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裡斯乖巧地和艾米麗女士一起吃了早餐,米克萊特拿了個麵包咬了一口就走,走之前揉了揉佩裡斯的腦袋,對兄長這個角色相當入戲。
佩裡斯在心裡冷哼,眼神淩厲,看得艾米麗在一邊調侃:“你們兄妹關係真好!”
“我和他不是兄妹。”
艾米麗見怪不怪:“我知道,雙胞胎嘛,都愛爭誰是老大。”
剛醒的佩佩在她腦海裡放肆大笑。
佩裡斯:……
吃完早餐她回到了房間,挨個打開行李箱,想要在裡麵找魔具的設計圖,然而東西太多,找的時間不如自己再畫一份出來。
佩裡斯抽出一打魔法陣,確認背麵都是些初級魔法陣後在空白頁提筆就畫,先是自己那個早就過了明路的飛劍,然後是密林加速鞋,靠這個應該能再接觸到克勞迪婭,畢竟當時光是一個魔法陣她就想買下了。
兩個也算夠用,重要的是早點換些金幣。
她伏案勾畫,很快就畫好設計圖。
忽然想起伊莎貝爾還要看樣品,否則等試驗結束怕是聖戰都要打完了。
佩裡斯無奈地歎氣,最終動用魔法。
兩三把飛劍,五雙密林加速鞋,它們被塞進一個巨大的木箱,佩裡斯提起來顛了顛重量,隻身前往伊莎貝爾。
艾米麗看她要出門,多問了幾句,隨即為她指路,順便遞給她一個牌子:“那裡的老板和我有些交情,你拿著這個不會被壓了價錢。”
“謝謝您!”
“去吧弗洛爾。”艾米麗伸手揉了揉她頭頂,“你會得到好結果的。”
伊莎貝爾沙龍今日依舊絡繹不絕。
提著箱子進門的佩裡斯沒有被魔法陣阻攔,卻被來玩的阿伯特攔住了。
一頭熒光黃的阿伯特看到她十分高興的樣子,讓佩裡斯摸不著頭腦:“有事?”
“你沒事就好!”阿伯特自來熟地要幫她提行李,然而被佩裡斯躲過去,“我和我哥都擔心你能不能醒呢,看來你休息的很好!”
居然是在關心她!
佩裡斯睜大眼睛,下意識問:“今天太陽從哪邊升起的?”
“東邊啊。”阿伯特也很驚訝,他伸手要去摸佩裡斯的頭,“我的光明神!你不會腦袋摔傻了吧,你可隻有腦袋能看!”
好了,原汁原味阿伯特,太陽沒有從西邊升起。
佩裡斯皺眉,不予理睬地轉身離開,阿伯特跟在她身後:“怎麼不理人了?你今天可真奇怪!話說你這頭金發可真不錯,我剛才還不敢認來著,還有你給我染的頭發,我去理發店,那染發師說他都沒法染出來這顏色,現在這顏色全帝國就我有!”
佩裡斯停下腳步,塞給阿伯特一瓶藥:“這東西能把你的頭發恢複原來的顏色,彆跟著我。”
“嘿,我隻是想和你聊聊而已!”
“可我不想和你聊!”佩裡斯絕情地說道,“我受夠和你們所有人糾纏了,接下來的日子我不想和你、你哥以及道格拉斯每一個人有任何關係!最好見都不要見!”
阿伯特被佩裡斯決絕的語氣嚇得兩手縮在胸前,像是隻鬆鼠,他結結巴巴道:“為,為什麼呢?”
“因為我討厭你們。”佩裡斯直白地回答,“我討厭你們討厭得要死,正好你們也很討厭我,就像之前我說的那樣,願我們沒有相見之日。”
阿伯特想起之前在這裡見麵,佩裡斯確實說過這句話,他急切地問:“你不是開玩笑的嗎,你那時候是認真的?”
“不是開玩笑。”
“可我們後來不是見麵了嗎?我們在春狩還一起麵對……”
“那是意外,如果不是魔獸潮,我不會和你們再繼續接觸。”
阿伯特受傷地紅了眼:“為什麼呢?”
佩裡斯覺得有些頭大,她剛不才說了是因為討厭他們嗎。
“你就這麼討厭我們嗎?”阿伯特吸了吸鼻子,“我們不是一起長大的嗎?”
“那你覺得我為什麼不討厭你們?憑你們平常罵我的話夠難聽?憑你們在我覺醒失敗後個頂個得冷嘲熱諷和遠離?我不是主動討厭你們的,阿伯特。”
“那我向你道歉,對不起佩裡斯,”阿伯特道歉,“我不知道你這麼受傷,因為你也經常捉弄我,我們可以和好。”
佩裡斯覺得這畫麵有些像孤兒院時小朋友之間的吵架和好,一切荒謬起來了,她後退一步:“阿伯特,不是所有事道歉就能和好的,如果你的世界裡這可以成立,隻能說你還沒有長大。”
她甩下沮喪的阿伯特轉身,阿伯特要追上去,卻因為方才佩裡斯的絕情定在當場,他想起兄長說他的話,一時之間迷茫起來。
佩裡斯穿過大廳拐進服務區的吧台上,穿著製服的人向她打招呼:“您好,美麗的小姐,請問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嗎?”
“拍賣物品,有負責的人嗎?”
