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笑起來。

想不到，蕭漪蓮這個名字，如今竟成了長安人儘皆知的傳奇。街巷之間流傳著她的故事，說她美若天仙，說她溫婉善良，說她冷傲如梅，說她沉冤昭雪，說她幸得佳人。

思緒飄飛，誦經聲不自覺停下。女子驚覺，苦笑泛起。

“你切記，誦經時勿生雜念。”自己的師父，寺中住持清持法師曾如是教導。

緩緩起身，女子慢步走出佛殿，試圖讓心底雜念消去。淨溪寺外青山連綿，飛花似夢，絲雨如愁，一望無際的深綠惹得人泛起微微傷感。掐指算算，不久後便是清明，怪不得、煙雨紛紛。

“漪蓮，我心底最愛的情話，便是那詩經中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曾幾何時，曾有人將自己擁入懷柔聲說道。

“漪蓮，待到今年清明，我們便去邙山看看罷。”曾幾何時，曾有人對自己如此許諾。

嗬，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罷、罷！往日種種譬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