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外麵漆黑一片,角落的燈照亮低飽和顏色的軟沙發,德魯伊撐著腦袋支在沙發扶手,分毫不顧及淑女儀態。
露台起風了,德魯伊T恤和亮片裙外罩了件線衫,勉強抵禦寒涼。
對麵的李單腿屈著,同樣放鬆又桀驁,手裡把玩著一支錄音筆。
“你的主意真不錯,他們已經迫不及待動手了。老爺子快撐不下去了,最近有修改遺囑的動作,很快老鼠們就要出洞了。”
“那我提前恭喜你們姐弟。”
從下方傳來狗叫聲,德魯伊瑟縮了下,小心翼翼地看向露台下,有隻黑色猛犬盯著這邊。
“你養的?”
李起身揮了揮手示意人幫狗帶走。
“是啊,養了幾年了。沒想到你怕狗,嚇到你了不好意思。”
德魯伊皺眉瞥了眼表情遺憾的李,繼續之前的話題道:“後麵的事應該不用我出手了。”
“當然,我父親很滿意麥克,雖然家族名聲一般但財力還算過得去,沒什麼不妥,不然怎麼會鼓勵麥克的母親幾次三番的邀請我姐姐出去。”
“也是恰巧他的婚禮出現了變故,麥克的母親不滿波勒,才讓你的對手們措手不及。”
李意外地看著她,疑惑道:“婚禮上的事不是你做的?”
德魯伊覺得好笑:“你們家那點破事還不至於讓我做到這種程度。”
“那真是奇怪了,誰會刻意針對他們?”
德魯伊從他的臉上收回視線,將腿從沙發上放下。
“既然沒什麼事了我就先走了。”
李的喊聲從背後清晰地傳來:“需要把人送到你公寓嗎?”
德魯伊懶得理他,步伐不帶猶豫地離開了。
李下樓,招手把狗子喚過來,親昵地給狗子順著毛,手機撥了電話出去。
“喂,艾米斯特。沒問題了,放心。”
李把手機丟在一旁,晃悠著那毛茸茸的腦袋。
“小東西,走,我們去玩兒。”
咖啡店內空空蕩蕩,西絲莉亞低頭手裡switch玩著一款畫風可愛的模擬遊戲,拉著德魯伊問她哪個造型好看。
弗蘭迪端來兩杯咖啡,分彆遞到兩人麵前。
德魯伊攪著咖啡,漫不經心地給西絲莉亞點了一個套裝。
弗蘭迪不小心扯著嘴角的傷,疼得嘖了一聲。
德魯伊眼神瞥過去,冷冷道:“你這傷是要挾哪個暴徒不成被揍了?”
西絲莉亞聽到關鍵,抬頭看向弗蘭迪,上下認真看了兩眼感歎道:“還真是,剛才都沒注意,你倆倒是默契,一個傷剛好另一個就接上了。哪個好人做的這件善事?我有機會一定好好謝謝他。”
能對弗蘭迪落井下石的機會可不多,西絲莉亞從來都不願放過。
“我都沒嘲笑某人失了個戀蹲在路邊哭了幾個小時,最後還是被抬回家的。”
西絲莉亞重重放下switch,氣得不行:“彆提那男的,惡心。”
弗蘭迪看著西絲莉亞氣成河豚的模樣,悄悄和德魯伊使眼色,德魯伊移開眼,不想理會。
西絲莉亞喝了口咖啡,回想起正題:“還沒說呢,誰打的?”
“傑羅爾德。”
西絲莉亞看向德魯伊,隻看到她低垂的眼。
她回頭,繼續追問細節:“他?你乾什麼惹他了?”
弗蘭迪放下咖啡,慢悠悠道:“那天我在射擊館玩兒,他一進來就揍了我。”
“順帶說了個消息,他和那個未婚妻已經解除婚約了。”
安靜地室內連攪動咖啡的聲音也停止了。
西絲莉亞咽了口水,哼笑一聲:“也是,除了他我還沒見你在誰手上吃過大虧。”
“傑羅爾德從來不是個善茬,隻是在德魯伊麵前願意收斂陪她玩兒而已。”
西絲莉亞回想起以前傑羅爾德毆打彆人時的狠厲場麵,此刻竟有幾分心疼弗蘭迪:“他居然沒把你揍死,也算是你幸運了。”
德魯伊喝了口咖啡,漠然的和兩人告彆:“你們聊,我先走了。”
“去哪兒啊?”
德魯伊摸出票,輕快地揚了揚,笑著回頭:“去看表演。”
艾米斯特結束工作後就立刻趕了過來,遠遠就看見穿著呢子大衣和長靴的德魯伊慵懶地站在門口一邊,發絲被風吹得有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