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有一位蘭斯先生來拜訪您。”

聖誕節的早晨，繼外麵的鳥叫聲後入耳的是女傭的叩門聲、滾輪進臥室的聲音、茶器擺放的聲音和這個壞消息。

“爺爺和裡昂呢？”

“老爺早就出門了，還讓我提醒您彆忘了吃早餐。”

女傭有條不紊地幫她係好衣服的帶子，順帶報了遍今早的菜單。

“提爾也去了？”

“是的。”

“不用幫客人準備什麼，早餐也不用上了。”

“可是……”

“聽不懂話嗎？”

“……是。”

德魯伊下樓就看見蘭斯熟悉的麵孔，配著冒熱氣的咖啡綻放饜足的笑。

“你來乾什麼？”

“聖誕節，所有人慶祝歡樂的日子，我當然是不例外，來找我的快樂毒藥了。”

德魯伊手指朝著窗外隨便一指：“我記得，Olēka 是在另一個方向。”

“那走吧。”

沉默兩秒，德魯伊張口就要諷刺回去：“你……”

“我帶你出去玩兒。”

蘭斯垂眼品著咖啡，一張俊臉褪去玩世不恭倒是有幾分穩重成熟，他的語氣過分理所當然，和平常西服不同的白色休閒外套似乎都是提前準備好。

蘭斯圈著她的手，用拇指和中指細細把玩她冰冷的手指，以及，手指上那個銀色的指環。

德魯伊隻覺得從那處皮膚起了顫栗，連著心臟也顫抖著要扯斷血管。

蘭斯握著德魯伊的手，一副頗覺有趣的樣子戲謔她：“想不到，你居然還有那麼一段丟臉的情史。”

德魯伊極不耐煩：“閉嘴。”

“彆生氣，我是笑話他蠢。”

德魯伊皺著眉轉頭看他，蘭斯知道她的想法，勾唇笑笑：“聽說，哈裡斯家要和溫帝尼特家聯姻了。”

“你養的老鼠們消息倒是快。”

“不過是關於你的消息格外靈通罷了。”

“什麼條件？”

靜默許久後等到的居然是這麼一句，蘭斯輕笑一聲，慣見的輕浮口氣說著不可一世的話：“和我一起搞定那群老頑固，讓他們把賭注加在我身上。”

德魯伊挑挑眉，輕蔑地戳穿他的背景：“把你流放不隻是個小教訓嗎？以你的能力，什麼時候回去他們不都等著你坐上那個位置，還需要我？”

蘭斯維持著笑容，沒有反駁。

“穩賺的買賣，做不做？”

“當然”

總歸解決麻煩就夠了，與惡狼或者毒蛇為伍她都不在乎。

“成交。”

銀灰色的跑車在街上暢行無阻，車內浮動的曖昧曲調和氣氛撩撥著躁動的因子。

紅路燈路口停下，蘭斯順著音樂的方向，漸漸湊近德魯伊。

“在想什麼？”

“西貝爾家的人，她順利升遷，對你有利。”

蘭斯完全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回答，即將觸碰細腰的手都僵在了空氣中。

早晨，艾米斯特收到了溫帝尼特管家的問候和轉交的禮物。

是一張簡單的紫色聖誕卡片，和一對紫水晶耳飾。

卡片上隻有簡簡單單的一句。

——聖誕快樂。

蘭斯體貼地扶著德魯伊的肩，以防她在石板不怎麼平整的花園傷到腳：“我朋友的生日聚會，沒太多人，氛圍很輕鬆。”

“你朋友的生日，帶我來？”

蘭斯聽著德魯伊有幾分嫌棄和不滿的話，慢慢地勾起玩味的笑：“不可以嗎？親愛的合作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