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不餓。”安淩撓了撓頭,翻了個身,將被子蒙住腦袋,她知道安忠明一定在餐廳等她,所以,即使她餓了她也不想下樓麵對安忠明,她打算晚點在四樓的廚房自己做飯吃。
“姐,彆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早餐你都沒下樓吃。今天阿姨煮了你最愛的糖醋肉和茄子。”安洛推開門進來,朝何靜使了個眼色,何靜便下樓去了。安洛徑直走到安淩床邊,掀開被子將安淩拽起來。
“安洛!膽子大了!”安淩整了整衣服,這孩子怎麼跟小時候一樣毛毛躁躁,不懂得男女之分呢。“你自己下去,我不去。”
“你不去我也不去了。”安洛耍賴的扯過安淩的被子,順勢躺下。“那我在這裡陪姐睡覺吧。可是我肚子好餓哦,你聽,咕嚕咕嚕的叫了,我要是不吃飯長不高以後可要怪你了。”
“少吃一頓餓不死你。”安淩想把安洛拉離她的床,無奈這孩子已經不像小時候那麼輕便了,扯了幾下沒扯動,反而被安洛肚子咕嚕咕嚕的聲音笑到。
“我沒騙你吧。我是真餓了。”安洛聳了聳肩,一臉無辜的看著安淩。
安淩白了他一眼,隻好去衛生間洗漱,這孩子,越發的會耍賴了。安淩洗漱完畢,換了身舒適的衣服,走出門發現安洛雙手抱胸靠在門口等她。
一樓餐廳裡有一張實木雕刻的大圓桌,能容納十個人用餐,這是安家平時自家人吃飯的餐廳,餐桌上已經擺放了十幾盤菜肴,安忠明坐在主位,何靜坐在他的右手邊,安澤坐在他的左手邊,安洛走到安澤身邊,空出了安澤旁邊屬於安野的位置,坐了下去,安淩的位置是在何靜旁邊,安淩空出了與何靜相鄰的位置,坐在一旁。
安忠明挑了挑眉,越有些不悅,但是沒有開口。
何靜將安淩喜歡的菜轉到安淩麵前,夾了一些到安淩碗裡。“這都是你喜歡的,多吃點。”
“我自己有手。”安淩將碗裡的菜撥到旁邊的空盤子裡,自顧自的夾菜吃。
“安淩。”安澤眼見著安忠明就要發飆,趕緊朝安淩使了使眼色。無奈安淩視若無睹。
“你究竟要鬨到什麼時候?”安忠明用力的將筷子拍在桌上,嚇得安洛筷子裡的菜都掉桌上了。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喲,這不是我們的安大小姐嘛,願意回來了?”安野剛踏進門,就聽到安忠明的聲音,他這個令人頭疼的妹妹又惹安忠明不悅了。安野加快了腳步,調侃著安淩,順勢坐在安澤和安洛中間,若無其事的夾著菜,挑釁著安淩,試圖轉嫁風暴中心。
“二哥,你回來了。”安洛挪了挪位置,在桌底下用腳踢了踢安野,試圖阻止安野激化餐桌上的矛盾,本來就很可怕了。
“又去哪裡鬼混到現在才回來。”安忠明白了一眼安野,他這個老二,最不讓人省心,一點也不像安澤一樣安分,整日跟外麵那些女人廝混,不然就是到處惹事,比他年輕的時候更像一個混混。“能不能跟你大哥學習一下,以後來幫你大哥打理集團。”
“有大哥打理就好了,我不是這方麵的人才。”安野吃著飯,抬頭看了一眼安淩,也算是他這個哥哥,又一次成功的解救了這個倔強的妹妹吧。
“我吃飽了。”安淩放下碗筷,想儘快離開這裡。
“等等。”安忠明朝安澤使了個眼色,安澤打了個電話,從門口進來一個男生,看似年紀跟安淩相仿,穿著一身黑色運動裝,長相清秀,但是左邊臉上有一道明顯的刀疤,仿佛告訴大家他的不平凡的人生。男生畢恭畢敬的走到安忠明身後。“他叫冷焱,以後跟著你,保護你的安全。”
“我拒絕,我不需要彆人的保護。”安淩不悅,是保護還是監視,大家心知肚明。
“由不得你拒絕。冷焱也會跟你一起去聖興讀書。”
