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在鼓裡 *HE/互換身體梗 s……(2 / 2)

“也、也就分分、分分合合吧……”難得慕情有心虛的時候,仔細一瞧,耳根都紅了,“咳,最近在冷戰。”

“那信物大概就是身體互換的媒介了?這麼說來……”

5.

就在此時,東方突然傳出一聲巨響,山野震動,隨之火光乍起。

二人立刻騰躍而去,隻見一個村莊被不明物襲擊,幾座房屋接連起火,人們尖叫哭喊著,火勢還在蔓延。

謝憐大驚:“我去救人,分頭行動!”

慕情點點頭,他們交換一個眼神,一致認為這是畫皮妖殘魂的聲東擊西之法。

於是謝憐衝向火場,慕情則斂了氣息,駕風往更深的山裡去了。

他感應著風信的氣息,或者說,是“玄真”那身體的氣息,他們二人,此時幾乎合二為一——你的靈魂住在我的軀殼裡,但仿佛有了你的填充,我才變得完整、清晰。

但那股氣息潮汐般漲落,竟越來越微弱,縱使慕情冷靜鎮定,不免急火攻心。

直到他像感受到什麼了一樣,猛然一震,隨即向東南方某處打去一團火,精準攻擊到畫皮殘魂的老窩。

接著他耳邊幽幽響起一句話。

“不愧是上天庭大將玄真將軍啊,洞察力一流。”

貼在他耳邊,似乎情人囈語般纏綿,但用的是風信的聲音。

6.

慕情銀牙緊咬,隻見一縷灰蒙蒙的氣團從火海裡衝出,直直向他攻來,他正準備拔刀,才發現,由於互換身體的緣故,他和風信武器也互換了。

就是說,他手裡隻剩下不怎麼會用的風神弓。

而那灰煙漸漸顯出實體,張牙舞爪地直撲他麵門。

慕情咬牙切齒:“我操。”

7.

風信再醒來時,見對麵地上躺著個黑衣熟悉的人影,好像是他自己……

我操,風信大驚,那不就是慕情嗎,他怎麼也被抓進來了?果然人有失手……

還沒等他腹誹完,那缺了血德的畫皮妖尖聲笑道:“南陽大將軍醒啦!快看,把你親愛的好宿敵也抓來了!”

風信試圖罵回去:“我操——”然後一張口發現自己還是用的慕情的聲音,隻能尷尬地閉嘴。

“喲,你們上天庭的走狗不是很牛嗎?到處耀武揚威地管事,現在還不是被我雙雙俘獲!!”

這畫皮多少有點反人類了,風信大無語,試圖給慕情傳音入密,卻聽那東西繼續缺德道:“玄真將軍,您尊貴,您不可一世,如今躺在我腳下感受如何呀?”它想了想,“要不您就跪給我看,要不您也可躺在我榻上哈哈哈哈哈哈哈———”

風信這下子是真忍不住了,大喝一聲拔刀而出,卻因為靈氣與武器不匹而占下風,□□發揮不出它應有的威力。

幾招下來,風信被那老妖的妖氣死死束縛住。

卻聽得一聲冷笑。

“就憑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跑到這兒來散德行。”

回頭一眼,正是慕情。他拄著弓站起,幽幽說道。

風信:你這家夥,彆拿我弓當拐杖啊!

慕情: 去你的,都這個時候了彆屁話。

隨後他們雙雙意識到不對,那畫皮沒有限製他們的傳音入密!

這說明他們還能偷偷交流誒!

“喲,玄真將軍被下了毒還能站起來呀,真不愧是你。”畫皮似乎勝券在握,慢慢說道。

慕情果然心口一疼,險些彎下腰去,風信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他,牙關緊咬,雙目儘眥。

“你如今武器不對,靈力也不夠,還怎麼鬥得過我?”畫皮猖狂地高聲尖笑。

慕情臉色蒼白,估計是毒素發作,即使強忍著,嘴角還是滲出血來。

但他死死瞪著那妖物,眼神令風信格外熟悉。

那是年少時,慕情麵臨絕境時他曾見過的眼神。

倔強,不甘,又不可一世地矜傲。

八百年來,他拚到現在,拚不過氣運,就拚命。

表明心意後,慕情這種明明承受不住還強撐的樣子總是令風信格外心疼。

現在也是。

即使之前吵了架,現在還在冷戰中,風信仍然不忍讓慕情一個人受著。

當初定情的時候,他有信誓旦旦地想要保護自己的愛人,可如今他卻如此無能——

風信一陣火衝上心頭,卻聽慕情傳音道:

大傻逼,快起來,一會我看準時機進攻,你給我打靈力進來!

風信大驚: 兩股靈力對衝,你是找死嗎?

兩種不同源的靈力如果突然同時出現在同一個人身體裡,那個人極有可能經脈斷裂、走火入魔!

這是一個可行的辦法,但風信舍不得。

彆怕。慕情咬著牙傳音道。不拚一把如何得知?

風信默然,但很快道,那你儘管攻上去,我在你身後。

話音剛落,隻見慕情風刃一般像老妖席卷而去,風信幾乎是同時向他的背影打出一道靈力。

慕情做好了承受那靈力的準備,卻沒等來想象中的痛苦。

原來是風信的靈力沒有打進他身體,而是附著在他周身,溫和地托起慕情的雙手,不容置疑、極具威嚴地開弓。

就像風信正站在他身後,溫熱的觸感好像是手把手地教他如何使用風神弓。

原來風信早已想好應對之法,不傷害他。

但慕情視角的溫情,在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畫皮眼裡就是殺氣騰騰。

放箭。風信傳音道。

貼著耳根的低沉聲音一閃而過,慕情來不及辨認,隻覺得酥酥麻麻,手中便百箭齊發。

畫皮隻是詭計多端且善於背後偷襲,並沒有實戰本領,扛不住這百箭一擊,連尖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便煙消雲散。

8.

慕情很快地確認畫皮真的一絲絲魂魄都不曾留下後,轉身去為風信解開禁製。

誰知禁製自動消失,他一轉身就撞進風信懷裡,並順勢被緊緊抱住。

雖然身體已經換回來了,但慕情一時間腦袋空空。

兩廂默然,他們自己估計也沒想到冷戰會這樣結束。

最後開始慕情開口道: “……你居然不聽指揮擅自行動!”

風信還沒回敬,麵前就一陣亂石穿空,飛下來一個白色的人影謝憐。

但他倆還維持著抱抱的姿勢。

三人麵麵相覷。

9.

“你們到底還有多少瞞著我?!”回去的路上謝憐佯裝惱怒。

“也沒有多少,就是分分合合……”風信支支吾吾地回複道。

看來他倆都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晰嘛,謝憐稍微滿意了一下。

但想想自己缺席了的八百年,他還是有些感慨。

“原來是我一直被蒙在鼓裡啊。”

倒也沒有。風信難得開竅。他偷偷望向身側的慕情。

如果沒有這一遭,他還真沒發現,這個人對於他來說,早已是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慕情默默飛著,始終沒說一句話。他腦內不斷回放剛才的片段,回味風信靈力的溫和觸感。

風信固然是個直性子,但就是這樣一個人,願意為了不傷害他去繞彎。

曾經對這段感情的憂疑一掃而空,慕情嘴角上揚。

好像和這樣一個人共度餘生也不錯。

所以說來,被蒙在鼓裡的,可不止謝憐一個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