鯊魚醉酒 “佩裡斯小姐!”一位少……(2 / 2)

姍姍來遲的安道爾也皺眉,阿伯特小心翼翼地看向佩裡斯,就見對方沒心沒肺地吃葡萄。

“殿下,您被這虛偽的家夥騙了!我有證據證明,朱利安在十三歲那年殺死了一個無辜的村夫!”

“那是我殺的!”路德維希搶白,“殺人的是我!他侮辱帝國皇子還企圖綁架,難道不該殺嗎!還是說你覺得謀害帝國皇子的人都該無罪釋放!”

“殿下,我沒有,我……”

“給我閉嘴!”路德維希摔了杯子怒斥道,“誰給你的狂妄能讓你當眾構陷教廷的聖女!你是在宣告自己背棄了光明神嗎!”

吉爾巴特難以置信:“殿下!”

吉爾巴特伯爵邁步出列,急切地解釋道:“殿下,小女醉酒不知禮數,吉爾巴特家從未對聖女有過異議!”

“父親!”

吉爾巴特伯爵高聲道:“我願承擔教廷此次聖戰的所有後勤資源,作為對聖女失禮的賠償!”

克勞迪婭不爽:“嘖,又來。”

“啊?”

克勞迪婭以為現在的佩裡斯不知道,給她解釋道:“吉爾巴特一直是個爛人,每次闖禍吉爾巴特伯爵就會拿錢堵人,多虧家底夠厚。”

佩裡斯嘴裡還塞著肉,說話嘟嘟囔囔的:“她有什麼毛病這麼蠢?”

“蠢?那可不是,她就是毒,欺負人都是看對象的,全找些小家族或者本身性子內向的,否則讓受害者的家族知道了,光賠錢怎麼可能解決?”

“嘖原來是個人渣啊。”

“你,佩裡斯小時候還被她圍過,不過一打四把他們狠狠揍了一頓,就沒再惹她了。”

“哦豁,那佩裡斯可真厲害啊!”

克勞迪婭:……

雖然知道你不是在誇自己,但為什麼我拳頭硬了?

艾琳達爾想要出麵當和事佬,然而女王四兩撥千斤地把事情掀過去,讓吉爾巴特伯爵的賠償款一部分流向給埃德加率領的軍團去了。

太妃氣得要命,卻隻能自咽苦果,一副深明大義的樣子看得克勞迪婭牙酸,不過她心情不錯,看到三皇子黨吃癟她就高興。

晚宴快進入尾聲,懂行的都知道要少吃少喝,然而佩裡斯純純是來享受的,自然沒有顧慮。

她喝得醉醺醺,然而臉上什麼也顯不出來。

克勞迪婭心思全在宴會上你來我往的人身上,絲毫沒發現佩裡斯有什麼不對,朱利安倒是發現了,然而還沒等她遞話,又一個喝得爛醉的人突兀地走到大廳中央。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

那爛醉的貴族男人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模樣,拱手行了個不倫不類的禮:“陛下!我求娶克勞迪婭公主殿下,請您恩準!”

原本微笑著的女王嘴角一沉:“哦?你是……”

“我是伯爵之子,祖輩位列開國大公之一,父親跟隨費爾南多陛下南征北戰,自認是能娶得一個公主的。”

佩裡斯勾起嘴角,按住要憤怒的克勞迪婭,酒杯重重地磕桌上,在沉寂的大廳裡發出一聲悶響。

“你說你要娶克勞迪婭?”

那人得意洋洋:“不錯。”

佩裡斯笑起來,坐在原位上下掃視到現在為止都沒報出家門的男人:“哎,蒼蠅明明和人語言係統都不匹配,現在居然嘰嘰歪歪地能哼出幾句人語了?”

本就是裝醉的男人意識到對方在罵自己:“你……”

佩裡斯一抬手,一根藤捆豬似的綁住那人:“飛來飛去真倒人胃口,好好的晚餐怎麼總有鬨事的蠢東西。”

全場寂靜。

女王坐在上方錯開視線抿嘴,克勞迪婭用扇子遮著臉,低頭當沒聽到,朱利安端莊地端著酒杯,饒有興味地死盯著那不知死活的貴族小子。

佩裡斯沒給那人捂嘴,等著皇家騎士過來帶走,結果那家夥居然開始汙蔑克勞迪婭和他情投意合,什麼他有克勞迪婭的紐扣,語罷,真有一顆扣子掉出來了。

佩裡斯見狀對克勞迪婭低語:“一個個怎麼都喜歡拿扣子汙蔑人,這什麼低級宅鬥現場?”

克勞迪婭分神問她:“什麼宅……”

空中立馬出現一片鵝卵形葉片,啪地一聲抽他臉上去,半點不留情。

抽了幾巴掌後,各個家族的女式紐扣雨點般落了一地,在場貴族的家徽閃動在半空,眾人大驚,藏在人群裡的希爾德伯爵瞳孔猛地一縮。

“誰帶它進來的啊?”佩裡斯用刀叉敲著玻璃杯,聲音清脆,“這種偷小姐扣子的變態是哪家的不肖子孫啊?哪個大公啊,我明天去英靈墓園那裡問問,看是誰家生出來這麼個臟東西。”

佩裡斯指著鼻子罵,隨著她煩躁的聲音,藤蔓鎖緊,光滑的藤條長出尖刺勒進肉裡,那人一聲尖叫。

撲通一聲。

希爾德伯爵大步上前,一腳踹翻吼叫的男人:“陛下,我帶他回去好好管教。”