“請稍等。”
女士在吧台下不知道在操作什麼,不一會兒跑來一個急匆匆的禿頂中年男人,他穿著合體的黑禮服,卻因為發胖的體型顯得圓滾,五官被肉擠起來,一雙藍眼睛下意識掃過佩裡斯的木箱,很是精光,麵容卻又很和善,笑起來像是彌勒佛似的:“您好,拍賣事宜由我來和您接觸,請移步我的辦公室。”
佩裡斯跟著他七拐八拐進入建築物深處,一間看似簡易的房門敞開,陳設也陳舊無奇,要不是地麵魔法陣密布,還有那扇完美附魔的木門,一切看上去甚至有些破爛。
這位矮個子男人掏出手帕擦了擦汗,在辦工作的抽屜裡抽出來一疊名單:“您稍等,我來確認今日的預約,您是伊芙琳小姐是嗎,您要拍賣的是祖傳的……”
“不,我不是伊芙琳。”
男人疑惑地抬頭:?
佩裡斯坦蕩地暴露身份:“我是來拍賣自己製作的魔具的。”
男人訝異,他居然搞錯了對象,但良好專業的服務精神讓他迅速處之泰然,畢竟那一箱子的魔力流動是真的驚人:“哦,那請問您是哪一位大法師呢?我可以現在為您安排相關服務。”
“佩裡斯,木係中級魔法師,需要我向您展示我的產品嗎?”佩裡斯邊說邊打開箱子,“我帶了飛行魔具和可日常用的加速魔具。”
“佩裡斯?”男人皺了皺眉,埋頭在名單裡找,卻沒有發現這一名字,又抬眼看到那桌上看起來新奇的東西,捏了捏眉頭,“小姐,真抱歉,我們的法師名單裡沒有您的名字,或許您用過其他稱號?”
“稱號?”
“對,像是閃光的雄獅,堡壘王,還有有名的那位金色魔女。”
佩裡斯皺臉,這都什麼少年漫超級英雄稱號:“不,我沒有什麼稱號。”
“我很樂意為您提供服務。”男人放下名單,惋惜地說,“但我們隻和在名單上的魔法師進行交易,或者您在帝國魔法師名錄中嗎?我們可以通過帝國授予的官方證書將您加入名單裡,當然,不需要您的真名。”
佩裡斯沉默,她好像沒有這個東西,於是她問了個愚蠢的問題:“所有的魔法師都在國家的魔法師名錄裡?”
男人吃驚於她的無知:“每個魔法覺醒的孩子都會在帝國名錄中記載,教廷人員與當地官員沒有告知您嗎?”
他的手已經放在報警器上了。
“哦,我小時候失敗了,長大後是個孤兒沒人告訴我這些,我可以現在去登記嗎?您可以先看看我的產品,拿去測試也沒關係。”
可疑,這個人太過可疑,沒有出身平民的魔法師能逃過教廷與帝國的魔法登記,檢測用魔法陣遍布帝國每個角落,而貴族的孩子們更是會被家族早早嗬護培養,這位橫空出世的魔法師小姐總不會是一位研習黑魔法的巫師吧?
畢竟,一個未受過訓練與教育的光明係魔法師幾乎都不可能升級成魔法學徒,遑論麵前的人自稱中級魔法師了。
那她又是怎麼逃過伊莎貝爾門口的高級檢測陣的?
一直待在辦公室隻和魔法師打交道的男人並沒有認出這是一位頗有名氣的貴族小姐,她甚至在伊莎貝爾的貴賓名單上。
他心裡正在七上八下,冷汗止不住地流。
佩裡斯沒注意到對方的緊張,她直起身將設計圖收好,腰上掛的木牌從側兜露出來。
男人瞳孔一縮,頗為震驚地看向她,麵色驟然柔和起來:“當然可以,您可以走伊莎貝爾的通道,直接在我們這裡填寫魔法師證書的申請表登記,至於魔具我們會進行測試的,您明日再來同我們簽契約吧。”
佩裡斯狐疑,她蹙眉:“什麼?”
“伊莎貝爾對每一種魔具都會進行收購,”男人和善地解釋,“任何看似無用的說不定會在什麼時候起到作用,比如最火熱的固發魔法陣就是從一個永遠不掉色畫板上得來的。我們致力於挖掘所有功用,您不會吃虧的。”
還有這等好事!
佩裡斯眼睛都亮起來,這不就意味著財源滾滾嗎?賺錢竟如此簡單!
佩佩聽見佩裡斯的心聲非常無語,可不是所有魔法師都能做出來新的魔法陣甚至咒語和魔具啊!
佩裡斯痛快地填了表離開,作為壓在伊莎貝爾的魔具的補償,她甚至帶出來一小袋金幣。
她提著行李箱,裡麵是多餘的加速鞋和飛劍,高興地穿過內城。
另一邊,新的申請表被送往王宮,艾米莉亞女官收到加急來信後呈去給了女王陛下,女王拆開信件,嘴角勾起將之遞給一旁喝茶的克勞迪婭。
克勞迪婭微訝,看到申請表後抬眼與陛下四目相對,彼此都綻放出一個笑容。
卡洛塔對艾米莉亞道:“佩裡斯這孩子,果然還是投向我們了啊,多虧你了艾米莉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