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好以後,六人便開始分頭行動,吳桑等人都留在百越,觀察孟天涯與雲向鬆的動靜,並借機聯絡石青,好與其裡應外合。
而伍玥與溫少虞卻是離開了百越,啟程前往南海郡。
這次比起先前略帶敷衍的易容喬裝,溫少虞看著倒是用了些心思,那雙標誌性的桃花眸被掩去,看著有些像杏眼,很是秀氣。
加之他臉上揚著的那抹笑,燦若驕陽,讓看見他的人,心情也忍不住跟著飛揚起來。
與之相比,與他同行的伍玥,看著就冷了許多,甚至一改往日的溫柔模樣,不笑時,孤冷極了,笑起來時,卻又多了些豔麗,宛若薔薇花,肆意綻放。
兩人身上都不再是一身漢家衣裳,而是著了當地的苗服,伍玥這是第二次換上苗服了,與苗疆那時的不同,嶺南這邊的苗服,在細節上有些許差彆。
但對於五色與銀飾的喜好與看重,卻是共同的。
行走間,衣擺飄然欲飛,身上銀飾叮當作響,似一曲不會停歇的小調,訴說著主人今日的喜怒哀樂。
聽著這清脆聲音,伍玥忍不住側頭看向了身旁的青年,那張清秀側臉早已沒了來時模樣,如果不是一直就在身旁,有時候,伍玥都懷疑這個明朗青年,還是她所知道的那個溫少虞嗎。
雖然她身上的改動也很大就是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溫少虞將目光看了過來,笑問道:“怎麼了,阿妹?”
聽到這個稱呼,伍玥沉默了一瞬,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道:“有個問題有些在意,想要阿哥你替我解解惑。”
溫少虞笑得清朗,道:“阿妹想問什麼,儘管問就是了,隻要阿哥能回答,絕對知無不言。”
伍玥強忍著自己想要吐槽的念頭,放慢腳步,問道:“阿哥還記得那本日誌中提到的那個孩子嗎?你說他真的死了嗎?”
在問這兩個問題時,伍玥的眼一錯不錯地緊盯著他,試圖找出他臉上的異常之色。
之前還未離開那片樹林時,她便有所疑惑,後來她娘,以及那日石青的表現,都讓這個疑惑愈演愈烈。
那個孩子或許真的沒死,而且現在,就在她身邊。
溫少虞卻是麵不改色,臉上仍舊笑得燦爛,語調輕快道:“阿妹問這話,想來是有什麼線索了,讓我猜猜。”
他停下腳步,俯身湊近,溫熱的呼吸撲打在伍玥耳邊,惹得她身子忍不住輕輕顫了一顫,呼吸也好似停滯了一般。
原本先前的動作,在不知不覺間反而後退了半步。
而那個做出這些事情的主人,卻似沒有覺察到自己的這一行為,給人帶來了困擾一般,見伍玥後退,他仍緊追不舍,跟著向前傾了幾許。
湊在她耳邊,輕聲道:“阿妹所懷疑的對象,可是阿哥我。”
說是問話,他卻說的極其肯定,顯然在他心中已確定了答案。
他的聲音很輕,可那種酥麻感,絲毫沒有因為他降低的聲音,而減少半分,伍玥努力忽略這一感覺,卻仍是沒起到半分作用。
直到溫少虞人已退開,她才像是終於意識到自己是會呼吸的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吐出。
抬起頭,伍玥羞赧地狠瞪了他一眼,這人真是,真是…
好似自那日以後,眼前這人就越發的沒臉沒皮了,可你要真去較真,又顯得自己太小題大做。
真真是…
伍玥自認自己剛才那一眼,望得狠,可殊不知她這一眼,落在他人眼中,卻恰似那情人間的嬉笑打鬨,一嗔一怒間,皆是情意流轉。
路過的行人帶著會意了然的曖昧笑容,從兩人身旁經過。
心道還是年輕好啊,像他們,現在就不這樣了,直接把心底的話說出來。
其實這也就是在嶺南了,民風開放,包容性強,若是換做彆地,就不是這般友善,甚至可能直接上去唾罵兩人了。
伍玥餘光瞥到周遭那些看來的目光,才放緩的心跳,一時間又有些失控,雙頰飛紅,好似瓣瓣桃花在她臉上綻放,暈出片片粉雲,豔極了,也嬌極了。
她腳步後退兩步,手指在發尾繞啊繞,用著自以為鎮定,可實際上卻是慌亂至極的聲音道:“看來阿哥心裡也是有所懷疑的。”
溫少虞不答反問,道:“阿妹為什麼這般在意這個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