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爾在西絲莉亞走後,立刻向德魯伊陳述了昨晚發生的一切。
“還有,老爺子親自打電話簡短地問過幾句。”
“他那麼忙還有空管我啊。”
“有人查你,不過目前還不知道到底是誰在查。”
德魯伊懶懶地閉了眼,“裡昂做事做人萬無一失無懈可擊,讓人找不到破綻,好不容易我這個廢物回來了,他們怎麼會放過讓溫帝尼特家雞飛狗跳的機會呢?”
提爾沒接德魯伊的話,繼續說著她來醫院後的情況:“昨晚出於安全考慮,我沒有讓她一起上車,地址也沒有告訴她,不過……在我們到這兒後大概一個小時艾米斯特西貝爾就到了。”
“我問過護士了,她們沒有透露你的信息,也沒人問她們關於你的事,看起來更像是,她知道你一定會在這兒。”
……
“這件事確實奇怪,需要找人查一查醫院和她嗎?”
德魯伊擰起眉,眼神裡透露厭惡:“準備出院。”
提前出院的德魯伊待在公寓裡整天拉拉琴、作作曲和西絲莉亞打打遊戲。
中間出過一次門,同裡昂一起吃飯,被囉嗦了不要玩得太過就沒什麼了。
西絲莉亞在宿舍寫東西,德魯伊為了不打擾她,自覺到學校琴房。
剛一進門,就被一隻有力的手臂拉過,德魯伊手中的譜子飄落在地上,後背撞上冰冷的牆壁,發出悶悶的聲響,房間厚重的窗簾全被拉上,沒有一點光透進來,視線可及的範圍很有限,於是其他感官被無限放大,黑暗中德魯伊能感受到麵前居高臨下的人噴薄在耳邊的曖昧氣息和錮在腰上的手傳來的炙熱溫度。
被人以這種姿態圈著,德魯伊本能覺得很不舒服,語氣不悅:“果然人的無禮是不能用酒精作借口的啊。”
德魯伊的耳邊傳來蘭斯低沉的笑聲,他寬厚的手又撫上麵前人的臉,靠近幾分,是極親密的距離。
“真是聰明。”
接著出口的話明顯帶著幾分嘲弄:“還是同類更了解彼此。”
德魯伊無意和他玩鬨,抵著他的胸膛,費了點力氣掙脫那個陌生的懷抱,熟練地摁了燈光的開關。
室內霍然明亮,德魯伊冷漠地撿起一張張散落的紙,徑直朝鋼琴走去。
蘭斯不打算離開,點了支煙,隨意的坐在窗邊,西裝外套搭在手腕上,安靜地看德魯伊彈琴、偶爾在紙上寫寫畫畫,兩人沒有交流,氛圍微妙的維持著平衡。
一支煙抽完,他乾脆坐到了德魯伊旁邊,明目張膽地盯對方,好像在欣賞自己家的高價瓷器。
“下雨了,彆彈了。”
德魯伊轉頭,剛對視就被摟著腰拉進了兩人的距離。
驚嚇之後,德魯伊清楚的看見他藍色似深海的美眸和俊朗的麵龐,不過那悠閒自得的笑容有些礙眼。
“要麼滾,要麼閉嘴,否則我不介意請警察來料理你。”
蘭斯低低地笑了聲,他細細地品讀著德魯伊的表情,興味更濃。
“聽麥克說你小提琴拉的很好,沒想到鋼琴倒是彈得一般。”
德魯伊,眼中的嫌惡不加掩飾,她感受到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像是炸彈引爆的倒計時,再不及時製止局麵將無法收場。
直到兩人的呼吸靠得很近,蘭斯不再繼續收緊臂彎,反而勾起玩味十足的笑容,像是信心十足的捕獵者,欣賞著在自己掌中無可逃脫的獵物。
“如你所想,我確實和你是一類人。”
“不過正因如此,我不會饑不擇食。”
蘭斯微微側身,輕輕地附在她耳邊:”溫帝尼特小姐,從今天起,我會一直盯著你的,希望你快點適應。”
說完蘭斯就放開了她,先一步離開了琴房,隔著蒙蒙的雨和帶寒意的空氣站在門外不遠處對她揮揮手,笑得像鬼把戲得逞的狐狸。
泰晤士的水照常流淌,德魯伊照常生活,田中拜托的曲子進度正常。
德魯伊的小提琴老師生日在即,上次她選了LSE的事傳到他耳朵裡,他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怕是到現在氣都沒消。
周末狂歡派對上男男女女觥籌交錯,西絲莉亞靠著德魯伊的肩失望的吐槽:“這和我們在劍橋時的派對質量沒得比啊。”
“嗯?”
“那邊那個手裡拿著球的,有女朋友了。他旁邊那個耳釘小哥,應該才和某人結束了過來,口紅都沒處理掉。另外一邊的大眼睛帥哥一直在盯那位有暴露癖的妹妹。還有個麵癱性冷淡,有意無意在看我們這邊,估計是看上你了。”
德魯伊沒想到這家夥對麥克辦的派對意見這麼大,淡淡地笑起來。
“有隻黑襯衫小狗,貌似對你的choker很感興趣。”
西絲莉亞轉頭看了一眼,德魯伊所指的那人慌亂轉移視線,差點撞倒了桌上的果盤,連忙扶穩後臉紅得像顆香甜的草莓。
“寶貝你挺了解我喜好啊。”
德魯伊回她一個理所當然的眼神。
“那我走了啊。”
西絲莉亞朝著露台走了出去,那男孩兒也立刻跟了過去,她欲擒故縱的把戲一向玩的爐火純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