鯊魚偽裝 佩裡斯最終被克勞迪……(2 / 2)

佩裡斯被安道爾的變臉微微一驚,好家夥,他真的不是什麼川劇大師嗎?不過她也沒太在乎,主角團和惡毒女配真的玩到一起才是可怕事件。

對,沒錯,罵的就是上輩子的自己。

德維特本以為佩裡斯是坐著自家馬車前來的,當下被安道爾一問,昏暗的營地上他終於看見佩裡斯胸前佩戴的血色胸針,驟然驚覺佩裡斯來的方向是克勞迪婭的王帳。

德維特雖然是個政治白癡,但也明白道格拉斯家族早早綁上了三王子黨的船,佩裡斯更是深知這一點,要不然也不會從小學習王後課程,然而她戴上了女王的胸針,就是向外傳遞不該有的立場了。

顯然他忘了道格拉斯家早已不承認佩裡斯的身份,而對方也並不能代表家族的政治傾向。

他端起兄長的架子訓斥道:“你胡鬨什麼!把你的胸針摘下來,那是你可以戴的東西嗎!”

隻是想說身為道格拉斯家族不該親近王室,可惜這句話一出口就被他人曲解了。

朱利安咬著唇,強忍著不發言,一旁的路德維希深思著看向這對養兄妹。

頭腦空空的阿伯特又開始嘴賤:“聽見了嗎!一介平民而已,戴著女王陛下的胸針贗品都不配!”

安道爾悔恨沒捂住弟弟的嘴,可惜事態已然升級。

“贗品?”克勞迪婭扶著麗莎的胳膊走出來,恰好聽到這一句,於是笑著說,“佩裡斯小姐是我本人的好友,陛下愛屋及烏送一份小禮物罷了,居然被有眼無珠的人當做贗品了?”

“公主殿下。”

眾人皆向她行禮,隻剩下路德維希維持著原來的姿態,他直視向克勞迪婭,不言不語。

“諸位免禮。阿伯特是嗎?希望我沒認錯你的聲音,畢竟少有人將自己的空洞無知暴露無遺。”

四下裡有了幾聲悶笑,被兄長按著腦袋的阿伯特憤恨地低著頭。

“對了,你剛說平民不配做什麼來著?”克勞迪婭悠閒地問,“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怎麼樣?”

周圍一片死寂,誰不知道女王陛下推行的新政對平民多優待,何況“我終身將愛護守衛家族領土的子民”就是貴族認字時必背的第一條例。

不論私下裡如何瞧不起泥腿子,公開歧視就是極不體麵的事,這違背了身為貴族的第一準則,是會聲名狼藉的。

“對不起殿下。”安道爾深深鞠躬,“是斯圖爾特家對幼弟疏於管教,向您致歉。”

“幼弟?”克勞迪婭嗤笑,毫不留情地諷刺,“比我都大的幼弟呀?快十八歲了連戰場都沒上過,斯圖爾特家真是把寶全壓你頭上了,也不怕有什麼意外後繼無人。”

帝國以直麵魔獸的勇士為榮,優秀的貴族男士往往十三四歲就擁有進入魔地林的經驗,若是十八歲還沒有戰鬥經驗,要麼是在家族裡排不上繼承權的,要麼就是被養廢了。

如今十八同樣還未上過戰場的路德維希臉一黑,大步上前:“克勞迪婭,不必把小事鬨這麼大吧?”

“咦?路德維希你也在?”

克勞迪婭從來不給這位表哥留情麵,明白對方被戳中肺管子,卻肆無忌憚地繼續說:“我還以為隻是一群沒腦子的家夥亂說話,怎麼你也在啊?你都不攔著點,偏偏鬨這麼大的笑話。難不成,聖女也在?”

眾人這才注意到被護著的朱利安,朱利安麵色慘白,似乎是被這一氛圍嚇到,分外慌亂:“我,我在的,殿下……”

“那就更奇怪了呀,聖女小姐怎麼不阻止一下呢?光明神說,吾愛吾所有的孩子,不論貧富,不論貴賤,不論強弱,不論男女,這句話我沒記錯吧?”

