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歪了歪頭,看阿歡輕巧皺眉,她一歎息,仿佛含著迷朦的故事,有萬千情思無處細說。
我看不得彆人這個樣子,我喜歡人總是美美的、歡快的,不要泛起憂愁,蹙起她們美麗的眉頭。
“蘭因,這道題怎麼寫呀?”阿歡問。
我四處瞧了瞧,見沒有人注意,就把她的紙頁拿來,用不同的行文格式又答了一遍,乾了上麵的墨,扔了回去。
“自己再看一遍!”我小聲說。
下了考較後,我快步走去偏殿。隔著屏風,我正要和賈大家請假,蓋因之前表哥越青去信來,要和兄長柳籍來看我。
剛與賈大家請完假,走到了宮門口,我遠遠就見兩人走來。其中一人穿著黛色長袍,一派文人風骨,天生笑麵一副,堪稱風流倜儻。這是我五哥柳籍,唯一願意與我親近的皇子。
另一個人著一身深鬆色武人胡服,腰間掛著禦賜的劍,麵上神情儀容端肅,身型瘦削而欣長,瞧起來有力量和韌性,也是一個玉麵郎君。
他是我的表哥越青,越家最出色的兒郎,年僅十九就屢立奇功、深受我皇帝老爹的信任。
“五哥,表哥,可是你們給我傳了信,說要帶我出宮去玩。可是真的?”
“咳,”柳籍擺著嘴形說,“你表哥說的。我就是個陪襯!”
“那快走啊,現在出宮也玩不了半天了!”
說著,我一隻手拽著一個人,瘋狂往外跑,跑出重重疊疊的宮門,坐上馬車,向市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