“24小時的監視是吧?”安淩憤怒的離開餐桌,朝門口走去,泡泡緊跟著安淩的腳步。
安淩坐在院子裡的小亭子裡麵,望著手機思索著該如何跟喬橋解釋她要轉學,依喬橋咋咋呼呼的性格,肯定要哭鬨一番。
“姐,你難道每次跟爸見麵都是針鋒相對的吵一架嘛。”安洛胡亂吃了幾口飯也撤離了那個令人壓抑的飯桌,回想起剛才的場景,真是令人頭疼。
她又何嘗喜歡這樣的場麵。曾經,她是安忠明和何靜的貼心小棉襖,家裡四個孩子就隻有她是女兒,那可真是受儘寵愛,要什麼給什麼。(當然,除了易寒這件事。)可是,她想不通,為什麼在易寒這件事上,安忠明非要阻止呢?從易寒離開後,安淩每次見到安忠明就會想到屍骨無存的易寒,她怎麼能不怨恨,她沒有辦法心平氣和的麵對他們,她欠易寒一條命。
“安淩。”安野啃著蘋果朝他們走來,剛才那頓飯,大家都難以下咽。
安淩回頭看了安野一眼,一股廉價的香水味隨身安野的前進飄到安淩的鼻腔裡,想必,是安野身邊的哪個女生的味道吧。每次看到安野,她腦子裡就隻有“放蕩不羈”四個字可以形容他。
“怎麼?又想裝作不認識嗎?喬蔚然的女朋友。”安野靠著亭子的柱子坐下,雙腿交叉放在亭子的長凳上。“不愧是我安野的妹妹,有得到我的真傳呐,安洛你知道嗎,這位呢,是以入學2個月就交了十個三日男友出名的立喬風雲人物呢。跟我一比,真是不相上下呢。”
“什麼?”安洛聽到安野的話,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向安野求證:“二哥,你說的是真的???”
“你問她咯。”安野揚了揚下巴,戲謔的看著安淩。
“有意思嗎?”安淩不爽的瞪著挖黑料的安野,從小安野就是這種賤兮兮的性格,喜歡挑釁安淩,欺負安淩,相比之下,她更喜歡安澤,穩重,溫柔,寵愛著她。
“那天你裝作不認識我,我可傷心了。”安野作了個投籃的動作,伸手將蘋果核準確無誤的投入亭子旁的垃圾桶內。“我想告訴你,一個女孩子,彆學我,會吃虧的。”
“那你替你身邊的女生考慮過嗎?”安淩看著突然一臉認真的安野,發現他是在擔心她。
“彆人怎麼樣我可管不著,而且那都是他們自願的。”安野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安淩。“但是你不同,我不允許彆人欺負我的妹妹,隻有我自己可以欺負。”正經不過三秒,安野勾了勾嘴角,一股邪性的帥氣,拍了拍安淩的腦袋,朝門外走去。
“姐,二哥說的是真的嗎?你在學二哥?”安洛目送安野離開後,難以置信的看著安淩,他不敢相信安淩會學安野玩弄感情,從前的安淩,可是個乖乖女,跟易寒在一起後任何一個男生都不會正眼瞧一眼。要說安淩最大的叛逆,大概就是不顧安忠明的反對,執意跟易寒在一起以及後來的一家出走了吧。
安淩不敢看安洛,低頭看著小池塘裡自由自由的錦鯉。都怪安野,把她在安洛心裡的形象損了。
“姐,你怎麼可以學二哥呢?就算易寒哥走了。你也不能自暴自棄啊。”
“安忠明不是說,隨便一個人都可以代替易寒,我就是要讓他知道,誰都代替不了易寒。”
“爸不是那個意思吧?”安洛記得,當初安忠明要安淩和易寒分手的時候,似乎說了一句不是非易寒不可,將來會遇到更好的人,可以配得上安淩的。沒想到,在安淩眼裡變味成這樣。
“好了。我的事你不要管,讓我自己呆一會吧。”安淩擺擺手,將安洛趕走。
(五)
“你不要跟著我,我不逃跑,我隻是去之前的房子裡收拾東西。”安淩看著跟著在身後的冷焱,不耐煩的心情全表現在臉上。安忠明派了個24小時監視她的人,走到哪裡都跟到哪裡,她都說了不跑了。
“我的職責就是保護你。”冷焱麵無表情的看著安淩,人如其姓,冷冰冰的一點都不懂得變通。
“隨你便。會開車嗎?”