路德維希緊攥拳頭,冰藍色的雙眼染上血絲,他提高聲音警告她:“克勞迪婭!”

“真無聊啊。佩裡斯,我累了,陪我回去。”克勞迪婭無視對方的怒吼,平靜地說,“你想要賞花就讓人一種挖一株過來,慢慢看。”

“公主所做是不是不太合適呢?那些花是獻給英靈的,我們隻是恰巧有機會觀賞罷了。”艾琳達爾柔若春風的聲音傳來,同路德維希一樣的藍眼睛含著笑意,“諸位不必行禮,夜已深,該開的花快要開了,去看吧。”

“多謝殿下。”

看熱鬨的眾人稀稀疏疏地道謝,隨後四散而走,留下主角團和兩個惡毒女配。

絲毫不怵的佩裡斯甚至閒情逸致地跟佩佩吐槽:【你看,女配裝逼肯定會被打臉,還沒幾分鐘呢,就有人殺過來了。】

“路德維希,向佩裡斯與克勞迪婭道歉。”艾琳達爾外柔內剛,一句話說得溫和卻不容反駁,“你有三錯,一,不該縱容好友對平民的惡言,二,不該容忍他人對未婚妻的羞辱,三,不該在公主披露你的錯誤時惱羞成怒不願悔改。”

“路德維希,道歉。”

【進退有度,賞罰分明,太妃殿下好一份慈母心,路德維希隻要低個頭,形勢立馬逆轉。】

路德維希卻以為母親終於承認了朱利安與他的婚約,於是乖乖地道歉,結果卻聽見母親說:“路德維希,作為未婚夫,怎麼能讓佩裡斯獨自行動呢?”

無妄之災的佩裡斯:【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明明看見我的胸針了!】

路德維希不顧場合地反駁:“母親,我的未婚妻是朱利安!”

“路德維希,”艾琳達爾無可奈何地包容他,“佩裡斯從小就是你的未婚妻,一起長大的情分不說,她已經接受了全部的王妃教育,朱利安小姐當然也很優秀,可是作為聖女,她總是要以侍奉光明神為先的,怎麼能因貴族的瑣事勞累呢?”

佩裡斯就差一把瓜子了:【語言的藝術,嘖嘖。】

路德維希口不擇言:“可瑪麗安冕下不也嫁給了道格拉斯公爵!”

“路德維希!”艾琳達爾嚴厲地批評他,“那是因為公爵閣下向教廷簽署過一切以聖女的活動為先的契約!”

【還有這一回事?】佩裡斯驚訝了,【這種契約是合理的嗎?】

佩佩解釋:【隻是一份簡單的承諾性質契約,承諾同意聖女在家族事項和教廷活動中優先選擇後者,不會出現你腦袋裡的國王和主教都掉水裡該救哪一個。】

【所以聖女還是打兩份工,隻不過有主次,我還以為是直接拉道格拉斯加入教廷。】

【不會,在伊萊上位之前,教廷一向是中立的宗教組織,而貴族隻且必須忠誠於國王。】

“那我也可以簽!”

“王室不可能簽署這樣的協議,路德維希,你該帶著佩裡斯去看花了。”

“母親!”

路德維希又是那副被拆散的怨念模樣,看得佩裡斯直倒胃口,她正要告辭,就見——

克勞迪婭打了一個哈欠,譏諷道:“我說,既然沒什麼事,就不要留我在這裡看戲了好嗎?我對你們的鬨劇可沒興趣,佩裡斯,扶我回去。”

“是,殿下。”佩裡斯借坡下驢向太妃行了一個平民的禮,“多謝太妃殿下厚愛,隻是我已是一介平民,身份上著實不太合適與皇子相提並論,如今借著公主的光與您得以見麵就足夠了。”

艾琳達爾惋惜:“孩子……”

“快點佩裡斯。”

克勞迪婭打斷艾琳達爾的話。

“是,殿下。”

借著催促,佩裡斯同克勞迪婭將他們甩在身後,她帶著幾分遊戲人間的意味輕笑:“真是熱鬨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