卡洛塔陛下身邊沒有艾米莉亞,發言有些放縱:“哦,希爾德家的孩子啊,我還以為這大放厥詞的東西是個孤兒呢。”

陛下專門停頓了一會兒,在男人一頭冷汗的瑟縮中,笑著補充:“偷了這麼多女士的扣子,希爾德伯爵,我差艾米莉亞去你府邸替你整整家風吧,這出入各家府邸如囊中取物的本領,希望伯爵您彆讓孩子用錯了地方。”

希爾德伯爵掛著假笑:“那就多謝陛下了,我這就帶這混球下去……”

這一機鋒裡,陛下就拿到了徹查希爾德家的借口了,然而喝醉的佩裡斯根本沒想到這一出,隻是懶懶散散地又敲了敲酒杯。

一道淩空出現的冰牆堵住了父子二人。

“這就走啦?”佩裡斯左手托著臉,一雙紫眸含著笑意,希爾德伯爵卻不覺得她和善,果不其然,少女說道,“你還挺大排場,道歉呢?剛剛不抽自己家狗的巴掌,現在咬了人被彆人抽了,牽個繩子就想走啊?”

伯爵麵色鐵青,最終轉過身按著自己兒子給克勞迪婭鞠躬:“萬望殿下寬恕。”

克勞迪婭心裡暗爽想說自己才不寬恕,卻又覺得事情有個度,女王已經達到目的自己彆拖後腿,於是漠然地嗯了一聲。

可佩裡斯並不滿意:“不會道歉啊?來,我教你,跟我說,‘尊敬的克勞迪婭殿下,我這個垃圾臟您眼了,對不起’,說。”

小伯爵大怒:“你!”

冰槍化作冰刃抵住小伯爵脖子,捆縛的長藤尖刺更長了一截,還不等希爾德伯爵說話,這軟蛋就高喊著:“尊敬的克勞迪婭殿下,我這個垃圾臟您的眼了,我錯了,您放過我吧!”

佩裡斯右手一個響指,藤條變成正常模樣,冰刃消散化作光點,這一手魔法引得四下駭然,佩裡斯慢悠悠點頭:“嗯,還是會說人話的啊。”

朱利安抿嘴想笑,克勞迪婭已經勾起嘴角。

希爾德伯爵終於能拉著自己不成器的兒子退下去,走前瞥了一眼女王身旁不遠處的路德維希。

艾琳達爾戳著路德維希腰讓他說些什麼,然而路德維希一言不發。

伯爵歎了口氣,像是老了好幾歲似的。

“對了,這人誰啊?”佩裡斯暈乎乎地問,看著很清醒的樣子。

克勞迪婭被問得傻眼,你不知道這是誰就鬨這麼大啊,真不愧是你。

她沒發現佩裡斯喝醉了,隻當是佩裡斯放飛自我慣了,於是給她解釋:“外交大臣希爾德伯爵,是費爾南多舅舅的舊臣,現在是路德維希那邊的人,早先老不在帝國孩子被帶壞了,現在光焦頭爛額天天說是自己夫人沒本事。”

“哦,喪偶式育兒!”

“喪偶式?”克勞迪婭嚼了嚼這詞,噗嗤一笑,“說得對。”

“一個糟心孩子就能坑死祖宗十八代啊,”佩裡斯搖頭晃腦,“上梁不正下梁歪,家門不幸,家門不幸。”

佩裡斯最後一句沒收聲音,希爾德伯爵聞言抬頭,又憤恨地瞪了一眼在不遠處坐著的道格拉斯公爵。

迪倫:……

這孩子這麼牙尖嘴利的嗎?

他假裝喝酒,餘光掃著佩裡斯,然而佩裡斯滿麵紅光,像是遇到什麼高興事似的。

“好了,既然餐宴結束,諸位,跳起舞吧!”

卡洛塔陛下舉杯,眾人起身,王宮的侍從迅速地撤走桌椅餐飯,引著各位走向舞會大廳。

佩裡斯跟在克勞迪婭身後,腦袋一點一點,朱利安站她身側,正要扶住她,就見佩裡斯兩眼忽然放光突然躥過去,直奔女王陛下。

克勞迪婭隻覺有一陣風刮過,眨眼間佩裡斯就握住了女王陛下的手,帝國之花涕泗橫流,一句話擲地有聲:“常媽媽,我好想你啊!”

卡洛塔陛下一懵,身邊的護衛連刀都拔出來。

克勞迪婭趕緊上前按住佩裡斯的肩膀,在四周寂靜的環境中僵笑道:“她喝多了,哈哈,我帶她去休息。”

佩裡斯挽住女王胳膊,親昵地蹭過去:“您想不想我?我給您唱那首您喜歡的歌吧!”

卡洛塔看佩裡斯樣子不太像是醉酒的模樣,加上她覺得怪有趣的,於是攔住自己的女兒:“你要唱什麼歌?”

於是乎,在高階貴族的圍觀下,帝國之花、禮儀標杆、貴女楷模佩裡斯牽起女王陛下的手,左搖右擺地高唱了一句:“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輩子,一杯酒,一……”

克勞迪婭眼疾手快捂住佩裡斯的嘴,青筋直跳地將她拖走:“諸位,她喝醉了,我帶她去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