩厲的眼神,帶著點不容置疑的霸氣,薄薄的嘴唇卻透露出一絲性感,尤其是經常輕輕一勾嘴角,就令那些女生瘋狂的著迷。
“行了。跟我還來這套。”安野看著伊淺夏有些無奈。當初要不是那件事,她也不至於離家出走大半年。還改名換姓。安澤沒少在背後幫她處理事情。“鬨夠了嗎?”
“你就當今天沒看見過我吧。”
“淺夏。”安野話還沒講出來,喬蔚然追了出來
。他剛跟朋友打完招呼一回頭,就找不到伊淺夏了。他急忙追出來,卻看到安野和伊淺夏麵對麵在講些什麼,他怕安野對伊淺夏做點什麼出格的事,急忙跑過來。“你們認識?”
“不認識。”伊淺夏拉過喬蔚然,“我們走吧”
安野看著他們的背影,笑了笑。好吧,就讓你再玩一陣,反正,很快就會再見麵了。
喬蔚然漫不經心的跟在伊淺夏身旁,他滿腦子都是剛才安野和伊淺夏的身影,他不知道他們是否認識,都聊了些什麼。不過他知道,安野並不好惹,安野的花心也是聲名在外的。雖然伊淺夏的傳言也不那麼好聽。一個是打架鬥毆,花名在外,身邊女生無數,一個是新轉來的,卻在兩個月內以三日男友遊戲出名的女生。這兩個人是不是有什麼聯係?
伊淺夏知道喬蔚然在想她和安野的事,不過她不在乎也不想解釋。兩個人默默無言的走到伊淺夏家樓下。
“不好意思,今天耽誤你的聚會了。”
“是我不好意思。都沒讓你吃上飯。”喬蔚然往後望了望,剛才回來的路上他已經觀察了四周的餐館,前麵有一家麵館。他想著,總不能在飯點讓伊淺夏餓著肚子回家吧。“前麵有家麵館,不然我們去吃一碗吧?”
伊淺夏看著喬蔚然,本來答應陪他參加聚會,卻因為自己原因導致喬蔚然無法參加,他也有些抱歉。於是就答應了。
麵館老板端來兩碗熱氣騰騰的牛肉麵,喬蔚然細心的遞上筷子。伊淺夏皺著眉將碗裡的蔥和香菜細細挑出。喬蔚然看著伊淺夏的舉動,笑著說:“挑食可不好哦。”
挑食可不好哦。
伊淺夏猛地抬頭,目光對上喬蔚然明亮的眼睛,一樣的語氣,有多久沒聽過了。可是,卻不是那人。伊淺夏黯然失色,安靜的吃著碗裡的麵。喬蔚然愣了愣神,以為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惹伊淺夏不開心,也安安靜靜的吃完。
(二)
喬蔚然站在伊淺夏樓下來回踱歩,三天期限將至,如果他沒有一些特殊的事情可以感動伊淺夏,那麼三天期限結束,他們也就真的結束了。可是,他從來不是一個願賭服輸的人。
廚房裡,鍋碗瓢盆當當當的響著,伊淺夏正在折騰她手裡的麵粉。隨著烤箱計時器的響起,廚房裡飄出一絲香甜的氣息。伊淺夏端出她的新作——巴斯克蛋糕。還好,沒有翻車。
伊淺夏切了一小塊蛋糕,拿出茶杯,伸手拿起桌上的淺綠色的陶瓷罐,上麵有細細的冰裂紋,顯得特彆的複古好看。伊淺夏打開陶瓷罐,發現裡麵的茉莉花已經喝空了。看來是需要再去一趟商店了。
下樓卻發現喬蔚然在樓下盯著手機好像在思考什麼。伊淺夏有些好笑,既然來了,怎麼不敢給她打電話呢。
“你在乾嘛呢!”伊淺夏笑著朝喬蔚然走去。喬蔚然看到伊淺夏,立刻收起手機站直身體。“那麼緊張乾嘛,我又不吃人。”喬蔚然長得挺高的,麵對麵近距離的時候,伊淺夏微微抬頭才能直視他,可是這樣,伊淺夏又覺得有些傻,不抬頭的話,又隻能看著他起伏的喉結,更是尷尬。
“想著來找你,卻又不知道有什麼理由。”喬蔚然看著穿著白色連衣裙的伊淺夏,看似隨意挽起的頭發被珍珠發夾固定住,有股鄰家女孩的氣息,顯得俏皮可愛。
伊淺夏看著一臉真誠的喬蔚然,覺得這個男生真是耿直得可愛。“我要去前麵商店買東西,一起嗎?”
