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有幾分巧了,柏林的森林音樂會德魯伊都去了,慕尼黑的啤酒節那段時間也一直待在那兒。
兩人隨意聊著在異鄉的見聞,相似的經曆和感受拉近了彼此的距離,德魯伊驚訝於這位外表一絲不苟給人端正嚴肅甚至預想了性格可能又幾分古板的人,原來很是細膩溫暖,整個午餐時間有趣又悠然。
德魯伊結了帳,艾米斯特轉頭問她這附近有什麼好玩兒的地方。
“隨便逛逛吧。”
她不是一個喜歡外出的人,絕大部分時候情願待在屋子裡練琴也不會出門,就算出去也大半是聲色場所,實在對這邊的日常沒什麼見聞。
艾米斯特聞言側過臉笑著詢問:“和你一起嗎?”
德魯伊看著艾米斯特溫柔的眼睛,回以笑容:“我的榮幸。”
艾米斯特看著德魯伊眼裡閃著淡淡的笑意,臉部肌肉也因為笑意牽動,不由得愈發開心。
“德魯伊?”
“嗯?”
艾米斯特看著德魯伊側過頭來,眼裡是對她接下來話語的微妙好奇,風吹得很慢,連發絲的光也若隱若現,這一切實在美得聲色皆動。
“你……”
“香草還是巧克力?”
最終還是沒能將自己心底的疑問說出口,艾米斯特緊急換了個話題,德魯伊沒有起疑,給了她答案。
“原味。”
艾米斯特點點頭,往一旁的冰淇淋店指了指,示意去買。
德魯伊倚著路燈等待時,電話鈴聲響起。
“喂,德魯伊。”
打電話來的是田中,德魯伊小時候和他關係很不錯。
兩家住的近,兩人年紀差不多,就玩到一起了。
這是田中對兩人關係加了不知道多少層濾鏡的描述。
事實是兩人小時候都不愛和人玩,又拽又不聽話,家長碰麵幾次後聊天聊到這個問題,直接粗暴把兩人湊一起玩。
最開始當然有很多不合,德魯伊直接無視田中,田中也看不慣德魯伊天天隻關心小提琴,關係倒像是有矛盾的鄰居,互相看不過眼,卻不得不朝夕相處。
隻是時間撫平了小孩本就不尖銳的棱角,德魯伊知道田中的同學不喜歡他帶口音的英文,田中也清楚德魯伊身邊的那些人都因為父母對她議論紛紛,兩個人在交朋友方麵是一塌糊塗得十分相似,誰也沒有資格嫌棄誰。
“德魯伊,你現在是在倫敦吧?”
田中小心試探著,德魯伊聽出這家夥消息滯後的心虛,沒戳穿他。
“在社交。”
得知對方沒什麼要緊事,田中放下心說正事:“我有事找你幫忙。”
德魯伊眯起眼,不好的回憶浮現,質問電話裡的人:“田中,希望你沒忘記上一次找我幫忙是怎樣收場的。”
田中聽她舊事重提,連忙許下承諾:“放心,這次絕對不搞砸,我發誓。”
德魯伊聽著對方信誓旦旦的語氣也沒興趣和他理論,直接問他目的:“什麼事,說吧。”
“我們拍了套宣傳片,有個教授來盯音樂部分的,本來都快拍一半了,結果那教授爬山摔了,腿暫時好不了,到現在還找不到合適人選。”
德魯伊懷疑太久不見,田中隻長了個子和年齡。
“你隨便去樂團一抓,不是一大把的人供你挑?”
田中搖搖頭,解釋原因:“還真不行,那些人不是個個都願意把時間花在我們這片子上的,而且我這也不是隨便誰就能頂上的,要不然我也不會來麻煩你。”
“你認為我很閒?”
“你忙什麼,我來幫忙。”
田中熱切的好心弄得德魯伊一秒語塞。
田中抓住這短暫的空白,繼續誠心誠意地懇求她:“小德,幫幫我吧,隻有你能搞定這件事。”
“整個倫敦找不到人給你使喚了?”
田中聽出她戲謔語氣下隱隱的不高興,但他彆無選擇,再次央求:“德魯伊。”
德魯伊無奈地抓了把頭發,扯的頭皮有些疼,她卻沒有知覺似的手上的力道加重,攥得更緊。
深呼吸後,德魯伊語氣冰冷地問田中:“你們下次拍是什麼時候?”
“周一會拍。”
“那我到時候來看看再說。”
說到這個地步了,田中也放下了大半顆心。
“那你有問題隨時聯係我。還有件事,小德,我送你那個樂高你還記得嗎?”
“記得。”
此刻的德魯伊已經鬆開了手,表情恢複如常的淡漠,除了頭發細看有些亂,和日常的她彆無二致。
“你拚完剩下的部件還找得到嗎?”
德魯伊想了想回他:“不記得具體位置了,得回去找找。”
“那我周一來接你。”
“直接來LSE附近的公寓樓下等我,我現在住那兒。”
“L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