冷焱搖了搖頭。
“那你去找個人來開車載我出去。”
安淩坐在後座,冷焱坐在副駕上,安淩看著窗外呼嘯而過的風景,想著一會跟喬橋見麵肯定會被她鬨得頭疼。剛才電話跟喬橋說了轉校,喬橋已經在電話那頭大呼小叫了,知道安淩要回出租房裡收拾行李,就一定要跟過去。
車還沒到出租房樓下,安淩遠遠的就看到喬橋在樓下徘徊,安淩朝喬橋招招手,剛下車,喬橋就撲了過來。
“伊淺夏,你個沒良心的,居然要轉校!”喬橋拉著安淩的胳膊一陣埋怨後,發現副駕駛位置站了一個穿著黑色運動服,長相清秀,但是臉上有一道駭人的疤痕的男生。“淺夏,你才回去一天,不僅要轉校,還交了新男友,我生氣了!”
“他不是。”安淩無奈的看著喬橋,回頭對冷焱說:“你在樓下就好了,我自己上去。”
“不行,我必須跟著你。”
“這裡沒有後門,我總不能跳樓逃跑吧?”安淩對冷焱不懂變通的性格真的無可奈何。隻能隨著冷焱跟隨上樓,但隻讓他站在門口等候。
安淩和喬橋在房間裡收拾東西,雖然住了半年,但是東西還不是不少的,不過,她隻打算帶走一些衣服及私人用品,剩餘的她添置的家具桌椅之類的,就送給房東吧。
“喬橋,你有喜歡的東西你拿回去吧?”
“淺夏,她是誰啊?”喬橋對冷焱充滿了好奇。
“24小時監控。”安淩收拾著東西,頭也不回的回答。
“什麼意思?”喬橋坐在床上,胡亂著幫安淩折著衣服。
“安忠明派來監視我的。”安淩胡亂將衣服塞進行李箱,太多東西了。她可能得舍棄一些掉。
“淺夏,你好可憐啊。”喬橋雖然不知道安淩回家後發生了什麼,但是看安淩的狀態和冷焱,應該不容理想。“而且,你為什麼要轉校,在立喬不是好好的嗎?你轉校了我們就不能天天見麵了,我舍不得你。”
“安忠明安排的,我也不想。”安淩停下手上的事情,靠著喬橋坐下。“安澤說,當初我是通過校長的關係以伊淺夏化名進立喬的,但是,化名無法參加高考,如果再次回學校以安淩的身份回去,恐怕遭人非議,所以隻好轉校了。”
“可是我怎麼辦,我見不到你了。”喬橋一臉的委屈,以安淩的說法,確實隻能轉學,可是她也舍不得安淩啊。
“怎麼會見不到,隻是在學校見不到而已,其他時間我們可以見麵的。”
“你轉去哪個學校?”
“聖興。”
“聖興?我哥那裡。”喬橋想到喬蔚然,突然興奮起來,“那我哥可有機會了,近水樓台先得月嘛。”
“喬橋。”安淩瞪著喬橋。
喬橋和安淩一起收拾好了行李,兩個人累的癱在沙發上,住了大半年的家,要離開,安淩也有些不舍。一個人自由自在的日子,真的是太舒心了,一想到回安家那個壓抑的氣氛,安淩就有些喘不過氣。
“淺夏,我知道你回那個家不好受,如果你需要傾訴隨時找我,想逃跑也可以來我家住。如果你出不來,我也可以去你家陪你。”講到去安淩家,喬橋聲音弱了下來,她其實還是有點畏懼那個家的人,畢竟,外頭的名聲並不好聽。
“你敢來嗎?”安淩調戲著喬橋。“好啦,我知道了,會保持聯係的。”
“淺夏,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你不要跟你父母太針鋒相對了,這樣你會很難受的。”
安淩沒有說話,打開門讓冷焱把她的行李搬到車上,安淩依依不舍的環顧了這間她居住了大半年的房間,有些夢,是到了醒來的時候了。再美好的夢境,也終究有要麵對現實的一天。戀戀不舍的關上門,跟喬橋一起下樓。
“淺夏。”喬橋依依不舍的拉著安淩的手。
“乾嘛,我會找你的。”安淩看著喬橋的樣子有些好笑,立喬和聖興距離不過幾百米,想見得話天天都能見到,喬橋卻一副生離死彆的樣子。
冷焱幫安淩打開後車門,安淩抱了抱喬橋,安慰了她幾句,坐上了車,冷焱將後車門關上,隨機坐上副駕。