喬蔚然點點頭,跟上伊淺夏。
他們來到一家外表裝修得極其複古的店鋪,位於小巷子裡,棕色的屋簷下掛著茶香二字招牌,土黃色的牆壁上掛著許多乾花,兩扇木門敞開著,好像是小時候那種小庭院風格的房間。店鋪裡左右兩邊放著兩個木質櫃子,上麵一格格擺著一些好看的陶瓷罐,店鋪裡還有一個玻璃櫃,裡麵放著各種各樣的花茶。店鋪雖小,但是卻特彆的有味道。店鋪老板看到伊淺夏立刻迎上來,看來,伊淺夏應該是這裡的常客。
“來啦。”老板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穿著複古旗袍,完美的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襯托出來,大波浪長發被一根發繩束縛住,精致的妝容卻有些掩蓋不住她的年紀。
“許姐,老樣子再來一罐。”因為常年來這裡買花茶,伊淺夏跟老板已經熟絡起來。伊淺夏結果老板遞過來的花茶,轉手給了喬蔚然。“嘗嘗看,許姐泡的花茶特彆好喝。”
喬蔚然接過茶杯,看著裡麵枚紅色液體,輕嘗了一口,淡淡的甜味,混合著花香,似乎是玫瑰花?還有他說不出來的香味。
“今天泡的是玫瑰花和洛神花,主打一個美容養顏。”許姐一邊給伊淺夏裝著茉莉花一邊給喬蔚然解釋。“今天要不要嘗嘗彆的花茶,今天新到了一些玫瑰。”
“不用了。”伊淺夏付完錢,接過茉莉花,帶著喬蔚然離開。
許姐微笑著送他們出門。伊淺夏算是她的熟客,近半年來每個兩周都會來買一次茉莉花茶,但是,她隻買這一種,任憑她怎麼推銷,伊淺夏都不會買,在她眼裡,伊淺夏也是個口味單一,不接受新鮮事物的女生。
“淺夏,你經常來這家店嗎?”喬蔚然接過伊淺夏手裡的袋子,回頭看了看【茶香】,倒是一家風格獨特的花茶店呢。開在小巷裡,如果不是熟客,應該也不容易被發現。
“是。”
他們剛走出小巷子,就被一輛黑色大眾車擋住了去路,伊淺夏瞟了一眼車牌,心裡咯噔一下,拉著喬蔚然就想繞開車子離開。
喬蔚然看著伊淺夏牽著他的手,心裡一頓欣喜。沒走幾步,就被車裡下來的兩個壯漢攔住了去路。喬蔚然不悅的看著他們,心想,該不會是要碰瓷吧。“有什麼事嗎?”
壯漢看了喬蔚然一眼,轉頭看著伊淺夏:“小姐,請跟我們回去。”
伊淺夏握住喬蔚然的手緊了緊,拉著他往旁邊繞去,又被伸手攔住了。“我不認識你們。”
喬蔚然將伊淺夏護在身後,打量著對麵的兩個魁梧的壯漢,盤算著,若是打起架來,他一對二的勝算有多少呢。
“安淩小姐,請跟我們回去。”
安淩?喬蔚然看向伊淺夏,舒了一口氣,看來是認錯人了。“你們認錯了。她不叫安淩。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喬蔚然拉著伊淺夏正要繞開壯漢,卻又被攔住了。“你們真的認錯人了。”
“請讓我們離開。”伊淺夏直視壯漢,那一刻的眼神,是喬蔚然沒見過的堅韌和冷靜。“我再說一次,讓我們離開。”
兩個壯漢對視了一下,側過身讓開了路。伊淺夏拉著喬蔚然快速離開。雖然她表麵裝得很冷靜,但是她心裡特彆慌,深怕他們當著喬蔚然的麵把她強行帶走。
“淺夏,他們好像在演戲啊。還叫你小姐。”喬蔚然回頭看了看,兩個壯漢已經坐上車離開了。
伊淺夏放開了喬蔚然的手,演戲?人生可不就是一場荒唐的戲嗎?
