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也緊隨蒼羽走了進去。
蒼羽在一棵鬆柏下擺了把竹製搖椅,已經窩了進去,享受地哼起了曲調。
白夜坐在一邊的石凳上,一臉的若有所思。
薔薇姑娘看了他們一眼,就自動去廚房準備點心和茶水了,這已經是他們這幾日相處來的默契。
蒼羽瞅著薔薇姑娘慢步而去,遺憾地歎了聲氣:“白夜啊,你說薔薇姑娘要做什麼事才能捂熱你的心呢?”
“。。。。。。”
“自古都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哎,人間的女子都這麼癡情,都喜歡一棵樹上吊死,那有我們妖族的女子那麼豁達,不喜歡了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那是你自己這樣覺得。”
白夜破天荒回應了蒼羽的八卦,讓蒼羽不禁就有了挖掘他秘密的更大決心。
他稍微坐起身了一點,看著白夜精致的側臉:“你是不是已經有心上人了?”
白夜卻是目視前方,淡淡說:“剛才的那個女子,是從月宮出來的。”
蒼羽有些驚訝,緊問:“你說什麼?”
“她叫紫菀,是紫菀花修成的人形。但剛才的那個女子的靈魂卻不是她。”
蒼羽一時有些接受不了這震驚的消息,他左右看了看,思索了一下,問:“你的意思是你身邊的人,可能是馮府的妖?”
“是紫菀成了馮府的妖。”
“有什麼區彆嗎?”蒼羽納悶的很。
白夜站了起來,瞅了眼端著東西過來的薔薇,對蒼羽說:“計劃先擱置下來,我回月宮一趟。”就在行走中消失了。
薔薇姑娘起初看到白夜望著她這邊,心裡還像是有一隻小鹿在亂撞一樣,彼時,見他頭也不回地離去,心一下子失望到無波無瀾。
蒼羽看著她失落到要哭的樣子,無奈地歎了口氣:“坐下來吧,他就是這樣,他是妖王,身上背負著常人難以理解的責任,要多理解,多寬容。”
薔薇一聲不吭坐了下來,懷裡的托盤裡擺放著精致小巧的各類點心,有粉嫩色的,湖綠色的,橙黃色的,濃紫色的,就是茶水她都泡了兩壺,嶄新的精巧的茶壺,一看就是新買的。
但即便這樣又能怎樣呢?白夜的心根本就不在她身上,更不可能在這些上麵。
人間已到了夏天的六月,午後的氣溫非常的高,更彆說烈日高陽。
蒼羽隻是搖晃了一會兒躺椅就抱怨著進了屋,留下薔薇姑娘一人呆坐在原地,那怕懷中托盤裡的點心都被小蜜蜂趴滿了,她都不為所動。
白夜回到月宮的時候,離殤正站在他寢室外的空地上,望著他的寢室愣神,那背影是那麼的孤寂,清冷。
“離殤?”
離殤的身形頓了一下,就回首向著聲音的出處看去了。
白夜已向他身邊走去,一如既往的難以靠近。
“主人,您回來了。”語氣平淡,但掩飾不住他內心的高興。
“嗯,一切都好嗎?”
“回主人的話,一切都好,無論是月宮還是月城,都很安穩。”
“辛苦你了。”
“這是離殤分內的事。”離殤微微彎著腰,盯著自己的腳背。
白夜看了他一眼,就將視線掃向了開滿繁花的庭院:“叫綠竹過來。”
離殤的身形又是一楞:“是,主人。”
離殤快速退了出去,白夜呢?卻是開始欣賞起新開的花團錦簇的淡紫色,青藍色的繡球花來。
離殤很快就將綠竹帶了過來,就見白夜小心翼翼扶著一朵淡粉色繡球花,彎腰嗅著花香的一幕。
在離殤的世界裡,白夜是能力,能量,武力的代表,他近乎是神一般的存在,不輕易喜,也不輕易怒,一直是淡淡的一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
他一直以為他的庭院的花朵是婢女們執意而為,今日一見,才突然意識到,他,原來是喜歡花的。
“主人,綠竹來了。”
“嗯。”
離殤就退了下去。
綠竹心神不安地望著白夜淡漠地向她走去,雙腿情不自禁已抖成了篩子:“主主主人,您有何,吩咐?”
白夜並沒有走到她跟前,而是兩步之後就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