安淩扁扁嘴朝喬橋揮手,戲精喬橋假裝流淚的擦了擦乾乾的眼角,惹得安淩笑出聲,從車窗朝喬橋扔了包紙巾出去。
看著車駛出視線,喬橋抱著一箱從安淩出租房拿回來的東西,朝家裡走去,突然想起什麼,掏出手機,給喬蔚然打了電話。
“哥,你的好運來了。。。。。。”
安家——
安淩坐在安澤房間的沙發上,氣鼓鼓的,安洛遞給她一個蘋果,安淩看都不看就推開。
“為什麼他要跟我同班?這樣你們才好監視我嗎?”去聖興上學安淩也認命了,但是,為什麼冷焱還得跟她同班,在學校也擔心她跑掉嗎?真的是要24小時看守嗎?至於嗎?“他跟我同班的話,我就不去學校了。”
“這事爸已經安排好了,由不得你。”安澤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姐,冷焱很想上學的。”安洛靠著安澤坐著,隨手拿起沙發上的抱枕環抱在胸前:“我聽高叔說,冷焱家境貧窮,家裡好像為了一筆錢讓他替人頂罪進了監獄,出來後,他遇到了高叔,高叔就帶他來我們集團了。說是為了監視你,其實爸也是推波助瀾想讓他上學的。”對於自己的手下,安忠明一直都很好的,所以大家也死心塌地的跟著他乾活。
“我還是不喜歡被人時刻監視著。”雖然冷焱的經曆讓人同情,但是,一想到他將向安忠明彙報她每一刻的動態,她就莫名的煩躁。
(六)
安淩換上聖興的校服,站在鏡子前看了看,對於陌生地方她一向有點不安,不擅長跟陌生的人溝通,她其實挺排斥進入一個陌生的環境,她不知道她即將麵對的是怎樣的人群與環境。
冷焱敲了敲安淩的房門,示意她需要出發了。安淩開門看到冷焱穿著跟她一樣的聖興男款校服,灰色小西裝外套搭配白色襯衫灰色西褲,是如今流行韓式校服風格,不同的是,安淩下裝是百褶裙。聖興是一所貴族私立學校,學費相較於立喬是比較昂貴的,在裡麵上學的學生大部分是社會階層較高或者家庭經濟較強的上層社會人群的子女,喬橋父母一個是律師一個醫生,經濟實力也是較強,但是因為喬橋不喜歡聖興裡麵女生愛攀比的氛圍,跟父母申請去讀了立喬。
保姆阿姨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早餐,安淩喝了杯牛奶,掰了半個麵包裹腹。冷焱是在隔壁房子裡吃飯的,那邊也有個煮飯阿姨為他們準備一日三餐。而這個點,安忠明及安澤已經去集團上班了,安野和安洛不知道是還沒起床還是已經出發去學校了。
吃罷早餐,冷焱幫安淩拎著書包下樓,院子裡司機已經準備好了。
“同學們,今天我們班轉來兩位新同學,安淩和冷焱,大家歡迎。”
隨著老師的介紹和同學們的掌聲,安淩和冷焱走到老師為他們安排的座位上,很好,不僅同班還是同桌,安淩心中憋著一股氣,不知道是安忠明刻意安排還是學校不明所以的安排,總之,她很不滿意。
一下課,許多人朝他們倆圍了過來,不知道是出於對新同學的禮貌性關懷還是本身就是熱情的同學,嘰嘰喳喳的跟他們講著話。不過安淩隨即發現,女生們幾乎都是禮貌性的跟安淩打聲招呼,主要的目的是冷焱。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基於對男生的好奇與愛情的憧憬,總是對同齡男生有著衝動和熱情。
冷焱並不是那種熱情奔放的男生,不知道是因為他的經曆還是他本身的性格,他給人一股陰鬱冷漠得感覺,在麵對眾多女生的詢問下,他借口一句去洗手間就走了。留下的女生在他那裡得不到任何信息,隻好把注意力轉移到安淩身上。
“安淩,你跟冷焱一起轉學來的,你們很熟嗎?”
