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擺了,我裝的 宴會結束已經是深……(2 / 2)

“拜托拜托!”

安娜最終遲疑地將手放在背後的綁帶上,她眼含熱淚:“小姐,苦了你了。”

等到佩裡斯一身女仆裝來到餐廳時,道格拉斯家族三人的早餐已經進入尾聲,他們吃驚地看著她,佩裡斯尷尬地笑了笑,向公爵屈膝行禮:“日安,公爵大人。”

“你在做什麼!”德維特火冒三丈,“你是在向我們示威嗎?”

“不,我隻是……”

“德維特。”公爵的聲音嚴厲冰冷,“注意教養。”

他繼續喝著湯,卻沒有叫佩裡斯起身。

佩裡斯挽上去的袖口因為過於寬大而滑下來,昨晚沒有休息好的身體酸疼顫抖,但她依舊屈著膝,努力維持自己的體麵。

就當是提前鍛煉了。她想。

【他肯定在想你是誰,】佩佩一副看好戲的模樣,【老公爵估計在以為他是教訓一個不像話的仆人——怎麼會有女仆敢在主人的餐廳上如此無禮!大概是這種想法。】

佩裡斯緊繃身子,抿了抿嘴,低著的腦袋頭頂衝著朱利安。

朱利安一副坐立難安的樣子,眼睛從佩裡斯看向公爵又看向德維特,她有些慌亂:“父親,佩裡斯她……”

哐當——

公爵放下勺子和顏悅色:“朱利安,我善良的孩子,但你要明白,一些規矩要立起來,無禮的下人該得到教訓。”

朱利安急切地想要解釋:“可是!”

“妹妹!”德維特打斷她,“吃完我們去騎士營看看,也是時候給你準備一個騎士了。”

她看向咬牙堅持的佩裡斯,再次開口:“哥哥……”

“是我忘了,教廷會給你配備聖騎士的。”德維特像是個誇張的戲劇演員,嘴裡說著話眼睛卻盯著佩裡斯,“我們先去教廷看看,大主教昨晚才打過招呼不是嗎?”

“但是佩裡斯不該被懲罰!”朱利安喊出來,隨後在寂靜的餐廳裡氣勢又弱起來,“她搬離房間的時候什麼也沒帶,穿女仆裝情有可原……”

“佩裡斯?”公爵疑惑地放下湯匙,終於在記憶裡翻出一個人,而後看向還彎著腰的少女,“是你。”

“是我,公爵大人。”

“起來吧,”他皺眉,“有人苛待你嗎,怎麼穿成這個樣子?”

“沒有,公爵大人,我隻是換房間的時候忘了帶衣服。”佩裡斯直起身,努力笑得溫婉大方,“著急向您打招呼於是就這麼來了,是我無禮。”

“下次不必這麼著急。”道格拉斯公爵相當冷淡,“打完招呼了,該做什麼做什麼去吧,”

朱利安忙道:“佩……”裡斯還沒有吃飯。

“好的,公爵大人,請問今日我可以去戰俘營看看嗎?”

德維特挑眉。

“去做什麼?”

“去長長見識,順便挑幾個人用。”

道格拉斯公爵見不得這種上不得牌麵的事情,貴族之間去俘虜營挑人一向不是什麼好事,畢竟好的那批在進營前都有了去處。

在他年輕的時候,提到去俘虜營挑人都是去乾一些下流事的暗語,現在被佩裡斯這麼提起,心裡隻覺得果然肮臟的血統養不出來什麼好東西。

他不耐煩地說:“隨你。”

“嗬。”德維特諷笑,意味深長地說,“果然。”

果然什麼?

朱利安看他,他瞥了一眼滑稽的佩裡斯似是回應朱利安:“那種臟地方,隻有賤民會去找樂子,一些汙耳朵的東西,不必深究。”

“多謝您,公爵大人。”佩裡斯強忍著不適再次行禮,走出餐廳看見一旁站著的老管家,她冷漠地問,“我的東西你們都扔哪裡去了。”

“嚴格來說那並不是您的東西,道格拉斯的主人有權隨意處置那些財產。”

“威廉姆,你是不是忘記一件事?我沒有被這個家族驅逐,公爵止口不提對我的安排,你越俎代庖把我算出去,道格拉斯是由你做主了嗎?”

“少爺的命令等同老爺的命令。”

“那是公爵不在的時候,公爵還不知道這件事吧,你猜猜我現在進去告訴他是你自作主張,公爵會怎麼做?”

“您以為自己還是原來的大小姐嗎?”老管家突兀地嘲諷,“道格拉斯受人敬仰所得到的一切,不可能傾注給一個不相關的人。”

“昨晚之前我還不是不相關的人你不也一直這個態度?何況哪裡來的傾注?”

佩佩十幾年過得可不算輕鬆啊,佩裡斯的語氣轉而憐憫起來。

“可憐的威廉姆,你再憤怒你的主人還是把我當養女來看,僅僅這身衣服已經讓他不滿了。去準備好我外出需要的東西吧。不管在這裡我多狼狽,出門在外我依舊是道格拉斯的臉麵。”

老管家輕蔑地直視她:“您能囂張多久呢?我侍奉這個家族五十年,這個高潔的地方進來的每一隻老鼠都會被殺得乾乾淨淨!”

“你以前討厭我還多少有些遮掩,現在這麼坦誠比以前可好多了,”佩裡斯迎上他的眼光嫣然一笑,“當奴才還當出來優越感可太了不起啦!我能囂張到給你養老送終,千萬彆客氣。”

她拍拍老管家的肩膀打了個哈欠:“衣服送到閣樓,不需要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