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久抬手看了看時間，剛好十二點，歡聲道：“新年快樂！升哥。”

“久久新年快樂。”

“你身上的煙火味真好聞。”

“再聞一會兒。”

兩人相視一笑，在煙花的星河裡擁吻彼此。

大年初一，程久早早醒了，見陸時升在穿衣服，他一如既往說道：“早啊，升哥。”

“久久早，醒了就起床吧，一會兒要給爸媽拜年呢。”

程久撐著手坐起來，卻摸到枕頭旁邊有一個紅包，他拿著紅包疑惑地看著陸時升。

陸時升簡單明了地回答：“壓歲錢，給你的。”

程久很自然地收下了，第一次收到壓歲錢呢。

走出房間，程久發現他們兩人是起得最晚的，哪怕是平時愛睡懶覺的陸時菁都比他們起得早。

陸時菁不懷好意地盯著他們說：“起得比我還晚，嘖嘖嘖。”

雖然沒明說什麼，其中的意思卻很了然。

程久沒接她的話，隻是說：“菁菁，新年好啊！”

“嗯，小久也是，新年好，哥，新年好！”

“這麼早就起床了？小久，來吃早飯。”陸母從廚房端來早餐放到桌子上。

兩人沒有急著吃早餐，而是先跟陸父陸母拜年，收到了來自他們的新年紅包，見陸時升習以為常地收下，程久也沒有不好意思，跟著收下。

隨後他看到陸時升也拿出一個紅包，是給陸時菁的，這時候程久想起來自己好像沒有給陸時菁準備紅包，卻聽到陸時升對她說：“新年快樂，你的壓歲錢，我和久久的放在一個紅包裡麵了，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有錢拿就行了，嘿嘿！”

陸時升真的是處處為他著想，但他卻什麼都沒準備。程久有些懊惱自己的愚鈍，以前太過於活在自己的世界，不喜歡去關注彆人的生活，導致他現在對於感情上理所應當做的事情都想不到。

吃早餐時，陸母發現程久臉色不佳，以為是昨晚酒喝多了還沒完全緩過來，“小久是不是不舒服啊？我再去煮一點醒酒湯。”

“不……不用了，我第一次收到壓歲錢，有點高興過頭了。”程久趕緊解釋著。

聽到這話，陸母有些心疼程久，誰家小孩過年收不到紅包呢。她安慰道：“小久放心，以後每年都會有壓歲錢，彆人家的孩子我管不了，我們家的孩子一個都不會少。”

程久禮貌地回了個笑容，能在這樣的家庭生活，真是三生有幸。

飯後，陸時升把程久拉到房間單獨問他：“剛剛怎麼了？想到什麼了？”他太了解程久了，看程久剛剛的臉色，絕對不是因為收到壓歲錢而高興，高興的程久是恨不得把高興兩個字寫在臉上。

“升哥，你們都準備了壓歲錢，而我什麼都沒為你準備，我是不是很不懂事啊？”程久撥弄著衣服上的拉鏈，自責地說。

“嗯，確實很不懂事。”陸時升麵無表情回答他。

聽到這話，程久心裡慌了，但麵色不動，自己真的太差勁了，連陸時升都覺得他不懂事。胡思亂想之際，他又聽到陸時升說：“還不趕緊親我一下，給我也壓壓歲。”

程久“噌”地一下抬頭，陸時升又在鬨他，他嚴肅道：“我是認真的。”

“我也沒跟你開玩笑啊，你看啊，我又不缺錢，而且你還給了那麼多錢我，你再多餘準備紅包做什麼呢？還不如來點實際行動，這可比壓歲錢更壓歲！”

“可是……我應該要給你準備的……”

“為什麼應該？我家的傳統是長輩給小輩，大的給小的，你看陸時菁不也沒給我。你要是那麼想給，那就先欠著，等我以後需要了再找你要，行不行？”

程久被陸時升繞進去了，隻顧著點頭，陸時升說要他親，他沒猶豫就親了一下。之後想起來，他明明是在問他懂不懂事這個問題。

被程久纏著追問的陸時升鄭重其事回答他：“其一，你在我麵前不需要懂事，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不到也沒關係；其二，你說你這是第一次收到壓歲錢，說明以前你的家人從來沒有給過你壓歲錢，自然而然你也不會產生要給他們壓歲錢的想法，這就好比，小時候沒有人給予你愛，長大後的你也不懂得如何去愛彆人，這是正常的現象。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發現身邊人對你的愛，感受它、享受它，慢慢地你也會不知不覺給彆人帶來愛。不會就學，你一向不都是這樣的嗎，怎麼這次犯傻了？”

“我明白了！”

“真明白還是假明白？”

“真的！”

“那再親我一下。”

“彆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