“我跟他一點也不熟。”安淩急忙撇清關係。
“是喬蔚然。”
不知道哪個女生喊了一聲,原本包圍住安淩的女生們紛紛離開,朝喬蔚然湧去。看來,喬蔚然在聖興還是挺有人氣的。
“請問,你們班今天是不是轉來一個女生?”喬蔚然探著頭在教室裡搜尋著,在教室靠後排角落看到了安淩。
“你說安淩嗎?你們認識?”一個女生不滿的回頭看著安淩,沒想到安淩剛轉來學校就引起了校草喬蔚然的注意。
“安淩?”喬蔚然腦袋一時還沒接受伊淺夏變安淩的事實,雖然喬橋已經將安淩的事情全盤托出,但喬蔚然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喬蔚然擠出人群朝安淩座位走去。“我們在同一個學校了。”
“蔚然?”安淩抬頭看著喬蔚然,想必一定是喬橋告訴他轉校的信息。
“我的教室在你樓上,有什麼需要可以找我。”喬蔚然看了一眼周圍的豎起耳朵的女生們,在這裡不方便與安淩多說話。“下課我來接你,中午一起吃飯吧。”
“好。”安淩也不想在這裡跟喬蔚然多說,便應了下來。
因為喬蔚然來找了安淩,班級裡的女生看向安淩的目光變得不友善起來,大概都在猜測這個新來的轉學生跟校草喬蔚然有關係,居然能讓平時都不接近女生的喬蔚然主動找來。不過聽說喬蔚然前不久跟立喬中學的伊淺夏在一起了,但是好像又分手了,大概喬蔚然開始食人間煙火了吧。
上午最後一節課結束,學生們都饑腸轆轆的朝食堂湧去,安淩因為對學校的不熟悉而且跟喬蔚然約了,收拾好書本坐在教室裡等待。有幾個女生過來問候冷焱是否要帶他一起去食堂,冷焱一一婉拒了。
等了幾分鐘,聽到教室外人潮湧動的聲音,安淩大概猜到是喬蔚然來了。
“淺。。。。。。安淩。”叫習慣了伊淺夏,喬蔚然一時還改不了口。朝周圍的女生禮貌性的微笑後,朝安淩走去。“走吧,我帶你去食堂,我們學校的食堂還是不錯的。”
安淩動身後,冷焱也跟了上去。喬蔚然冷不丁的看到身後多了個人,一臉的茫然。
“這位是?”
“我的24小時監控。”安淩不以為然,繼續朝前走,冷焱就安安靜靜的跟在他們身後。“他們派來監視我的。”
喬蔚然回頭朝冷焱點點頭,默認了後麵的跟班。看來,回家後的安淩,日子並不好過,對於安淩的家庭背景,他也有所耳聞。
食堂裡坐滿了人,聖興的夥食確實比立喬好,大概因為在校學生都是一些家庭背景優渥的人群吧。喬蔚然找了較為偏僻的角落占了座,帶安淩去打飯。安淩挑選合口味的菜後,喬蔚然幫她端著,在一群女生略有攻擊性的眼神下,和喬蔚然麵對麵的坐下,冷焱則坐在安淩旁邊。
“你在聖興人氣挺足啊,我剛來就給我樹立了這麼多仇敵。”安淩吃著飯,抬頭看了看周圍時不時對她投來羨慕與嫉妒的目光。
“怎麼會。”喬蔚然環顧了四周,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我去給你打點湯。”
喬蔚然離開走,剩下安淩和冷焱一起吃飯,冷焱也發現了四周對安淩投來的不善目光。
一個紮著高馬尾,畫著淡淡妝容的漂亮女生,跟周圍女生互相使了個眼色後,端著一碗湯朝他們走來,冷焱眯著眼看著她,察覺到一絲的危險氣息。女生走到安淩身邊,假裝扭了腳,一碗湯全部撒在安淩身上。
冷焱立刻上前推開那個女生,轉身察看安淩是否有受傷。好在那碗湯並不燙,隻是黏黏膩膩的弄濕了安淩的衣服,安淩皺著眉頭,接過冷焱遞過來的紙巾擦拭的,不過徒勞無功。
