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兩人相處的時間,與先前吳桑替石青解蠱時,所耗費的時間,自然無法比較。
沒過多久,石青便拿著一包燒鵝走出了房間,與伍玥幾人微一頷首,便尋了另一地坐下,再也不看她們,似彼此互不認識一般。
見他這副模樣,伍玥幾人便知道,他和吳桑這是做好決定了。
幾人沒再多待,很快就又回到了包間內。
吳桑一直沒有出去,幾人進來時,他還在思索,思索石青叔離去前與他說的那一番話。
當年,五毒教還未發生變故,教主還未戰死前,吳桑隱約記得那時,教主麻歡曾帶著一個和他年齡相仿的小女,
不對,好像不是女孩子,是一個,吳桑有些想不起來那個孩子的性彆,隻記得那時他有種被人所欺騙的感覺。
也令那時的他,對那個孩子從喜歡,變成了討厭。
吳桑已經記不清那個孩子的樣貌,性彆也有些模糊,甚至如果不是石青提起,他都要忘了曾有這麼的一個人出現過。
那個孩子來的突然,離開的也突然,一夜過去,就消失在了寨子裡,仿佛隻是一夢幻泡影,虛幻而飄渺。
石青叔為什麼會和他提起這件事?還有那個孩子和教主又有什麼關係?
他也沒聽說過教主與誰成親了呀,等等。
吳桑仔細回想了一下麻歡那年的衣著裝扮,如果他記憶沒有出問題的話,那麼,他們教主當時是已經與誰成婚了?
一想到這點,吳桑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所以那個孩子不會就是他們教主的吧?
石青叔今天和他說起這件事,莫非就是為了告訴他這件事,讓他去查找那個孩子的下落?
自覺領會了石青深意的吳桑,抬起頭才發現其他幾人都看著他。
這熟悉的畫麵,讓吳桑剛想要抬起的手,抬也不是,不抬也不是,這次應該還是他想多了吧,這些人總不至於真想揍他吧。
徐明柏看他又是這樣一副害怕到不行的模樣,不由撇了撇嘴,輕哼一聲。
當他徐明柏是什麼人,誰都能讓他動手嗎。
徐明萱將眼從吳桑身上移開,看向伍玥,帶著幾絲恍然道:“原來,欠了債的人就是這樣的啊。”
她的話聲音雖低,卻也足以讓房間裡的幾人聽見,吳桑臉色不變,隻是悄悄將眼往右移了移。
不去看她們幾個。
伍玥揉了揉徐明萱的頭,趁機向她灌輸她的歪理。
聽得一旁聽了個全程的徐明柏忍不住翻起了白眼,俗話說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近了伍玥這個黑的不能再黑的墨,他妹妹不黑也要黑了。
溫少虞的注意看似沒有在幾人身上,可那嘴角揚起的笑,暴露了他的想法。
與徐明柏所想的不同,溫少虞是覺得,以他這個師妹的性格,哪怕這個時候聽得認真,應得爽快,
之後真遇到類似的事,怕是早就將這些忘的一乾二淨,隨著性子做決定了。
她,算是白費了這些心思。
眼看畫風就要跑偏,傅媚連忙出聲將話題拉回正軌,道:“石青前輩剛才說的那些事,大家可有何看法?之後準備怎麼做?”
對於這件事,吳桑自然是第一個表態的,他道:“那還用問,我肯定要留下來幫石青叔的。”
說完,他偷偷打量了伍玥一眼,試圖借此看出她心中所想。
他答應了她,答應了寨子,這十年裡要竭儘全力去保護她,可。
溫少虞沒有錯過他的這一眼,也沒漏看他臉上神情,憑著這一路的觀察,他能肯定,伍玥與吳桑之間沒有友情以外的關係。
甚至這個友情還要打個對折。
聯想到徐明萱方才的話,和伍玥此行的目的,溫少虞覺得他大抵明白了兩人之間的聯係,究竟是什麼了。
念頭轉動間,溫少虞也未忘記回答傅媚的話,“此事若真如石青前輩所言,是朝廷對付武林的陰謀,僅靠我們幾人,怕是無法解決此事,須得稟報掌門,方可做決定,隻是。”
他話音一轉,“這件事畢竟還隻是石青前輩的一麵之詞,未經證實,恐無法讓人信服。”
聽到他的話,吳桑就要出聲反駁,卻被伍玥攔下。
她目光直直看著溫少虞的雙眼,問道:“溫少俠當真是如此想的?若我沒記錯,溫少俠和媚兒姑娘來此的目的,不就是為了顧華此人。”
若不是對他有所懷疑,以他們的身份,何必去查一個朝廷命官。
當年仙霞派內亂一事,本就有著諸多疑點,結合那日在小屋看到的那本麻歡的日誌所記載的那些事,仙霞派會在朝廷想要清剿的門派名單內,也不足為奇。
伍玥先前還疑惑溫少虞和傅媚兩個名門正派出身的弟子,居然會去查一個朝廷的節度使。
這裡麵所說沒有點貓膩,她說什麼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