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事情傳開之前,他必須作出行動,這不僅僅是為了江湖的寧靜,更是為了他們自己。
為了仙霞派。
更何況除了這件事外,還有另一樁麻煩事擺在那裡——度厄教。
傅青陽不知道度厄教在重現江湖後,所針對的第一個對象為什麼會是顧府,一個名義上與江湖無關,朝廷任命的節度使的府邸。
但這些他都不好奇,他唯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糾集江湖所有門派,將其徹底鏟除,再無卷土重來之機。
在傅青陽著手處理這些事情之時,他所處的院落中迎來了意想不到的客人。
…
一晃便過去了兩個月,這兩個月裡,不管是江湖,亦或朝廷,都發生了驚天動蕩。
消失已久的度厄教再次出現,不僅殺害了朝廷的一位節度使,更是喪心病狂將其滿門都殺了。
鮮血幾乎彙流成河,十裡之外亦能聞到其血腥味。
永慶帝為此大發雷霆,下令召集天下英豪,召開武林大會,選拔出一位武林盟主,不拘身份地位,隻在乎武功強弱,能帶領所有人,剿滅□□,還世間一個太平。
聽到這個召令,天下皆為之動蕩,朝野上下更是議論紛紛。
既是為了永慶帝所下達的這個指令,亦不是為了這個指令。
永慶帝不是第一個要求朝廷與江湖合作,插手江湖之事的皇帝了,更不會是最後一個。
離他最近的一位,約莫在百年前了,前朝尚且興盛之際,也曾有一位皇帝要求江湖並入朝廷,聽從他的指揮。
常言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江湖人隻是不喜約束,卻不是傻,更不是想要叛國謀逆,再者說了,這也不是第一次。
象征性地抗議了幾下後,也就同意了。
至於之後發生了什麼,看現在的朝廷與江湖就知道了,有些事情注定是勉強不來的。
因此朝野上下,議論最多的是在賭這次兩邊又會交集多久,會鬨出什麼亂子,又會死傷多少人。
有這無數失敗例子擺在那裡,無人看好永慶帝做下的這個決定,個個都在唱衰。
遠處於江陽的仙霞派,對於這些事情從一開始的新奇過後,立馬就拋之腦後了,他們現在更關注的是另一件事。
“不行,我不同意!兩位師叔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我是絕對絕對不會同意的。”
暴跳如雷的聲音從殿中傳來時,外麵或站著或躲著的人,卻無一人驚慌,甚至連個眼神都沒看去。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引人注目的,更為吸引人眼球的,還要數在她們腳下那大大小小用紅綢包裹點綴的箱子,那一看就是下聘用的。
仙霞派,聘禮,還有剛才那番話,這種種都在表明一件事,有人來提親了。
提親本意味著是件大喜事,該高興才對,但為什麼裡麵的人會這麼生氣呢?
那就不得不提到這提親和被提親的人是誰了。
提親的是伍玥,而她所求娶的對象,除了溫少虞以外,又還能是誰呢。
自家培養多年,又是自己崇敬的大師兄的兒子,也被自己視作半子的徒弟,突然有人大喇喇跑來說要招他為婿?
傅青陽立馬就炸了,要不是顧及著說這話的人是他師父的至交,前段時間又幫了他個大忙,他當場就要拿起大掃帚把人給趕出去了。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這欠了人情債的,氣也是不足的。
傅青陽一開始也是好聲好氣地與人說話,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對麵人充耳不聞的態度,他也火了,聲音揚得一次比一次高。
整座山都幾乎能聽到他的咆哮聲。
“什麼死不死的,小青陽你也是當爹的人了,說話怎麼還是這麼沒有分寸,這大好的喜事,扯什麼死啊死的,多不吉利。”
說話的人聲音裡猶帶著股慵懶媚惑,輕飄飄的,似乎天下所有事情都不值得她去費心一般。
可她不費心,有人卻無法不去費心,傅青陽雙眸圓睜,好似兩銅鈴,瞪得大大的,“大好的喜事?顏師叔,你說這話難道就不覺得虧心嗎?真要這麼好,你怎麼不讓你的弟子去。”
顏茉聳聳肩,道:“我倒是想啊,可我沒有弟子,再說了,就算有,那也是女孩子,我可不敢讓她去禍害這家夥的女兒。”
真要這樣,宮璿和伍二傻不得扒了她的皮。
傅青陽一哽,半天沒能說出話來,他沉默了好一會,才再次開口,卻是為了轉移話題,“就算這樣,那也是我們兩家的事,顏師叔你來湊什麼熱鬨。”
一個就有夠他難招架的了,再來一個,他怕不是真得送徒弟保小命。