“不好意思,我不小心崴了腳。”女生說著抱歉的話,表情卻沒有一絲的愧疚,冷焱從她表情裡捕捉到一絲狂喜的情緒。“這衣服都弄臟了,這可怎麼辦?實在不好意思。”
“你是故意的。”冷焱捉住女生的手腕,質問道。女生沒有想到會有人替安淩出頭,一時慌了手腳。周圍的人都開始對他們指指點點。
“怎麼回事?”喬蔚然端著餐盤走來,上麵放著三碗冒著微微熱氣的湯。“秦可諾?發生了什麼。”
秦可諾是喬蔚然眾多追求者之一,喬蔚然會記得她,是因為秦可諾追了他很多年,經常出現在他身邊,不過,秦可諾可不是什麼乖巧的女孩子,雖然長得好看,手段可不少,聽說敢接近喬蔚然的女生,都被她教訓過。然而即使她努力掃清喬蔚然身邊的鶯鶯燕燕,喬蔚然依舊對她不理不睬。所以當她看到喬蔚然主動找安淩,嫉妒心迫使她開始找安淩麻煩。
“蔚然,沒什麼,我剛才不小心崴了腳,沒拿穩湯,全撒在她身上,我不是故意的,但是這個男生覺得我是故意的找我茬呢。”秦可諾裝作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努力掙脫了冷焱的手,拉著喬蔚然的胳膊示弱,側過頭在喬蔚然看不見的方向一臉得意的樣子對安靜說:“那個,我不是故意的,不然,我幫你把衣服洗乾淨吧?”
安淩看了看喬蔚然,又看了看一臉諂媚的秦可諾,伸手端起桌上的一碗湯,朝秦可諾的臉潑去。秦可諾一時沒反應過來,並沒有躲開,一碗熱湯全部潑在她的臉上,不知道是湯太燙還是秦可諾覺得太丟人,她的臉微微的紅了一片,喬蔚然因為離得近,也被波及到了,看著身上濺到的點點湯漬,喬蔚然皺著眉頭。
“這樣就扯平了。”安淩看著一臉狼狽的秦可諾滿意的笑了笑,端著餐盤換了個位置,繼續吃飯。冷焱隨即也端著自己的餐盤,在安淩旁邊坐下,隔開了秦可諾。
“你瘋啦!居然敢拿湯潑我!”秦可諾氣急敗壞,但是礙於喬蔚然就在身邊,不好發作。“蔚然,你看她,太過分了吧?你得衣服也被濺到了,這怎麼辦?”
“我沒事,你先去處理一下吧。”喬蔚然從口袋裡掏出濕巾遞給秦可諾,自己也擦了擦衣服,還好,安淩的湯基本上都在秦可諾臉上,他隻是濺到一點點。安家的人,果然不是會被欺負的,喬蔚然看著秦可諾狼狽的樣子,心裡倒是有點開心,自己喜歡的女生不被欺負就好了,彆人他可管不了。
“蔚然,你看她。。。。。。我。。。。。。”秦可諾看出了喬蔚然不打算替她做主,瞪了安淩一眼,氣衝衝的離開了。
喬蔚然皺著眉頭做到安淩麵前,看著安淩濕了一大片的衣服,散發著一股鹹鹹油膩膩的味道,心裡一陣愧疚,他知道秦可諾是因為他才找麻煩的。
“安淩,對不起,你這個衣服怎麼辦,下午還有課呢?”
“不用道歉,又不是你潑的。”安淩淡定的吃著飯。“我已經讓人從家裡再送套衣服過來了。”
“安淩,對不起,秦可諾她。。。。。。”
“她喜歡你,我看得出來。”安淩停下筷子,盯著喬蔚然,喬蔚然有一雙很好看的雙眼皮大眼睛,鼻梁挺拔,薄薄的嘴唇透露著性感,臉上很乾淨,五官加在一起,更加合拍。有寬闊的肩膀,勻稱的身材,薄薄襯衫下隱隱約約透露著肌肉的線條,確實是個令人著迷的帥哥。
“我跟她沒有任何關係。”喬蔚然急忙撇清關係。
“我不在意。”安淩隨便吃了幾口飯,便離開這個目光聚集地的食堂,喬蔚然和冷焱也跟上安淩的腳步。
食堂的另一個角落,安野將手裡的可樂一飲而儘,今天吃飯還有好戲看,胃口都好了不少。安野對著身邊的人交代了點什麼,那個人就直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