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裡斯果然沒讓德魯伊久等,交談過後第三天哈裡斯父母就登門拜訪了,德魯伊沒有出麵,隻有裡昂的父母代為處理,本就還沒有舉行儀式,何況哈裡斯將一切真的假的過錯主動攬過,更承諾不會開口說溫帝尼特家一句是非,裡昂父母幾乎沒怎麼開口,這場多方關注的婚事就輕鬆解除了。
管家送走哈裡斯家的人,德魯伊才悠悠從樓上走下,正好碰上從會客室出來的裡昂父母。
德魯伊微笑問好:“謝謝伯伯、伯母。”
裡昂父親見到她,原本平淡的表情立刻變得複雜:“德魯伊,你爺爺明天就回來了。”
“謝謝伯伯提醒,我一定好好陪爺爺。”
古板嚴肅的男人微皺起眉,看著眼前若無其事的人,冷哼一聲,同妻子一起離去的背影帶著幾分慍怒。
菲利普沒有在取消婚約的第二天回來,而是當天傍晚就抵達了老宅。
德魯伊還在遊戲室裡,剛拿起馬的棋子,管家就來請她下樓了。
菲利普坐在背窗的位置,德魯伊看向他,也看向窗外暗沉的天色。
剛回來的老爺子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帶著一身疲倦,緩緩抬眼:“去探望過他了?”
德魯伊接過傭人手裡的茶壺,笑著答是,傭人識趣地退出房間,隻留爺孫兩人。
“還能活多久?”
紅褐色的液體隨著德魯伊的動作,從壺嘴中流出,過了篩網,緩緩將潔白的茶杯占滿。
“爺爺想讓他活多久?”
菲利普看了她一眼,又移開視線看向冒熱氣的茶水。
“德魯伊,你很大膽。哈裡斯本該有更長遠更重大的作用,你擾亂了他們的計劃。”
德魯伊輕笑了聲:“您本就不打算繼續與他們為伍了。”
菲利普搖搖頭,看向她的眼神愈發不滿:“是你魯莽的行為將溫帝尼特陷於危險之地。”
“……難道是比當初我的父母消失還要危險的境地嗎?”
“放肆!”
菲利普大手一掃,杯子帶著茶水摔碎在地,染深了那一片地毯。
盯著德魯伊毫無意外的神色,菲利普大手一揚,最終卻沒有落下。
“你怎麼敢!”
德魯伊抬眸,無視他的嗬斥:“我知道爺爺對哈裡斯的死活並不在意,您放心,這件事不會和溫帝尼特沾上半點關係。”
菲利普擰著眉,臉上的森然與怒氣像是立即要將德魯伊碾碎。
“滾去地窖!”
“是。”
德魯伊咧嘴扯出一抹笑,轉身離了房間。
管家守在門外,德魯伊開門的瞬間,透過門縫看到了地上的碎瓷片。
“您又……”
德魯伊打斷他的話,冷冷道:“園中的花染上蟲了,我很不喜歡,換掉宅子裡的園丁,另找人來打理。”
管家張開的嘴又合上,歎了口氣。
帕克家自老爺子死後,沉寂了一周,隨即李接手帕克家的大小產業,一切重回正軌的速度簡直讓各路人吃驚。
沙發上的李端起一杯紅酒,朝對麵舉了舉,放在嘴邊飲了一口。
灰藍色襯衫的女人放下杯子,沒喝,靜靜地看著李。
李被她看得愈發不自在,歎了一聲:“你怎麼了?上次為了一隻狗,我可是陪你跑遍了整個倫敦。最近帕克家剛穩定一些,你可彆出了什麼事,我暫時顧不過來啊。
艾米斯特微擰著眉,開口:“格夫的事確實麻煩你了,我對狗實在了解不深,朋友之中也隻有你對狗的品種習性最為熟知。”
李扯了扯嘴角,想來能讓艾米斯特如此煩惱的也隻有一個人。
“她不是已經和哈裡斯家取消婚約了嗎,聽說是哈裡斯家的人主動登門致歉,你怎麼還這樣擔憂?”
艾米斯特眉擰得更深:“你曾經和查德哈裡斯還有德魯伊一起在島上待過一段時間。”
“對,麥克和他妻子結婚之前的那段時間,有什麼問題嗎?”
“他們之間是不是發生什麼了不同尋常的事?”
李跟著皺起眉:“怎麼這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