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見王 光精靈賜福後悠悠然化作……(1 / 2)

光精靈賜福後悠悠然化作一株鬱金香胸針彆在朱利安心口,留下方才還劍拔弩張的兩人麵麵相覷。

半晌,克勞迪婭深吸一口氣,僵硬的身形中帶著一些亡羊補牢的崩潰:“哈哈!哇,看我們發現了什麼!”

朱利安:……

哇哦,這無必拙劣的掩蓋方式。

“啊,我不管了!”克勞迪婭放棄撒謊,“我去把那家夥叫下來,今晚大家都彆睡了,說個清楚!”

語罷,她凶巴巴踩著木質地板和樓梯噠噠噠走上三樓,把已經睡迷糊的佩裡斯揪了下來。

佩裡斯被帶到朱利安麵前時睡眼惺忪,一時之間沒明白發生了什麼。

她軟塌塌地癱坐在長椅上,一頭長發亂糟糟,像極了之前萬仞山林裡早起的那一回。

佩裡斯揉了揉眼睛,微皺眉頭:“你們……”

克勞迪婭眼疾手快給她嘴裡塞了顆酸梅,酸得佩裡斯臉皺成一團,腦子一下清醒了,她嘴巴癟著,瞥見克勞迪婭空蕩蕩的胸口,下意識問:“霍蘭德爾呢?”

“在這裡。”朱利安指了指自己心口的黃水晶鬱金香胸針,“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說的霍蘭德爾是光精靈冕下?”

“唔,你知道了啊,”佩裡斯不像克勞迪婭反應那麼大,甚至平靜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悶下去,嘴裡的酸味終於散了不少,她抬頭,“你們商量好要說什麼了?”

克勞迪婭瞪了一眼佩裡斯。

拜托!光精靈冕下都被發現了!這可是連兄長她都沒說的事!

朱利安氣定神閒:“你想知道什麼呢,佩裡斯?”

“唔,你們隨便說說?根據你們的回答我來決定接下來要不要和你們倆聯盟。”

佩裡斯抓了一把頭發,大馬金刀地坐著上身前傾,環視一周,目光掃過克勞迪婭和朱利安,兩位女士稍稍對視,然後從最開始說起。

克勞迪婭需要坦白的部分並不多,隻是草草地說她發現佩裡斯是聖女是因為獨特的魔力回路,一般而言魔法師所用的魔力是用自身為轉化器轉化而來,而佩裡斯則不需要這一步。

“最開始我以為是我認識的那個佩裡斯來作為轉化器,但在你試圖打開命運之輪時,我發現你使用的是外界的魔法元素,它們根本沒有經過你的身體。後來朱利安向我告知了光明教廷光明魔法的運作方式,我才有所懷疑,再加上我拿到的信。”

“信?”佩裡斯蹙眉,“你是說瑪麗安的遺書?”

“不是,瑪麗安冕下的遺書是另外的部分,正好讓我們對伊萊的懷疑落到了實處,”克勞迪婭把垂落在耳邊的長發彆到耳後,“是在你搗毀的巫師據點我們發現的,艾琳達爾太妃私下和巫師有來往,她為伊萊的控製不滿,告知巫師瑪麗安冕下最後的預言,那則預言是——

[在道格拉斯長大的女兒,將擁有以死亡為代價進而回溯時間的能力]。”

“哈?”佩裡斯的眼睛瞪圓,半是不可思議半是覺得荒謬,隨後又恍然大悟,“怪不得上輩子她送了杯毒酒過來啊,合著是想重開!”

朱利安眉頭一抬,原來那杯毒酒是這麼回事嗎?

克勞迪婭愕然:“什麼毒酒?”

“啊,忘了給你說了,”佩裡斯一拍手,興致勃勃地說,“這是我二周目,啊,二周目就是第二次的意思,也就是上次我來到這個世界,然後死後複活,所以其實這個重開是以佩佩死亡為代價?”

佩裡斯若有所思:“那,我們看情況不妙我直接抹了脖子重開?這不是作弊器嗎!”

“等等,什麼叫第二回?”克勞迪婭看向朱利安,“聖女冕下,你不是說是之前聖戰屢次失敗於是請來了佩裡斯嗎?”

“嗯,是這樣的,”朱利安麵不改色,仿佛之前迷惑公主的人不是她,“上次她就進入我們的世界了,不過失敗了,也沒什麼好說的。”

克勞迪婭:……

怎麼覺得這次坦白會反而是她才最需要?

朱利安向佩裡斯解釋:“重開是不成了,光明神將命運之輪賜下後和我見了最後一麵,祂說這是最後一次循環,如果你……總之,這次是最後的機會。”

“我重開了多少次?”佩裡斯蹙眉,“這麼說來佩佩的記憶是被篡改了?她隻記得前十八年的事,生日會之後隻有一次記憶,但據她而言處處都是矛盾。”

朱利安眼睛微睜,一雙淺碧色的眼睛像是貓兒的瞳孔:“那次記憶是什麼?”

