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如何處置徐承誌這件事,伍玥在做這件事情前,就已經做好了安排,但這都是基於沒有那一劍的前提下。
有了那一劍後,這件事的情況就不能再像先前那樣高拿輕放了。
究竟該怎麼處置這件事呢,大腦飛快轉動,這件事情出現了太多意外,瞞是瞞不過的,說不定在事情被知道那一刻,她娘就猜出這事是她做的局了。
與其她在這裡苦苦思考,不如。
禍水東引四個字出現以後,仿佛紮根一般,盤旋在伍玥腦海,久久不散。
說起來她還是個孩子嘛,雖然年紀大了麼點,不過這都是小問題,不重要,再者說了,她再大能打得過她二叔?不管人還是事,她哪及得上她二叔。
伍玥頭一次覺得她二叔還是有些優點的。
‘叩叩’房門忽的被人敲響,伍玥收回思緒,答道:“進來吧。”
傷勢雖然是假的,態度卻還是要做的。
打開房門進來的是魏川芎,看到是他,伍玥仰頭往他身後看了看,見就他一人,房門也被關上,立馬就坐起了身下了床,走到桌邊與他一同坐下。
倒了杯茶,端在手邊也不喝,就直勾勾地看著對麵。
被人這麼盯著,魏川芎也混不在意,悠哉地喝著自己的茶,直到那茶杯空了,在眉目含笑道:“怎麼,小阿玥這是終於發現哥哥我的美貌了,看得這麼目不轉睛,怪讓人害羞的。”
伍玥還沒從他話裡意思反應過來,卻又聽他歎了口氣,道:“可惜你生的太晚,哥哥我已經娶妻,沒法回應你的心意。”
伍玥嘴角抽了抽,端著茶杯的手險些沒拿住,“你這樣,不怕我告訴嫂嫂,惹嫂嫂生氣麼。”
魏川芎哈哈笑了幾聲,道:“你嫂嫂要是知道我能把你拐回藥王穀,高興都來不及,哪會生我的氣。”
隻是會嫌他多餘,把他給踹出家門,好和伍玥兩個,不,是三個,還要加上他姐姐,三個人相親相愛。
嘖,這麼一想,自己還怪可憐的。
伍玥不知他後半段想的,隻覺眼前這人臉皮太厚了,比不過,也沒法比。
‘嘭’的一聲,她手中的茶杯重重落在了桌上,“徐承誌那事是你插了手吧。”
說是問句,但實際上伍玥心裡早就已經給他定下,她反複計算過自己的藥量,以徐承誌的心性,她下的那點藥,固然能擾亂他的心智,卻還要些因子才會讓他爆發出來。
前後兩次找柳淮之,便是其中的一環,也是最重要的一環,這世上能乾擾他心智的人和事不多,柳淮之絕對是分量最大那一個。
兩人背後的家族本就有嫌隙,他們年齡與成名時間亦相差不大,種種原因令徐承誌將柳淮之視作了一生之大敵。
她出生那年,她阿姊也剛好傳出有喜,再往後的那幾年裡,她們一個在藥王穀養病,一個外嫁,那時的關係其實也算不上多好。
維係著她們感情的那條線,大抵就是家和她爹娘了。
伍玥小時時常聽到她爹娘說起這個堂姐,毫不誇張的說,雖然伍珂不是他們的親生孩子,卻勝似親生孩子。
也因為這層緣由,在得知徐承誌要算計伍珂時,她果斷決定插手這件事。
而也是從那時起,她們姐妹倆的關係才逐漸變得親密,當然從某一方麵來講,伍珂對她其實一直都很親近,可以算是始終如一了。
這件事現在回想起來,還挺內疚的,從前她也就當伍珂是堂姐,名義上那種。
出於彌補心理,與好奇疑惑,她開始調查兩家婚事的始末,得知緣由後,她也曾遷怒過柳淮之,至於釘板的那位怨不怨。
說實在的,她二叔一向不著調慣了,氣都不想氣了。
而柳淮之,在知道他為伍珂做的那些事後,怨雖然沒有完全消散,卻並不是那麼氣了。
但之後她阿姊和他會不會在一起,要不要在一起,她卻是不會去管的,情她能認可,其他看兩人緣分,看她阿姊願不願意了。
聽到伍玥的話,魏川芎也沒有半點慌亂,給自己的茶杯倒滿茶後,才緩緩應道:“沒錯,我插了一手,原本想著幫你一把,給珂娘姐姐出口氣,誰曾想。”
歎口氣,他接著道:“小阿玥真不愧是姐姐教出來的徒弟,深得她真傳,這用毒的本事連師叔我也沒看出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魏川芎哪還看不出來伍玥也給人下了藥呢,隻能說不愧是他藥王穀的人,哪怕隻是半個弟子,亦頗有幾分他們穀中之人的精髓。
承認了,承認了,他承認了!他不僅承認,還占她便宜,給自己提高輩分!
伍玥深吸口氣,儘力讓自己不要罵人,那樣實在是太不雅了,平息數秒後,伍玥嘴角微揚,假笑道:“川芎哥哥你可知你這一插手,差點沒把小妹我,弄得命喪當場啊。”
魏川芎吹了吹杯中滾燙的茶水,既不急著回她,麵上也沒半分愧疚,等到伍玥暗自思量自己該將麵前這杯茶用哪裡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