伊淺夏上樓打包了兩份蛋糕交給喬蔚然,囑咐他帶回去給喬橋。剛想上樓,喬蔚然叫住了她。
“淺夏,晚上有什麼安排嗎?”想到三天期限將至,喬蔚然就有些慌張。雖然這是一場以遊戲開始的交往,但是這兩天接觸下來,他覺得伊淺夏並不像傳言中專門玩弄感情的女生,她好像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在吸引著他。
“我有安排了。”伊淺夏剛想拒絕,看到喬蔚然略微失望的神情,改口說“我想去遊樂場,可以一起。晚上見。
“好。”
(三)
遊樂園裡燈光絢麗多彩,熱鬨的音樂環繞在耳邊,熙熙攘攘的人群歡聲笑語的穿梭在每一個遊樂設施前。孩子們嬉戲的笑聲,情侶們甜蜜的麵容定格在遊樂場裡的每一個角落。遊樂場守護著人們的天真快樂與童趣。
“糖葫蘆~”角落裡有一位老爺爺舉著插滿糖葫蘆的老式草靶子展示架在叫賣。上麵插滿了各種各樣的糖葫蘆。山楂糖葫蘆、蘋果糖葫蘆、草莓糖葫蘆、還有如今小朋友最喜歡的棉花糖等。
“爺爺,來兩根。”伊淺夏走過去。她每次來遊樂場看到老爺爺都會買,老爺爺看上去也有七十多歲了,若不是生活所迫,現在應該在家裡享受天倫之樂了。她隻希望可以幫老爺爺買一些,讓他早點回家休息。
“小姑娘,是你啊”老爺爺笑嘻嘻的拿下兩根糖葫蘆,他知道伊淺夏是可憐他的這個老頭。所以每次都挑最大最好的糖葫蘆給她。老爺爺眯著眼睛看喬蔚然,咦,這個男生,好像跟之前那個不太一樣呢,是他老花眼又加深了嗎。
“爺爺,賣完早點回家哦。”伊淺夏剛要付錢,卻被喬蔚然搶了先,伊淺夏遞給喬蔚然一串糖葫蘆,自己的那串拿在手上。“我每次來這裡,都看到爺爺在這裡賣糖葫蘆,有時候,大冬天的他也縮在角落裡賣,應該是生活所迫吧。我每次都買一點,讓他快點賣完好回家休息”
喬蔚然看著手中的糖葫蘆,心想,伊淺夏還是個善良的女孩子呢。接觸了兩天,他發現伊淺夏不像傳言中的冷漠,也不像傳言中隻會玩弄男生感情的女生,她也是個熱愛生活,懂廚藝,充滿愛心的小女生。可是,她為什麼會對感情那麼隨意呢?似乎是誰都可以,又似乎,誰都不可以。她可以接受任何一個男生,卻也隻是點到為止,絲毫不觸碰底線,也不會讓男生了解過多她的事情。她好像一個謎,一個讓喬蔚然想一探究竟的謎。
“蔚然,我們去做摩天輪。”
伊淺夏和喬蔚然麵對麵的坐在摩天輪狹小的空間裡,彼此有些尷尬。雖然是男女朋友,但是卻不是很熟。隨著摩天輪緩緩轉動,摩天輪艙一點點的遠離地麵。伊淺夏看著地麵慢慢縮小視線慢慢寬闊起來,她捏緊護欄,心裡略微緊張。其實,她有些怕高。
喬蔚然看出了伊淺夏的緊張,“摩天輪很安全的,彆怕。”
“我沒怕。”伊淺夏坐直身體,她一個人坐了好多次,怎麼會怕呢?
摩天輪越升越高,終於到達最高點。伊淺夏抬頭看了看天空,這座摩天輪高99米,是這座城市距離天空最近的地方了。離天空近一點,相當於離他近一點,這也是伊淺夏為什麼怕高卻又經常來坐摩天輪的原因。伊淺夏看著天空,似乎有一顆星星朝她閃爍著。
“淺夏,聽說,在摩天輪最高點許願,星星會聽見幫我們實現呢。”喬蔚然抬頭看著天上寥寥無幾的星星,想著說點什麼緩和氣氛的話,憋半天說出連小學生都不願相信的話來,忍不住嘲諷自己。
“騙小學生的話你也信。”伊淺夏扭過頭看著星星,雖然嘴上說著不信,心裡還是偷偷許願。或許呢,或許,星星真的能實現願望讓他回來呢?
許完願,伊淺夏又開始自嘲。真的是連騙小學生的話她也聽。許著永遠不可能實現的願望,不,或許說是她的執念更合適。
摩天輪緩緩向下,整個城市範圍被視線縮小,局部被放大。遊樂園的聲音又重新傳入耳中。喬蔚然伸手,牽著伊淺夏走下摩天輪艙。
角落裡賣糖葫蘆的老爺爺不見了,看來他應該是賣完今日的糖葫蘆了。伊淺夏和喬蔚然在遊樂場裡逛了逛,也離開了。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