她直覺上輩子佩裡斯的行動會和那份記憶有關係,但卻不能直接暴露是光明神的選擇。

佩裡斯心平氣和地講了一個狗血的團寵瑪麗蘇故事,講完後,其他兩位女士都沉默不語。

克勞迪婭最先受不了:“所以,我在故事裡是個嫉妒路德維希那個草包的更大草包?”

“至少你不是那個在幾個男人名為愛實則是刀的糾葛裡的金絲雀。”朱利安抿了口茶,如果不是顫抖的指尖,她簡直稱得上鎮定。

“彼此彼此,”佩裡斯托著臉,指尖輕點臉頰,“我還是愛路德維希愛得瘋狂最後陷害聖女的大罪人呢!”

三人再度沉默,許久,朱利安爆了句粗口,驚得克勞迪婭驚嚇地看了眼她。

聖女冕下端莊地微笑:“這位編故事的人,還挺有新意的啊。”

克勞迪婭噗嗤一笑:“還好我隻是個背景板,戲份不多呢。”

“是啊,戲份少,死得早,誰看了的都說一句天下第一慘。”

克勞迪婭再次沉默,過了一會兒,又有些好奇:“所以,你知道這個回憶後做了什麼?怎麼最後也失敗了呢?”

佩裡斯接過公主的沉默。

她的沉默震耳欲聾。

朱利安悠悠地補充:“啊,沒什麼,就是轉投我的門下然後為了三皇子派鞍前馬後,然後在最後一天被卸磨殺驢啦!”

克勞迪婭譴責的目光投向佩裡斯,佩裡斯移開目光,腳趾抓地,差點沒摳出一座城堡。她解釋道:“這個事情嘛,其實主要怪光明神,祂把我帶來根本沒說我要做什麼,我第一反應是穿到一個故事裡,在我們那裡,這種故事要麼抱主角大腿,要麼抱反派大腿,當中立黨是沒有出路的!”

“噢,”克勞迪婭意味深長,“所以你這次來找我了是吧?”

佩裡斯如坐針氈,腦海裡佩佩笑得打滾。她忽而想起:“不對,是你們給我解釋,怎麼成這樣了?”

聖女輕咳一聲,接過跑偏的話題:“重開的次數我記不清了,總之之前全都失敗了,上次那樣,也是在我的意料之外。”

佩裡斯則聽出了另一層含義:“我就說嘛!大老遠的請我一個異世界的來幫忙,合著是因為你們乾不過大反派啊!”

克勞迪婭:……

朱利安:……

公主額角青筋直跳:“你……”

“對,是這樣的。”朱利安毫不在意地接話,“因為我們辦不到所以來找你。”

“那之前的輪回裡沒有佩裡斯發現自己是聖女的時機嗎?”

“沒有。”

“誒?為什麼?”

“我也是你來這裡之前麵見光明神後才知道的。”

“那上次怎麼不說?”

“都不是我認識的人了怎麼說?而且你會木係魔法,加上乾勁十足,我還以為你有什麼辦法。”

佩裡斯咬牙切齒:“啊,那真是對不起啊。”

“是巧合,我不怪你。”

佩裡斯:……

她看向克勞迪婭,滿眼疑惑:朱利安的性格原來是這樣的嗎?

克勞迪婭見佩裡斯一臉吃癟,忍不住笑出聲,這一笑,兩人的目光直直射向她,克勞迪婭下意識繃緊嘴角,然後一詫,真是的,她怵她倆什麼?

朱利安說:“總之,很多次重開之前,我和佩裡斯是朋友,在你進入這個世界前佩裡斯一心尋死,而我在山穀的神話深淵裡獲得麵見光明神的機會,那時候我才知道了佩裡斯才是聖女,再結合一些看過的資料,我推斷出克勞迪婭是次位聖女,但真正的敵人是誰我並不知曉,隻知道所有人都不可信。

“光明神冕下請來界外之人幫助,那麼克勞迪婭的真相之瞳會是威脅,所以我在一開始刺傷了克勞迪婭的眼睛,加上從前輪回裡發生的事,本以為失去真相之瞳的克勞迪婭可以逃過一劫,但沒想到上輩子公主還是卷了進去,即便最後留有一條命,但……”

未竟之語暗含的意思並不難懂,克勞迪婭長歎道:“我是帝國的公主,三皇子派的成功建立在我兄長和母親的離世,母親那邊有高級魔法師和威爾遜家族,所以我一定會想辦法保住兄長,我最後還是出現在戰場上是吧?”

佩裡斯想起上輩子自己挨的那一巴掌,頗為愧疚:“抱歉……”

克勞迪婭坦然道:“沒什麼抱歉的,所幸還有這次的重來,我們忽略的問題是我本來就在局中啊,現在既然知道了,總比坐以待斃來得強。”

“抱歉,”朱利安向她道歉,“我本來有機會阻止的……”

“如果我是局中人,那你們可是中心,”克勞迪婭揮手,彆扭地寬慰朱利安,“你有所有輪回的記憶,那必然是最辛苦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