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第二天窗外被陽光籠罩之時，已是複學之日，說沒有焦慮那是假的，但更多會為接下來的考試所擔心。

路上時，江風常看見垃圾桶旁的流浪貓都覺得自由，過於荒誕。

車開過一座橋，下來便到了學校，五層的教學樓在夏日的映襯下挺閃耀，其實就是窗戶反射的光罷了。

走進久違的大門，熟悉的氣息襲來，時隔兩個月，依舊那麼熟悉。

樹梢的布穀鳥還在悠長的鳴叫，樹底的螞蟻剛剛從深洞爬出。四周陷入死寂，登上三樓，找到廁所對門那間小破教室，便坐了下去。

江風常手臂一甩，書包應聲倒在腿上，粗暴拉開拉鏈，裡麵的書東倒西歪，向兩側使勁靠著。將塵封已久的桌洞擦擦後，胡亂擺上課本，折了不少書角，再也不能恢複原狀。

人漸多了。

座位滿了人，老師也上了講台，但絲毫沒有一個人要問好的意思，一個個都在埋頭啃食著課本，似乎老師是透明的塑料袋般沒有存在感。

“第一天，”馮佳的聲音貿然從上方傳來，嚇著不少人，“我看大家狀態都不錯昂。”

馮佳是他們的班主任兼數學老師，矮個，卻嚴厲許多，但隻是偶然，一般並不會輕易發火，也會有許多學生與她走的很近，處的跟朋友似的。

“原來各位還知道你們是高一的學生了。”馮佳麵部湧現一股難以尋味的微笑，果然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不知是誰又惹了皇上，真是失禮。

“所以我準備了一份卷子給你們當複學禮物。”

“……”

數學考試的時間對於江風常來說總是十分漫長，不是說卷子有多簡單，而是他無從下筆，無論選擇或填空，仿佛就是一團亂碼印在紙上般，天書啊。

白一殤倒是寫的挺快，領先了其他人一大半，教室裡響起他翻卷子的聲音後，江風常心裡暗暗罵道，

“他是魔鬼麼。”

江風常從兜裡摸索出一個泡泡糖，丟進嘴裡他就後悔了，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