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外,他的心卻是空缺的,因為他不知道要等到何時白夜才能回來。
以前,白夜也會三天兩頭離開月宮外出,但不出意外他總會在不多日就回來,但這次,他離開月城已經很久很久了,卻是連一點兒消息都沒有,這讓他很擔心,很擔心,擔心到廢寢忘食,神情恍惚。
離殤每天都會在白夜寢宮外的院子站著,每次都是仰著腦袋望著白夜的寢室出神,而且每每出神都是大半天,有的時候還會從傍晚看到次日清晨。
一開始他這樣反常的行為並沒有引起其他妖的主意,但是時間久了,流言蜚語就滿天飛了。
有妖說白夜已經遇難了,所以他才能像個呆子一樣,一站站老半天。
有妖說他是趁白夜不在月宮,想伺機叛變,坐擁月宮,成為那裡的主人。
有人還說他是望穿秋水,心儀白夜。
但總歸,無論是何種匪夷所思的流言,最終都被離殤一一攻破了,除了傳聞中說的他傾慕白夜。
他傾慕白夜嗎?他不明白,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他不討厭白夜,他依賴白夜,敬佩白夜,忠於白夜。
他們說他傾慕白夜,可以理解成他忠誠於白夜吧?
這樣一來,他選擇默視,像是也不難理解。
但長久的時間是寂寞的,是孤獨的,是不可測的,所以行走在時間長河很久的離殤,最終決定去找白夜。
隻是還未出月城,他就猶豫了。
因為他答應過白夜會照顧好月城的子民,會看護好月宮的一花一草,所以他不能離開月城一步,所以他隻能堅守陣地,隻有這樣,他才是絕對忠誠白夜的,才算是將他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上。
白夜是他的主人,是他一生要守護,忠誠的主人,所以他隻能將找尋他的這個任務交給其他人。
而這個“其他人”,他的首選就是綠竹。
綠竹因為自己給紫菀指了一條錯誤的道路而愧疚,自責,所以離殤將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她是再合適不過的。
離殤雙手背在身後,背對著綠竹:“此去人間一定多加注意。”
“是。”
“我知道你對紫菀心存愧疚,這次去了,一並將這個問題解決了。”
“綠竹明白。”
“去吧。”
綠竹向離殤行了個離彆禮,就頭也不回地出發了。
離殤沒有回頭看她,而是像之前的每一次那樣,抬頭望向了燦爛而又冰冷的太陽。
妖界今年的雪可是真能下,一連下了幾個月,還是沒有要停歇的意思。
蘇牙一行已將路線轉到了去往西國的路上,也已行駛了好幾天。
一開始那幾天,總是蘇牙說個沒完沒了,像是幾輩子沒有說過話一樣,但這幾日畫風卻突變,變成了小蘑菇“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了。
小蘑菇歸心似箭,像是遊離在外多年的遊子再一次踏進故鄉一樣,焦急而興奮,激動而不安。
他不時將車身的簾子撩起來向外瞅瞅,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蘇牙是個麵皮厚的人,應該說在木香身上,他將城牆厚的臉皮是何樣表現的淋漓儘致。
而木香,也不是個沒有心的冰疙瘩,在知道自己同白夜不可能時,就在心裡默默地接受了蘇牙的好意,儘管她還是對蘇牙的善意感到不踏實。
蘇牙同木香坐在小蘑菇對麵,已經觀察了他好久了。
蘇牙衝著木香微微一笑,看向了小蘑菇:“這路定然是錯不了的,不用這麼警惕。”
“誰知道呢?你說的話不知道有幾句是真的,幾句是假的,萬一把我們帶回了你的魔巢,那我們豈不是羊入虎口?你以為我傻嗎?”古怪地看了眼木香,“你以為誰都像她呀?哼。”
木香的臉不自然地紅了紅。
蘇牙很敏感地瞅到了她的變化,微微皺了皺眉,又看向了小蘑菇,卻是一改剛才的不善:“聽說你是來找你的心上人?不知道她可還記得你?彆不是一頭熱,那就不。。。。。。”
小蘑菇在聽到蘇牙說“平菇”是他的心上人時,心裡很是激動,畢竟連他自己也不敢肯定他是不是“平菇”的心上人,可是,他為什麼要說“那就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