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倆都委屈得不行,卻又隻能在心裡憋悶,這造成的傷害值就更加高了。
比武才開始,參賽的武者武功都參差不齊,沒什麼太大的看頭,瞥了幾眼,徐明柏的視線就看向了他處。
他在找一個人,一個他想了很久,又掙紮了很久,猶豫著要不要找的人。
那日伯外祖母將他叫去書房,與他聊了很多,他父親,徐家,母親,以及柳淮之。
那一天徐明柏聽說了很多事,了解了很多從前其他人,一直不願告訴他的事。
他爹娘和柳淮之之間的愛恨情仇,以及後來種種他知道與不知道的事情。
或許是已經失望過了,這次聽到,徐明柏心中異常平靜,平靜的在聽完以後,就立馬冷靜的進行分析,
分析伯外祖母與他說這些的原因,又期望他如何做,同意會是什麼結果,不同意又是什麼結果。
那是徐明柏第一次發現,自己原來也是一個這麼會計較利害得失的人。
掙紮,思考了很久以後,徐明柏做出了今日的這些決定,無論他娘親是出於什麼考量,才一直沒有作出再嫁的決定,
但他與妹妹都已長大,能夠護著自己,也能夠護著她了。
所以,未來,他想讓她能有一個順從自己內心最真實想法的選擇機會,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將自己困於原地,
永不願向前邁步的模樣。
他的娘親,就該如從前那般,是一身紅衣,持劍不畏向前,一劍斷殘月的玉柳劍伍珂,人人敬仰與豔羨的伍珂女俠。
…
“大師兄!來之前你可沒和我提過要參加品劍大會的事。”其實參加也沒什麼,但是報名的為什麼是她啊?
她就想在下麵看看比武,長長見識,可這不代表她想要參與啊。
少女氣得鼓起了臉頰,拿著劍的手有那麼一瞬,想要不顧同門情誼,拔劍刺過去。
看對麵這人還笑不笑得出來。
少女隻覺眼前這人又一次刷新了她的下限,裝模作樣,偽君子作態不說,竟還挑著身邊相熟的人家中的姑娘下手,
她不過攔了幾次,居然這麼報複她,小心眼,一看就不是人伍姑娘喜歡的類型,哼,就該讓這人孤獨終身。
這說話的少女,和現在她對麵的男子,正是傅媚與溫少虞,兩人昨日傍晚才趕到湘州城,
這個時間來到這裡,也幸好溫少虞早早就托人定了房,不然怕是隻能去投奔作為東道主的兩位師弟妹了。
溫少虞的笑好似被他掛在了臉上似的,半點沒因傅媚的態度有所改變,他伸手指了指高台上被放出來展示的幾件兵器甲胄,
道:“看到那柄劍了麼,你覺得那柄劍怎麼樣?”
傅媚順著他的手看向了高台,目光還在轉向的中程,回答卻已經先給了出來,“伍家所鑄造的武器,自然是一等一的好。”
話說完,她也已看清了展示台上的那幾件兵器甲胄,粗粗打量幾眼後,傅媚的目光落在了其中一柄劍上。
劍長三尺有餘,刀鞘劍柄均為暗紫色,雕刻出的花紋上,還鑲嵌著縷縷金絲,看上去低調而不失奢華,半拔出的劍身銀亮如霜,寒芒爍爍。
“好劍。”即便傅媚對伍家所打造出來的武器,一直都是持深信不疑的態度的,但每每看到,她還是忍不住驚歎。
看著傅媚臉上所露出來的讚賞,溫少虞滿意一笑,道:“過段時間就是師父的生辰了,用那柄劍來做師父的生辰賀禮,再合適不過。”
傅媚讚同地點點頭,隨即立馬反應過來,辯駁道:“合適是合適,可為什麼是我上啊,你這個大弟子呢,長者為先,不應該你去嗎。”
溫少虞笑笑,道:“你說的很對,但比起我這個弟子,師父他老人家應該會更喜歡師妹,你這個女兒所送的禮物。”
他笑容一收,歎著氣道:“師兄我啊,是沒這個資格了,師妹。”他拍了拍傅媚的肩,
語重心長,“你一定要贏得冠軍,將那柄紫霞劍贏來送給師父,做他的生辰賀禮。”
一連串的話砸下來,傅媚整個人暈乎乎的,一會覺得哪裡不太對,一會又覺得好像很有道理。
上了台,她才意識到問題所在,她是她爹的女兒,還是唯一的,這不假,可比起她這個女兒。
她爹明明就更喜歡他這個大弟子啊!
這劍要是他贏來的,她爹怕不是做夢都會笑醒。
混蛋溫少虞,正經事是一件不做,整天就知道欺負她這個師妹。
你等著,她絕對會保護好伍姑娘,不讓你靠近人半步的!
你就給她單身一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