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抬眼望向了蘇牙，目光炯炯有神：“喜歡不需要理由的。”

蘇牙的心沉了沉，但還是假裝無所謂：“那阿香你喜歡我嗎？”

木香的表情不自然了起來。

蘇牙說不上來他的心情是怎樣，隻是感受到了一種濃濃的挫敗和無力感。

他低眉笑了笑，又抬起眼簾看向了同樣抬起眼簾望向他的木香：“那你討厭我嗎？”

木香毫不猶豫搖了搖頭。

蘇牙的心稍微好受了一些：“那你為什麼不愛我呢？”

木香緊張了起來，眼神也開始躲閃。

但蘇牙這次一定要讓木香說出個緣由來，他就算不被她喜歡，他也要知道理由，說不定是誤解呢？說不定他改過來了她就會喜歡上他呢？

誰知木香竟會說：“我覺得你像大哥哥。”

大哥哥？！怎麼能是大哥哥呢？

蘇牙很委屈，也很迷惑：“我那裡像大哥哥了？我對阿香你一開始就不是。。。。。。阿香，你還記得我當時說的話嗎？我說要帶你回去，要娶你，那個時候，我就已經很喜歡你了。”

木香的臉紅了紅：“蘇牙，我覺得你是好人，你也長得很好看，對我也非常好，可我對你隻有。。。。。。感激，和對朋友的尊重。”

“你之前不是還不知道你喜歡。。。。。。”蘇牙脫口就要說出那天偷聽的話，然而理智告訴他，不能說明白，說明白了他跟木香之間的關係就會更疏遠。

“阿香，我不想當你的哥哥，我想娶你，想讓你做我的妻子。”蘇牙在心中深深地吸了口氣，真誠地說了出來。

木香恰好正疑惑地望著他，所以同他情意綿綿的眼神相對了，但木香這次沒有移開眼，而是冷靜地問道：“你喜歡我什麼呢？我是人，很平凡，很普通，我幫不了你，還會是你的累贅，而且，我的生命有限，不會永遠陪著你。”

蘇牙的心中有一股很強烈的衝動，那就是要告訴木香，她不是人，她是妖，隻是被法師抹除了記憶，封印了妖性而已。

隻要她願意嫁給他，他會想儘一切辦法讓她想起過往，讓她成為一隻純正的妖，跟他一起朝朝暮暮。

但他沒有選擇告訴她，他不想她難過，他不想將問題拋給她，他喜歡她，愛她，他要默默地做好一切，隻需她開心就好。

“正如阿香你說的，愛一個人需要什麼理由呢？阿香，我會證明我是愛你的，會讓你接受我的愛。”蘇牙信誓旦旦說。

木香卻是一臉憂愁，想要開口同他再說些什麼，卻被蘇牙急忙阻止了：“路途遙遠，先休息，他日有空我們再說。”

木香便輕緩地點了點頭。

蘇牙麵無表情，心中卻徐徐籲了口長氣。

“沒想到啊沒想到！你這麼厲害的一個大妖，竟然會在一個人類女子這裡如此卑微，真是驚呆了我的雙眼啊！”食夢頗感震驚，意外。

蘇牙沒有理會他的嘲諷。

食夢又說：“自古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你呀，沒戲了！”

蘇牙冷哼一聲，捏住了食夢的命門：“不想死的話，就不要胡言亂語！”

“好好好，我不說，不說了，快停下，停下。”

蘇牙心煩意亂，又狠狠地捏了捏，才鬆開了手。

食夢沉重地咳嗽了一聲，就一聲不吭了。

馬車緩緩地行駛著，蘇牙挑開車簾向外望了望，心一狠，催動了拉車的怪獸，讓車子加速了起來。

小蘑菇被蘇牙無聲下了法咒，一直沉睡未醒。

蘇牙想閉起眼睛不去看木香，但心中卻有一股他無法左右的力量，一直強迫著他看過去。

他拗不過那股力量，最終還是睜眼看了過去。

木香靠在身後的車身上，閉著雙眼，像是睡著了。她的一雙小手緊緊地摟著小蘑菇，看得蘇牙恨不得立馬跑上去掰開她的手。

她閉上眼睛的樣子真好看。

眉毛彎彎的像月牙，眼睛閉著是一條線，但睜開了卻是閃著亮光的小星星，鼻子有些塌，鼻頭卻肉乎乎的，嘴唇呢，沒了之前的烏黑，是乾乾的大紅色。

許是這些日她過的比在人間好，所以臉頰上黑青青的一層皮已經褪掉，臉頰也圓潤，包裹起了支棱的骨頭。

她的膚色透著些微黃，沒有他的白，也沒有他之前碰過的任何一個女子白，而且還有一些黑黑的小點點。

這樣一看，她的姿色也算不得上乘，相反，還是平平無奇。

可就是這樣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子，為什麼就抓住了他的心呢？

蘇牙回想著往昔，回想著遇到木香時的場景，回憶著同她相處的點點滴滴，他想再確定一下，他到底是何時何地喜歡上她的，可是記憶之河沒有歸期，他怎麼想都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