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舒服很多!】
【時間剛好,想看瑪麗安的信是不是?我拿過來你看。】
迪倫理虧,卻還想要說些什麼,可惜佩裡斯根本不給他機會,就像是從前沒次佩裡斯還沒開口就被打斷和曲解那樣,少女說道:“啊,非要我留下是不是,準備要開口了,啊佩裡斯我的奴隸,不聽話你會痛不欲生?”
“我的意思是你留在公爵府更安全!”迪倫終於說出話,“你的奴隸魂印是因為魔法覺醒失敗危在旦夕,隻有這一個方法才能……”
“彆扯了,”佩裡斯笑道,“就算那時候是,後來呢,這件事根本沒告訴過佩裡斯,如果某天她心血來潮離家出走,誰會在乎她死在曠野上?”
她打了個響指,封閉的房間裡忽然湧動一陣狂風,迪倫眯了個眼,桌麵上那封信就到了佩裡斯手裡。
【快看。哦,好像不需要?這個紙張和墨感我好像可以複製。】
佩佩:【???】
【哎,都怪我太強。】
不,是沒人會把魔法用在複製信件上。
佩裡斯的眼神似乎洞察了他的心,像是掌握證據的偵探逼迫他的嫌疑人似的:“也不隻是這一點啊,偉大而高貴的公爵先生,還有佩裡斯不是道格拉斯家女兒的事。”
迪倫見信到了她手裡,緊張地吼道:“你彆動它!”
佩裡斯背在身後的手複製了一張新的出來,看得德維特瞪大了眼睛。可他沒揭發她,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佩裡斯甚至複製了一份在德維特手裡。
她捏著信的指尖點起火:“公爵,你發誓不再提讓我回來住的事,否則這封信……”
“我發誓!”迪倫語速極快地向光明神起誓,見佩裡斯不滿,又向創世神發了誓,“還給我!”
佩裡斯像是嫌棄什麼似的很快讓風送回發黃的信,迪倫將它小心翼翼攥在手裡,提防地看著她。
少女嗤笑著繼續之前的話題:“讓我猜猜看,為什麼不坦白真相呢?因為你默認佩裡斯會和朱利安爭搶。
“你傲慢地認為,我慣會爭搶寵愛,不相信我們能和諧共處,我們能產生友誼,我們的心同想象中的你自己一樣寬廣。
“公爵大人,在你如此預設佩裡斯的立場後,在你做了選擇後,你的苦衷、考量,一切就都是你自作自受,直到如今苦果已成,好吃嗎?”
“佩……”
“既然你沒有解決奴隸魂印的方法我也就不就留了,這個房子裡到處都是讓人討厭的味道,尤其是你。”
她頭也不回離開,德維特甚至主動給她開了門。
迪倫等人走後,直皺眉頭:“德維特,她……”
德維特連忙替佩裡斯辯解:“父親,佩裡斯之前受了些刺激,加上魔法的二度覺醒,請您體諒體諒!”
迪倫抬眼看向也被自己忽略著養大的兒子,二十歲的德維特已經是成人的體格,他恍惚著說:“你母親她給你留了信,我們可以一起找,它們……怎麼了?”
“我找到了。”
“什麼?”
“佩裡斯幫我找到的,”德維特眉眼低垂,似有些悲哀,“佩裡斯在壁櫥裡餓了三天,我找到她時她懷裡抱著很多封信。父親,她是為了那些東西才被關起來了,那些偷東西的人渣想要搶走母親的親筆信……”
“為什麼沒人告訴我?”
“我給您寫了信,威廉姆也寫過,我不知道為什麼您沒收到。”
“你母親的那些信呢?”
“被教廷帶走了,主教說聖女的書信不能流落在外,即便我是她的孩子。”
“伊萊?”迪倫怔忡,低頭喃喃自語,“又是他?”
“什麼?”
“佩裡斯的奴隸魂印就是他給我的,”迪倫已經沉浸在自己的思考裡,“瑪麗安說亞曆克斯才是主教,可是主教是伊萊,瑪麗安分娩那天也是他在,是他?”
聽不清迪倫在說什麼的德維特向前一步:“父親?”
“朱利安也是他帶回來的,艾琳達爾帶來路德維希是他陪著,費爾南多死亡那天是他帶回來的屍體……可他是光明主教,入教者不能做壞事會被反噬,伊萊到底做了些什麼?”
“父親!”
“德維特,你和伊萊主教聯係多嗎?”
“伊萊叔叔?”德維特疑惑,“還好?他之前經常來家裡住。”
迪倫腦子抽痛:“家裡?在這個公爵府?德維特,讓佩裡斯再也彆回來住了,你也儘量彆……不,你住在家裡,和我一起。朱利安她,等我見到她的時候再說吧。”
“您答應讓佩裡斯住在外麵了?”
“嗯。”
“謝謝您!”
公爵詫異地看向自己的兒子:“你……”
為什麼這點事也要說謝謝?
他忽然感到疲憊上湧,揉著眉頭說:“算了,你離開吧。”
德維特如蒙大赦地離去,陷在椅子裡的迪倫像個坍縮的影子,他埋在黑暗中長歎:“瑪麗安,如果你看到這一切,你會不會恨不得和我從未見過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