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魯伊想借彆人的手殺了他。”
李瞳孔微張,一為德魯伊那瘋子居然真的敢做出這種事,二為艾米斯特,或者說西貝爾家的勢力居然廣布到這種程度,若沒有查德被人揭發的事,顯然麵前的人早就準備好了另外的辦法破壞那個婚約。
“她怎麼……”
“但查德的那些事根本不足以構成德魯伊一定要他死的理由,一定發生了彆的事。”
“艾米斯特,你有沒有想過,或許德魯伊做出這種事,本來就不需要理由。”
艾米斯特抬眼對上李探究的目光,臉上浮起淡淡的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她不是。”
李扯著勉強的笑,回她:“或許吧。”
“不過在島上確實有事發生。”
西絲莉亞從車上下來,一身顏色絢麗的蠶絲印花裙,同款式的發帶鬆鬆的束著長發,瞥了眼手機,仍沒收到回複,嘖了聲提著包悠然朝德魯伊獨棟公寓的門口走去。
“艾米斯特,你怎麼在這兒?”
艾米斯特轉頭朝發問的人看去,急忙問道:“你來找德魯伊?她不在這兒。”
西絲莉亞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輸了密碼進門。
一開門一團白白的東西就竄了出來,嚇得西絲莉亞連忙往旁邊躲。
艾米斯特蹲下身,抱起格夫。
西絲莉亞回過神來盯著艾米斯特懷裡的那團元凶, “難怪在外麵老覺得有奇怪的聲音,原來是這小家夥。”
西絲莉亞擠了鼻子,上前搓狗臉,報複回來。
“哪來的小狗?居然跑這兒來了。”
艾米斯特撫了撫格夫的毛,去開抽屜,裡麵的狗糧比起上次她和德魯伊逛超市回來半分沒減少。
西絲莉亞瞥了眼半開的臥室門,窗台上的花也半焉不焉,看來確實德魯伊這幾天不在這兒。
“這是你弄的?”
西絲莉亞指著窗戶下方散著幾顆狗糧的狼藉地方,不敢相信堂堂西貝爾家的人居然做這種事。
“你居然把狗放進她這裡,還每天給這狗喂食?”
艾米斯特聽出來她誤會了,解釋道:“這是德魯伊的狗,我送她的。”
西絲莉亞看她的眼神更為古怪:“你讓德魯伊養狗?!”
西絲莉亞分不清此時心中的感覺是震驚還是感歎占上風,她怔怔地看著艾米斯特,眉頭漸漸皺起,冒出一句話:“你挺能的。”
艾米斯特不想和她再就格夫的問題上浪費太多時間,德魯伊已經消失幾天不見,雖然她知道這人任性起來簡訊、電話一個都不會搭理,但直覺讓她止不住的心慌,這幾天一有時間就來公寓門前等人。
“你也不知道她在哪兒?”
西絲莉亞從艾米斯特冷冷的聲音中回想起自己來這兒的初衷是來找德魯伊,不過她倒不是很擔心,拍了拍沙發上不存在的灰塵,坐下隨意翻起一本雜誌,小狗圍在她半垂的腿轉悠。
“倫敦雖然這麼大,但她能留的地方也不多,多半在老宅裡待著,她一回去心情就特彆不好,聯係不到也不算奇怪。”
艾米斯特將狗糧倒進格夫那個專屬的帶著骨頭形狀的碗裡,隨即和西絲莉亞道了彆,讓她如果聯係到德魯伊拜托告訴她一聲。
艾米斯特走後西絲莉亞也沒有久待,陪小狗玩了一會兒起身將花瓶裡的花扔進了垃圾桶便離開了。
地窖還是那麼濕冷,德魯伊太久沒光臨,第一天花了幾個小時適應它,後麵就不再覺得冷了。
德魯伊背靠著牆壁,安靜地躺著,眼前是抹不開的黑。
地窖是有燈的,隻是德魯伊第一次被關在這兒的時候個子還太矮,碰不到壁櫃上的開關,後來習慣了,也就不需要燈了。
不過過來送餐的傭人需要,德魯伊被光刺了眼,微微皺眉。
“你們又來了。”
“我們?”
傭人不自覺問出口,盯著牆邊一動不動的人越發覺得可怖,昏暗的光線下白皙的皮膚、纖瘦的軀體讓他荒謬地產生對方是否是人的懷疑,想起其他傭人給自己的叮囑,又連忙閉了嘴,收齊旁邊擺放整齊卻早已冷透的餐碟。
他們說過,小姐在地窖裡幾乎不會吃喝,所以不用在意。
傭人很快就離開,帶走了那煩人的光線。
德魯伊重新睜開眼,緩緩抬起手,摸向自己的眼眶,微微按進眼窩,停頓了很久,又將手移開,任意倒在地麵上。
德魯伊聽著整個黑暗空間內隱約的惱人的咆哮,有東西在觸碰她,吞吃她的血肉,她任由這種混沌的難受持續,如果閉上眼,耳邊的哀嚎會更猖獗,好歹混沌之中她總會有一時半刻是輕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